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冷哼放開了女鬼,我雙腿發(fā)軟的要倒在地上,卻被攬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我掙扎著想要掙脫掉。
一轉(zhuǎn)頭卻看清楚了女鬼的臉,她整張臉是變形的,像崎嶇的山脈與山谷,在她空洞的眼里我看到了自己的恐懼和驚慌,我嚇的尖叫著回頭,慌不擇路的緊緊抱著他。
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寵溺的笑聲,隨后清冷的聲音響起:“還不快說。”
只聽見女鬼唯唯諾諾的說道:“是是是,大人,我本是一縷孤魂,有一天卻突然被人用了嗜血玉強行的簽訂了契約,讓我一直跟著這女人,一直跟到……跟到與大人成親之后,把這女人殺了取而代之。”
我看了看她身上的那塊玉,竟然覺得很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與你簽訂契約之人是誰?”他繼續(xù)問道。
女鬼還未開口,便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女鬼痛苦的化成了一道濃煙,慢慢的消失不見。
“她怎么了?”我問道。
他冷哼一聲,略帶不屑的說道:“她的主子擔(dān)心自己被供出來了,迫不及待的召她回去。”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下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懷里,急切的推開了他,磕磕巴巴的說:“現(xiàn)在弄清楚了,我不是跟你成親的人,你,你還是走吧,別來找我了。”
他的雙眼冷冷的盯著我說道:“我不來找你?讓那個女鬼來找你嗎?”
我聽到女鬼,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可是我是活人,你別再纏著我了,你從哪里來的就回……”
他似乎也怒了,沒聽完我的話就冷笑了起來,說:“活人?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你注定就是我的妻,不管生死都是,我回來處,自然也要帶你一起。”
我嚇了一跳,他說這話什么意思?什么注定的?他是想把我?guī)リ庨g嗎?!
陰間是死人去的地方,我才不要去那里,我好不容易上了大學(xué),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你說什么呢?我活的好好的,要不是你,女鬼怎么會纏著我?現(xiàn)在終于弄清楚了,為什么你還不肯放過我?!”
我也不知道我從哪里來的勇氣說出這些話,說完拼了命的往大門口跑,我要離開這里,我不要跟這個鬼待在一起,我抓著門把使勁扭著,可是卻怎么也打不開,我的額頭密集了一層冷汗,只聽見他在我身后冷哼道:“那女鬼身上的嗜血玉是子母兩塊,女鬼身上的是子玉,與她簽訂契之人是母玉,身上有母玉的人肯定會靠近你,你要多留意。”
我聽了他的話,停下了開門的動作,母玉嗎?我一定見過,但是在哪里見過卻想不起來。
打算回頭再問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房間里寂靜的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次日,李夢居然沒來叫我一起去學(xué)校,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在學(xué)校也沒見到人,于是我跑到她家找她,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突然變得陰蒙蒙的。
正打算按門鈴,隱約間聽到一個哭聲,我擔(dān)心是李夢出了事,反復(fù)的按著門鈴,但是沒人開門,情急之下拼命敲起了門,‘咚咚咚’就像我的心跳聲一樣,我的心里更是不安起來。
門終于開了,李夢站在門口盯著我,臉色發(fā)白的就像隨時要死去般。
我進去握住她的手,冰冷刺骨,很擔(dān)憂的問:“李夢,你沒事吧?”
李夢搖了搖頭,嘶啞著聲音說道:“沒事,就是有點感冒想我爸媽了。”
我上前抱了抱她,想把身上的溫暖全都給她,她卻突然把我推開,背對著我,說:“青青,我想去祭拜我爸媽,我真的好想他們。”
“我陪你去。”
李夢聽了這話,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帶著微笑,不知為何,我竟覺得后背發(fā)涼。
離開李夢的家后,我莫名的心慌,也沒注意路,無意間撞到一個人:“對不起……”抬頭一看,居然是劉璟,他顯然也很詫異,問:“你怎么在這?”
我本不想理他,可處于禮貌還是說道“我的朋友住在附近,你也住這?”
他在我的臉上巡視一番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卻莫名其妙的說:“你最近不要出門。”
見我不理他,又說道:“你印堂發(fā)黑,霉氣纏身,身上陰氣太重,不宜出門,特別是晚上。”
“那小師父我要不要買張符啊?”心里卻想著都沒出師,還想在這嚇唬我。
他也不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轉(zhuǎn)身離去。
下午三點,我陪著李夢去了徐先生的店里買了祭拜的東西,他見了我很詫異,問:“你問清楚了?”我當(dāng)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把事情經(jīng)過給他說了一遍。
老頭聽后驚訝不已,忙說:“你最近不要出門,擁有母玉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你。”
“那我要躲一輩子嗎?!”我心里因為最近的壓抑和恐懼,有種不管不顧的打算。
老頭見我情緒不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聽了自覺不應(yīng)該對一個幫過我的人發(fā)脾氣,于是低聲說道:“徐先生,對不起,我……”老頭擺擺手說道:“姑娘啊,你我也算有緣,我再給你一道符紙,也許能保你一命。”
我聽到能保命,雙眼發(fā)亮的接過老頭遞過來的符紙。連聲道謝,心里萬分感激。
下午五點,墓地,不知是不是最近的天氣不太好,明明剛剛還艷陽高照,卻突然變了天,四周忽然間變的云迷霧罩,讓人莫名的發(fā)冷。
我們站在李夢父親的墓前,打磨精致的大理石上貼著李笑天的照片,一個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我卻覺得那雙溫和的眼里透著一股陰森……
李夢對著他爸的墓前,哽咽著說:“爸,我好想你,我什么都按著你吩咐的做了,你看到了嗎?”我拍拍她的肩,輕聲說道:“李夢,逝者已逝,別太……”視線慢慢的模糊起來,直到失去意識。
刺骨的寒冷讓我突然驚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晚上,我躺在一個寂靜的樹林里,拿出手機一看,晚上十一點,我記得下午陪李夢去拜祭父母,然后……李夢呢?她去哪兒了,我擔(dān)心的大聲叫她的名字:“李夢……”
回答我的,是自己空蕩的回聲,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該死的!又沒信號。心里更加害怕,大叫:“李夢,你在哪兒?”
“嚶嚶嚶……”一個凄厲的哭聲響起,回蕩在慘淡的夜里。
我嚇的腿軟,但是求生的欲望讓我還是慌不擇路的四處逃,突然,看見前面一個白色的身影,著急的上前:“喂,你有沒有看到一個……”
身影慢慢的回頭,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啊!嚇的我失聲尖叫,全身冒著冷汗,渾身無力。
“嚯嚯嚯……”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笑聲響起。
我拼命的往前逃去,慢慢的跑不動了,停在原地大口的喘著氣,卻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不在了。
“爸,我好想你,嗚嗚嗚……”一個凄厲的聲音響起。
“爸,我什么都按你吩咐的做了……”那個聲音繼續(xù)說道。
這是……李夢的聲音!
李夢是不是被鬼殺了?我心里極怒,顧不得害怕的大聲質(zhì)問道:“你是誰?你把李夢怎么樣了?”
那個聲音冷哼一聲,我突然感覺背后一陣陰風(fēng)襲來,連忙轉(zhuǎn)身,卻剛好方便了來人掐住我的脖子,看清楚那人的臉,我嚇的雙目突睜,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林幕青,我要你死!”一個尖細狠厲的聲音。
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難過,不知不覺間,我竟淚流滿面,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李……李夢,為什么?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李夢冷笑一聲,慘白的臉上再無平時的美麗,面目猙獰,一雙空洞的大眼里全是憎惡:“你只是為我活著的器具而已,朋友,你有資格嗎?”
感覺到她逐漸收緊的手指,我剎那間想起了老頭給我的符紙,手慢慢的伸進衣兜,摸到了!卻突然刮來一陣怪風(fēng),把我吹的睜不開眼睛,隨即,一個粗嘎難聽的聲音響起:“夢夢住手,時候還沒到。”一個五官端正,身穿道服的男人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