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面是暗黃色的壁紙,棚頂很高像是3-4米,距地面2米多的位置有一圈長條形的窗戶采光,屋里各個角度都是通亮有陽光的。
靠墻的是一個個的格子架子,有的架子是空的有的架子上放著陶罐,盒子,布袋,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趙慶將手里的袋子放到正對門的一個架子上就退了回來。
白啟看見從袋子放到架子上以后,那黃皮子的掙扎幅度就更小了,幾乎就不動了!
白啟正思籌間,趙玲從外面回來了。進來直奔趙慶剛剛放好的袋子那。
閉著眼睛,將手放在那個袋子的上面嘴里不知道念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趙玲緩緩的抬起頭,表情有些悲切又有點決絕,轉身出了這間圓屋。
客廳里,一個女人,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這個黃鼠狼是來報仇的,原本它是這家女人的女兒,因為她母親的自私想要男孩子,剛出生的她就被遺棄了,那夜溫度突降這孩子就夭折了。
可是怨氣不散化身為黃鼠狼日日吸食父母的精髓,折騰這個家不得安寧。
因為過于幼小不諳世事被趙慶捉了,現(xiàn)在隨時可能魂飛魄散,即使變成全白魂體也不能逃脫最后孤魂野鬼的命運。
也幸虧趙慶捉住它,也許可以度化它一劫說不定可重新輪回,否則難逃魂飛魄散!”
說到這,趙玲目光凌厲的盯著白啟:“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有天分啊~居然能讓你看見怨氣所化的靈體,就由你度化這個嬰靈吧!我會教你方法!”
“我……自插雙目……行么!”白啟無語淚垂。
因為這度化的重任交給了任嘛不會的白啟,這過程就艱難了一點。首先白啟跟著趙慶背了整整一天度化時所需要吟誦的口訣。
白啟滿腦子都是大悲咒那類的音樂場面而主角就是自己……
“唉——”白啟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的在嘆氣了。
“師弟,要好好的學習。這是鍛煉你的好機會。”趙慶一邊搖頭晃腦的聽著白啟背誦心經(jīng),一邊勸誡。
遠遠看上去倒是頗有些神秘跟仙氣,兩人正背著,那個面黃萎靡的女人又站在了卦攤前面。
“先生,能不能幫我卜一卦?”
“卜什么?”趙慶半瞇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問到。
“那個……我想找人!一個小女孩,這個是生辰。”
說著女人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放在桌子上,能看出來這紙條承載著多少猶豫多少思籌多少的掙扎。白啟抬頭看了一眼趙慶,本想問問這找的人跟你什么關系。
剛要開口,就看見趙慶在桌下跟他比了個手勢,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搖晃——不。
白啟就打消了詢問的念頭安靜了下來。
趙慶讓她明天這個時辰過來問結果,雖然女人對趙慶總是不正面回答問題的態(tài)度有些不解,但是想到那天她家發(fā)生的事情是這兩個人解決的,也就點點頭離開了。
等人走遠了,白啟才問出心底的疑惑:“趙慶,為什么好像你總是知道我要說什么似得?經(jīng)常及時的示意我不要出聲。”
這次輪到趙慶傻眼了:“啥?我示意你不要出聲?”
“對啊!剛才你不是跟我這樣搖晃手指么?”
白啟一邊說一邊向趙慶晃動手指。
“呃……啊……你剛才有話要說???說什么?”
白啟聽出趙慶話語中的含糊,更為好奇。
追問道:“你剛才為什么這樣晃手指?”
趙慶別扭著不肯回答,白啟又追問了一遍。
趙慶才支支吾吾的解釋:“啊~那個……剛才女人來到卦攤的時候我一著急就抓緊了桌子沿,等放松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指頭……抽筋了!所以動一動緩解抽筋。”
趙慶越說越小聲,偷瞄白啟。
白啟是徹底無語了……
手抽筋?想想自己一直言聽計從這個“師兄”的教誨,白啟不由得狠狠的唾棄了自己有眼無珠。
“那個女人找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黃鼠狼?”
白啟直接問。
“嗯,應該是,生辰八字看起來是個孩子。”
回去我再問問那個小黃鼠狼。
趙宅,圓形臥室里,趙慶跟小黃鼠狼溝通結束。
客廳里,趙慶喝了口水有些疲憊的樣子對白啟說:“那個女人找的就是這只黃鼠狼。
我剛剛也問了它關于它媽媽找我卜卦的事情。
唉,孽緣?。∵@嬰靈怨氣化為黃鼠狼,而嬰靈本身就躲藏在黃鼠狼的體內(nèi),黃鼠狼不聽任何解釋,只一心想要報仇。
而嬰靈躲著又不肯出來,只是承認了生辰八字是它的,其他的就不肯說什么了。”
白啟整理了一下趙慶的話。
問到:“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就想報仇,其他什么都不管,也不想跟它媽媽化解是么?”
“嗯!除了度化它想要讓它自己化解仇恨是不可能了!”
“那你明天怎么跟那個女人說?”白啟只是擔心趙慶的解釋會不會嚇死女人。
“先說實話看看她能接受多少,再考慮要不要全告訴她吧!”
趙慶確實耗費了精神,只能起身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女人來的頗早,可能也急于得到答案吧。
女人問趙慶結果如何,趙慶晃晃腦袋,沉吟了半晌開口道:“這個孩子,如今已經(jīng)不再人世……”
說到這,趙慶跟白啟都在觀察女人的表情,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女人的臉上不是悲傷,不是難過,而是一閃而過的怔愣跟松了口氣的解脫。
就這樣一個表情,讓白啟有些沒來由的厭惡,扭過頭去不肯再看女人一眼,趙慶也瞇了瞇眼睛沒有過多的表示什么,女人可能發(fā)現(xiàn)了白啟的不滿,有些焦急的張了口,可是沒說什么又沉默了。
十分尷尬的時候,趙慶打破沉默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孩子雖離開人世,但是怨念深重,不曾投胎轉世,而是化作怨靈四處作亂,這樣的話……”
趙慶說一半留一半,滿意的看到女人的眼睛先是睜大,再然后有些愧疚最后焦急的等著趙慶后面的話。
“這樣的話……怨念越來越重,要不就變成殺人如麻的魔鬼,要不就被人打的魂飛魄散再不能輪回。
但是這個孩子死去的時候比較小,變成魔鬼的機會不大……”
女人果然急急的問了起來:“先生,有沒有辦法可解?”
“哦?解什么?”趙慶故意不懂的問。
“解這個孩子的怨念,讓她重新輪回,不要魂飛魄散!”
最后的一句女人幾乎是乞求的問到。
聽到這,白啟才總算是把腦袋重新轉了回來,心里覺得似乎這個女人也不是那么冷酷無情。
趙慶瞇著眼睛,似乎有一些滿意。
掐了掐手指說到:“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消除她的怨念,但是怎么消除……解鈴還須系鈴人??!”
女人雙肩瞬間塌了下去。
不是她不愿意幫孩子,只是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這怨念的東西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如果家里丈夫知道她這么做,會不會鬧出別的事情……猶豫不決。
白啟有些不耐煩了:“那個是你的孩子,人也是你要找的,現(xiàn)在知道孩子怨念不散你還居然在想是不是要救?你有沒有人性啊!那個是你親生的骨肉。”
趙慶咳嗽了一聲,白啟氣呼呼的轉過頭,再不理女人。
“你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化解怨念,要不要救這個孩子輪回,我?guī)煹苡行_動,可話糙理不糙,何況這怨念因你而生。如果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也可以去找我。”
趙慶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寫著他的電話跟他家小區(qū)的名字,卻沒有詳細地址。
女人捏著這張名片,猶豫再三的離開了卦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