說罷,黑小子風(fēng)一樣竄了出去,直奔竹林之中。白啟只感覺到一陣風(fēng),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見黑小子遠(yuǎn)遠(yuǎn)的帶著一團(tuán)黑氣走了回來。
白啟看見黑小子驕傲的抬著頭一派王者風(fēng)范,尊貴而神圣。后面一團(tuán)黑乎乎看不出樣貌的濁氣,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黑小子過來。
白啟戒備著,瞥了一眼陳星。發(fā)現(xiàn)棺材蓋已經(jīng)蓋死,部分泥土正在向下滑落蓋住棺材。而棺材里一聲也沒有。
“這個就是他夢中的魘獸。”
黑小子讓開路,一團(tuán)黑霧飄到白啟面前。
霧氣散去露出魘獸的真身。
一匹棗紅色的馬,上下四個獠牙呲在嘴外,一只眼睛被一道傷疤覆蓋已經(jīng)殘疾,另一只眼睛幽黑卻閃著嗜血的紅色光芒。身兩側(cè)縱橫著幾處刀傷的痕跡。無尾。
“為什么用恐懼之力控制這個人?”
白啟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p>
“因?yàn)槿祟惗荚撍???匆娢疑砩系膫嗣矗慷际撬麄冊斐傻摹?/p>
我一生戰(zhàn)功赫赫,卻落個暴尸荒野。人類都是無情的種族。我要?dú)⒐馑麄?。管他是誰什么來頭。”
棗紅色的魘獸語氣里滿是陰森仇恨的味道。
“嘶——”
黑小子看著它呲了一下牙。這棗紅色魘獸立刻低下了頭,做俯首狀。
白啟回頭看了看黑小子,發(fā)現(xiàn)它還是很好用的,不由得對黑小子信心多了一些。
“黑小子,現(xiàn)在怎么辦?我要把它趕出去,怎么做?”
白啟心里小小聲對黑小子說。
“你可愿離開?”
白啟聽見黑小子高傲的問著這個魘獸。
“我……”
這棗紅色的魘獸似乎很懼怕黑小子,卻也是不打算輕易離開的樣子。
“你可愿為我驅(qū)使,跟隨我修煉?”
黑小子這樣問到。
白啟一愣,回頭看黑小子。
那匹魘獸也一愣,也看著黑小子。
“我當(dāng)然愿意跟隨您侍奉左右,只是……”
棗紅色魘獸看了一眼棺材的方向,不愿放棄到嘴邊的食物。
“食人魂魄終是要付出代價的,若有朝一日為了口腹之欲魂飛魄散也實(shí)在可惜。不如你跟著我好生修煉,將來說不定你可以如愿以償。”
黑小子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誡到。
棗紅色魘獸,終于幾番思量,跪下向著黑小子臣服在地。眼里再無嗜血光芒,周身不再戾氣環(huán)繞。
最終化為一道暗紅色煙霧,圍繞在黑小子身體四周,然后消失不見。
“黑小子,那個魘獸哪去了?你把它吃了啊?”
白啟圍著黑小子轉(zhuǎn)圈尋找。
“我才不亂吃這種低等靈獸呢。它化為我的一根馬鬃了,以后為我驅(qū)使。”
黑小子鄙視的看著白啟亂摸的行為。
棺材那邊傳來陣陣捶打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的吼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救命?。?rdquo;
白啟趕緊跑過去重復(fù)陳星夢中的動作——刨墳。
陳星張開眼睛,眼前的事物漸漸清晰。
他沒有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看見白啟的瞬間臉上出現(xiàn)一絲茫然,然后激動的上前握住白啟的手無法言語。
“老陳,沒事了,你在夢里的束縛已經(jīng)解除了,你不會再被噩夢困擾了。放心吧。”
白啟理解的拍拍陳星的手。
“嗯——”
濃重的鼻音讓陳星無法開口說出任何話。
回家的路上,趙慶好奇的問白啟:“你怎么解決的那個魘獸?你殺了它?驅(qū)逐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
“黑小子收了它。”
白啟有些有氣無力的回答。
“收……收了?怎么收?”
趙慶更加好奇了。
白啟疲憊的揮揮手,示意自己沒有力氣。白啟知道這是黑小子很辛苦的原因,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只是現(xiàn)在不想說什么。
經(jīng)過這次收服其他魘獸的經(jīng)歷,白啟跟黑小子的默契已經(jīng)更近了一步。
至少白啟已經(jīng)不會像最一開始的時候,自言自語的對話了。
黑小子在白啟帶領(lǐng)下也越來越不著調(diào),卻是跟白啟的溝通越來越多,白啟也能感覺到黑小子對自己的信任以及依賴日益加深。
白啟終于安安分分的上了一段時間的班,這期間陳星無數(shù)次的對白啟表達(dá)自己的感謝之情包括了送禮、虔誠的鞠躬、在人前大力夸贊白啟的人品、以及平日里不斷地獻(xiàn)殷勤。
辦公室里的人甚至都懷疑二人親密無間了。
這情況來源于白啟收服魘獸之后沒有收取陳星的任何費(fèi)用。雖然趙慶很是不滿意的啰嗦了好久,但是白啟本人收到的禮物絕對不止費(fèi)用的價格。
今天休班,白啟跟著趙慶去了掛攤。一段時間不去白啟還挺喜歡這樣的日子的。
“師弟,我們雖不是指著占卜賺錢,但是你如此耗費(fèi)精力卻沒有收費(fèi),這叫自甘墮落知道么?會貶值的。”
趙慶依舊在啰嗦白啟。
“趙慶,我送你一盒茶葉吧。”白啟誘惑。
“師弟,我是為了你好,我苦口婆心的勸你為了什么?一盒茶葉就能抵了我的苦心?再加一瓶好酒。”趙慶趁機(jī)敲詐。
“……我哪有酒?夠黑的啊你!你老婆讓你喝酒?”白啟懷疑。
“……偶爾,偶爾。我看見你有一天拎著一大堆東西進(jìn)門了,其中就有幾瓶酒,我才要一瓶,別那么小氣么!”趙慶不死心的磨牙。
“眼睛倒是尖,你只要別再啰嗦,我給你。”白啟投降。
趙慶剛張了口,一個人影籠罩住趙慶的頭上,讓趙慶閉嘴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您是趙師傅么?”
來人恭敬有禮的問到,聲音刻板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是趙慶,請問你有什么事情么?”
趙慶瞇了眼細(xì)細(xì)打量來人。
此人一身藏藍(lán)色中山裝,布料暗閃光澤價格不菲。雖是男人卻皮膚光滑而細(xì)膩不似工作的人粗糙,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主。臉上一派溫和,卻是冰冷的眼神循規(guī)蹈矩的樣子。
“趙師傅,我家宅不寧,能麻煩您隨我去看一看么?”
中山裝男子客氣卻不容拒絕的問到。并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指向旁邊的一輛藍(lán)灰色的商務(wù)車。
白啟看著這輛車一下愣了,這車……
趙慶則擺了擺手說道:“這可不行,我今天的時間還沒有到,現(xiàn)在不能走。而且我并沒有說要幫你,如果你真想讓我去替你家看看,那你提前預(yù)約吧!”
中山裝男子一愣,沒想到趙慶如此的不配合。
緩了一息語氣更為恭敬回到:“抱歉!趙師傅,是我考慮不周了。今天您的費(fèi)用,我全包了,家里事情確實(shí)有些棘手,還勞煩您屈尊一趟。”
趙慶一拍桌子怒道:“我豈是貪圖錢財之人?做人有信用,何況我是占卜之人,更是一諾千金。怎能隨便毀諾?今天說不去就不去,你若真著急另請高明吧。”趙慶下命令趕人走。
這次,中山裝男子是真的覺得自己看低了趙慶了。原本還有些瞧不起現(xiàn)代擺卦這樣的神棍,卻想不到遇到個犟頭的,連錢也不要認(rèn)死理。
“趙師傅,剛才是我唐突了。還煩請您告知您的時間,我什么時候派車來接您尊駕?”
男子四十五度微彎腰恭敬的問到。
“嗯——”
趙慶擺足了架子。瞇眼看了看白啟,在白啟還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的時候趙慶又扭轉(zhuǎn)頭對著男子。
“三天后正午,你來吧!到時我跟我?guī)煹茉诖撕蚰恪H缛舨皇悄銇恚粝滦彰纯伞?rdquo;
中山裝男子恭恭敬敬的雙手遞上一張藏藍(lán)色散布暗金紋的名片。
同時開口道:“這是我的名片,三日后我親自來迎接趙師傅跟您師弟。多謝。”
男子說罷,轉(zhuǎn)頭干脆利落的離開。
“趙慶你看見了么?”
白啟皺眉看著男子離開的方向問到。
“嗯,看見了。很貴。”
趙慶認(rèn)真的回答。
“……你說什么???我說那兩商務(wù)車。”
白啟聽得莫名其妙回頭看趙慶。只見趙慶一臉神往的看著手上的那張名片。
“商務(wù)車?怎么了?”
趙慶抬起頭看白啟。
“那輛商務(wù)車,我好像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但是感覺好熟悉??!在哪見過呢?”
白啟努力的回想著。
“天天這么多車在你眼前晃,你當(dāng)然見過了。我還見過瑪莎拉蒂呢!也很熟悉。有什么好奇怪的。”
趙慶又去摸手里的那張名片。
“那么喜歡干什么剛才不跟人家去啊,人家都要包你一天的費(fèi)用了。”白啟斜眼看著趙慶的動作覺得頗為丟臉。
“你懂什么,我如果直接跟他去了,不但要不到多少錢,還被人家看扁了。再說,上來就要帶我走,我哪敢走??!就咱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萬一劫財劫色怎么辦?”
趙慶擔(dān)心的皺起眉。
“……”
白啟震驚了。頭疼——。
“啊——對了!師弟,茶葉我要信陽毛尖,酒就你拿的五糧液就行,不用茅臺。記得晚上送去給我哈。這名片看上去挺貴的,手感真不錯……”
趙慶頭也不抬的對白啟說到。
白啟頭疼——欲裂——。
當(dāng)天晚上,白啟拿著茶葉拎著一瓶五糧液向著趙慶房間走去。不管再怎么不情愿,趙慶的啰嗦白啟是一句都不再想聽了,消財免災(zā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