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每次你都看見了?”
葉成疑惑地看著王大媽。
王大媽撓撓頭道,“呵呵,也就那么一兩次。”
呂丹在門外偷聽到兩人的對話,小臉微微有些發(fā)紅。
瘋子在不遠處看到她的身影,心頭還大惑不解:嫂子見到老大還不好意思嗎?
“護士,78床液體輸完了,麻煩你過來拔一下針!”
一個病員家屬不知道病床上方有呼叫器,匆匆走出病房去找護士,結(jié)果出門就發(fā)現(xiàn)一身白大褂的呂丹正站在不遠處,于是沖她大喊了一聲。
早上的寧靜隨之被打破。
“來了!”
呂丹來不及多看葉成一眼,又急急地走進了病房。
葉成在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又去開水間倒了一壺開水,這時葉老爹又來換班了。
葉成便帶著瘋子一起出醫(yī)院去吃了早飯。
“瘋子,老實說唐嫣讓你和田野跟我來這里干什么?”
啃了幾個甜面饅頭后,葉成又和肖峰走在了小楠街上。
“老大,唐處長說你現(xiàn)在不是我們的人了,她讓我們啥也不告訴你——”
“滾犢子,她是將老子的軍!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老大——我不敢說。”
“滾!算了,還是我走,上班去了哦——”
瘋子雖然看上去挺傻,但這小子守口如瓶,葉成知道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東西,只得擺擺手朝春暉小區(qū)走去了。
如今也算有個正當(dāng)職業(yè)了,雖說賺不到什么大錢,但好歹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了,葉成倒也覺得有趣。
春暉小區(qū),黃軍,嚴(yán)順,羊昆三個獐頭鼠目的家伙,老早就聚在了一起。
嚴(yán)順一臉苦相地問,“黃隊長,咱們真被那王八經(jīng)理開除了嗎?我老婆才生完孩子,孩子的奶粉和尿不濕錢不是一筆小開銷,我特么以后上哪里找這些錢去??!”
“軍哥,你趕緊找張主任再想想辦法??!”羊昆也心有不甘地說道。
“媽的,那個姓葉的算個鳥?。∷议_除老子!”黃軍直接一口唾沫在地,然后將葉成的祖宗十九代都問候了一個遍,他現(xiàn)在對葉成可謂仇深似海啊。
三人正在門衛(wèi)室說話之際,四個穿著樸素,身材卻很彪健的漢子忽然闖了進來。
其中一人摸出一個證件拿到三人面前一亮道,“我們是市刑偵隊的,現(xiàn)在要調(diào)取最近一周的監(jiān)控錄像,請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配合,曾隊長,我們堅決配合政府的工作!”黃軍接過工作證仔細一看后,慌忙向梓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曾鵬立正行注目禮。
“這個人是你們小區(qū)的么?”大概看了十分鐘監(jiān)控后,曾隊長就指著畫面中一個男子問黃軍。
黃軍見那人正是兇神葉成,立即喜笑顏開地說道,“曾隊長,這人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一定是他犯案子了吧?我一看這小子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東西!”
“你就回答他是不是你們這個小區(qū)的人,叫什么名字就可以了!”曾鵬畢竟是個老刑偵了,一眼看出黃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跟他講話一點兒也不客氣。
“他雖然不是這個小區(qū)的人,但是他會來這里上班!他叫葉成,是我們公司新來的物業(yè)經(jīng)理。曾隊長,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黃軍急切地問道,他現(xiàn)在巴不得這些便衣警察將葉成抓走,自己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做“山大王”了。
“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昨天晚上小區(qū)里發(fā)生了那么大的案子你們都不知情?”一個穿沖鋒衣的漢子對著黃軍就是一聲哂笑,曾隊長暗地里瞪了他一眼,那漢子慌忙低頭住嘴。
此時曾隊長又盯著黃軍問道,“他什么時候上班?”
“早上九點。”黃軍看著曾隊長冷峻的眼神,不禁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很好,你們繼續(xù)上你們的班,就當(dāng)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一樣!”曾隊長說完,給另外三個人使了一個眼色,三人很快心領(lǐng)神會地退出了門衛(wèi)室。
“一定,一定。”黃軍見曾隊長還站在門衛(wèi)室,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得唯唯諾諾地點頭。
“現(xiàn)在就當(dāng)我也是你們其中的一員。”曾鵬邊說邊拿起掛在墻角的一件保安服往自己身上穿,穿好上衣后又問三個一臉懵逼的家伙,“你們這個小區(qū)就只有一個門吧?”
“對,就只有一個!”黃軍大概看出來了,這幾個警察是準(zhǔn)備抓那個惡魔葉成?。∷F(xiàn)在的心情是格外激動。
天色漸漸大亮。
葉成哼著小調(diào),從中心醫(yī)院一直走到了春暉小區(qū)。
看著漸漸走進監(jiān)控畫面的那道身影,嚴(yán)順不禁指著液晶顯示屏大叫道,“來了,那個王八經(jīng)理來了!”
“別激動,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曾鵬不能確定葉成會不會進門衛(wèi)室,所以他慢悠悠地往大門口走去。
假裝在門口看報,取奶的三名刑警收到曾鵬的暗示后,迅速將目光聚在了進門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請問你是新來的葉經(jīng)理嗎?”
穿著保安服的曾鵬一臉訕笑地走到葉成身邊問道。
“是我!”
葉成微微看出了這個保安的不同,正準(zhǔn)備出手,幾把手槍同時頂住他的前胸和后腰。
先前問他話的那個保安道,“知道我們?yōu)槭裁凑夷惆桑?rdquo;
“我靠,我不就昨天晚上瞟了眼那個女警察有沒有穿罩罩嗎,難道這也犯法了?”葉成本想將這四個家伙快速撂倒,可見他們亮出手銬和證件,才知道他們是刑警隊的人,現(xiàn)在也不便于出手了。
“哼——你真以為我們都撐飽了沒事干?帶走!”
曾鵬一聲令下,兩名便衣刑警紛紛捉住葉成兩手往他們的車?yán)飵?,另一名刑警則站在原地興奮地說道,“從今天早上六點接警發(fā)現(xiàn)孫菲菲被人所殺,到七點確定案件性質(zhì),再到八點半鎖定嫌犯,八點五十八分將其捉拿歸案,曾隊,您這破案速度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了!”
“現(xiàn)在也只能說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可要確定人就是他所殺的話,咱們還需要時間,走吧,回隊里突擊審查。”
曾鵬邊說邊往小區(qū)外的汽車前走去。
黃軍和嚴(yán)順,羊昆三人見到葉成被抓,無不歡欣雀躍。
黃軍更是夸張地大叫道,“昆娃子,趕緊去對面小賣部買一串鞭炮回來,老子要慶祝一下這偉大的勝利!”
“得令!”雖然要自己給錢,不過趕走瘟神的喜悅還是沖昏了羊昆的頭腦,這家伙一聲歡笑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買鞭炮了。
嚴(yán)順一手扔掉頭頂?shù)谋0裁狈潘链笮Φ溃?ldquo;哈哈哈,我們的持久戰(zhàn)終于勝利了!”
梓州市刑偵支隊,一號審訊室。
兩名刑警將葉成隨身的通訊器具搜走后,將他摁在了嫌犯專座的坐椅上。
曾鵬將射燈射向葉成,一拍桌子道,“抬起頭來!”
“阿Sir,我昨天晚上熬夜了,頭昏,抬不起來,能不能給根煙抽,讓我緩解一下緊張的神經(jīng)?”葉成故意耷拉著腦袋,此刻他還在思索自己為什么會被請到這里面來,該不會是阿華那幾個人都死了,被這些警察都查出來了吧?娘的,瘋子現(xiàn)在辦事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曾鵬又是一聲厲喝。
葉成嬉皮笑臉地回道,“晚上還能干嘛,當(dāng)然是泡妞唄,你要不信,現(xiàn)在就可以打電話向巡特警三大隊的隊花景微問問情況,我昨天晚上可是跟她待在一起。”
“你特娘的跟她在一起干什么?”曾鵬旁邊的一名記事員忽然情緒激昂地拍了一下桌子??磥恚芸赡苷J(rèn)識這個景微,說不定還是她的一個暗戀者。
“這是我和景美女之間的秘密,我可不會告訴你!”葉成頗為得意的笑道。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記事員又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一旁的曾隊長都有些受不了,不禁偷偷斜了他一眼。
葉成又故意挑逗道,“其實不用我說,你想也能想到,孤男寡女晚上待在一起,除了聊點兒人生以外,難道還能干出些其他有創(chuàng)造性的事出來?”
“給我老實點兒!抬起頭仔細看看你對面墻上那幾個大字寫的是什么,給我大聲念出來!”曾鵬斜了記事員一眼后,那個小年輕再也不敢問話了,只得老實地在電腦旁做起了筆錄。
“坦白從寬,XJ搬磚;抗拒從嚴(yán),回家過年——”
“嘭!”曾鵬瞪著葉成,直接一拳頭擂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再次厲聲而道,“信不信我給你來點兒特殊手段?”
“信!不過阿Sir,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啊,不信你給景美女打電話??!”葉成擺出一臉的無辜相。
曾鵬見這小子說起話來眼睛也不眨一下,而且還搬出了巡特警一枝花,料他昨天晚上也沒犯什么事,不得不將話題轉(zhuǎn)到正題上來,“我問你,星期一的早上,也就是11月6日早上九點到十二點這個時間段,你都在干什么?”
“你讓我想想——那天早上我干的事好想有點兒多啊,阿Sir,要不要我一一說給你聽?”葉成一臉虔誠地望向曾鵬,曾鵬正臉而道,“說!”
“我記得那天九點的時候我剛起床,起了床后我就去拉了泡翔,拉完翔后我肯定要洗手了,洗完手后我自然要洗臉了——”
“給我說重點!”曾鵬看著葉成,又猛地捶了一拳頭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