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美人,又怎比得過離兒?”蕭燼伸手捏了下他鼻子,眼中帶著絲笑意。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夏離姿色在美女如云的宮中算不上頂尖,但也是上層之姿,可放在民間,那便是拔尖的美人,甚少會找到比她更出色的。
夏離聞言不禁嬌嗔一聲拍開他手,一雙大眼上下轉(zhuǎn)動著,見蕭燼眼角眉稍都帶著笑意,心想他最近一定有什么喜事,不然怎么會有這個興致帶自己出來?
不過夏離也沒有說破,只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般,興致勃勃在各大小攤子前轉(zhuǎn)動,不得不說,對于第一次出來逛街的夏離而言,外面的一切對她還是充滿著吸引力。
燈火闌珊,小販的叫賣聲也是不絕于耳,蕭燼就漫步在夏離身后,看著她蹦蹦跳跳在前面買著小玩意,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幽光。
“主子,二爺此時怕到了。”高長祿突然上前一步,提醒道。
話落,蕭燼只是把目光投向前面的夏離,跟著大步向前,從背后擁住她肩,“餓不餓?我們?nèi)デ懊媛犗銟浅渣c東西?”
夏離拿著一個老虎面具,笑著蓋在蕭燼臉上,“相公覺得好看嗎?”
蕭燼無奈拿下面具,隨即偏頭看向高長祿,“將這攤子上所有面具帶回去。”
話落,高長祿也是‘誒’的一聲掏出一大錠銀子,扔給那目瞪口呆的攤主,跟著便讓下面的人將東西全部打包。
夏離在一旁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她差點忘了,后面這位爺可是天底下最有錢的男人。
看著夏離那副呆愣的模樣,蕭燼心情頗好的拉著她往前走去,兩人攜手在人流涌動的街道中,就好像一對平常的夫妻,平常的幸福……
“相公怎么想到出來玩了?”夏離忍不住還是問出了聲,因為他覺得蕭燼帶自己出來,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蕭燼聞言,卻是輕聲一笑,“十二年前我來過這,想舊地重游,卻又覺得你的那些姐姐們性子太過拘謹(jǐn),也就只有你最為古靈精怪。”
夏離面色立馬一垮,嘟著嘴頗為不滿的哼著道:“那相公十二年前不是一個人來這的吧?身邊一定也跟著美人。”
聽到她那帶著醋意的話語,蕭燼不由眉梢一挑,伸手敲了下她的小腦袋,“小小年紀(jì),怎么盡胡思亂想?”
“我都及第了,才不是小孩子。”夏離帶上狐貍面具,兩只大眼上下左右不停轉(zhuǎn)動著,倒真像一只小狐貍。
蕭燼失笑一聲并未言語,走著走著,不知前面發(fā)生了何事,后面的百姓突然一窩蜂往前沖來,兩人也被擠在人群中邁不動步。
“相公!”夏離被擠的喘氣不贏,眼前也只有不斷涌動的人群,不知何時,她與蕭燼牽著的手也被沖散。
人群來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后夏離已經(jīng)被擠到一座小橋邊,橋邊有許多花燈攤,聽到攤主之間的閑聊,夏離才知道,原來是前面劉員外家的千金在拋繡球。
可是,如今眼前哪還有蕭燼與高公公的影子?
看著這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場景,夏離不由皺起嬌眉,站在原地想等蕭燼來找她。
“姑娘,要不要買盞花燈給心上人?”一旁的攤主大聲的吆喝著。
夏離擺擺手,漫無目的的走上橋頭,可她不知道去哪,看著橋下互送花燈的男女們,畫面卻是那么美好純凈,可夏離的心情卻格外沉重。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享受生活,可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就感覺活的好累,日日勾心斗角,每說一句話都得經(jīng)過深思熟慮,再過幾年,她也會變成一個深宮婦人吧?
可是一想到剛剛蕭燼那僅有的柔情,夏離又覺得很可笑,如果蕭燼不是皇帝,或許她也會真心去愛她的丈夫,可惜,他是皇帝,也就注定她們之間不會有情,就算有,那也是虛情。
不知是想到什么,夏離突然停下腳步,站在橋中心,目光在橋的兩端打轉(zhuǎn)。
或許,她可以擺脫這一切的束縛……
夏離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如果她現(xiàn)在悄悄逃走,后面就不用在和一群女人斗來斗去了吧?
那一刻,夏離突然心下一橫,快步朝橋下走去,什么狗屁的酈婕妤,什么夏侯府,她都不想管了,她要為自己而活!
“丟給我!”
“劉小姐丟給我!”
“?。e搶!”
等夏離路過那拋繡球的圓月閣樓下時,只見前面圍著一大群男人,一個個為了一個繡球搶的頭破血流,連前面的路都被擋住。
可夏離不想顧這些,她只想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
于是立馬擠著人群,朝前走去。
好在她身形嬌小,很快便擠出人群,但也吐出一口濁氣,可這時那個被眾人爭搶的繡球卻突然滾落至她腳邊,那群男人也瞬間撲來!
“啊!”夏離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再次睜眼時,只見自己已經(jīng)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那個繡球也被一個高大的漢子搶中。
夏離回過神,突然感覺到腰間有只大手,嚇得不由立馬退后幾步,憤怒的瞪向那人。
可在看到對面之人時,她又驚的瞬間愣在原地。
“你怎會在這?皇……大哥呢?”蕭寒掃量她這一身常服,眸光微閃。
只見對面正站在一襲常服的蕭寒,見他帶著疑惑看向自己,夏離卻驚的眼神一片慌亂,“我……我跟……他走散了。”
天吶,夏離就知道老天不會這么容易放她走,這下好了,她這輩子看來是注定留在深宮里斗一輩子。
聽到他的話,蕭寒只是沉默片刻,突然走在前面,“我?guī)闳フ宜?rdquo;
看著他筆挺高大的背影,夏離不由一拍腦袋,暗罵一聲,只好生無可戀的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今日蕭寒也換上常服,縱使只是一身簡單的暗色長袍,也能顯出他不凡的氣質(zhì),還有剛毅俊朗的面容也是引的一些女孩子芳心暗許。
“聽說你是夏侯府的人?”蕭寒走在前面到底道。
怎么說也是外男,夏離也怕被人看到,到時有理都說不清,所以走的離蕭寒很遠(yuǎn),聽到他的話,也是不咸不淡的回道:“是啊。”
可蕭寒聞言,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卻嚇得夏離立馬腳步一頓,有些不安的眨眨眼,“你……你怎么了?”
當(dāng)深不見底的瞳孔中映出她這張俏麗的小臉時,蕭寒卻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塊月白色錦帕,“這是你的?”
頃刻間,夏離腦子突然一轟,盯著那塊月白色喜鵲錦帕眼也不眨,可面上卻全是驚詫。
是的,這塊錦帕竟然是她的,可為什么會在蕭寒手里?
“你……你哪來的?”夏離驚的連忙回憶起原身的記憶,生怕這個原身與睿親王有那么一腿,那么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見了一臉驚慌,蕭寒不由收起竟然,淡淡道:“你自己想。”
說著,他便徑直朝前走去,絲毫不理會夏離,急的夏離連忙追上去,不禁吞吞吐吐搓著手,“那個,你……能不能把它還給我?”
若是這個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夏離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一杯毒酒,二是五馬分尸。
蕭寒沒有理他,而是繼續(xù)往前走,急的夏離都要哭了,她這是造了什么孽,她怎么就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丟過一塊手帕?
不管了,夏離突然一咬銀牙,大步上前攔住他去路,目光灼灼盯著他道:“這個東西很危險的,你不怕我還怕,希望王…公子能將它還給我!”
蕭寒盯著她沒有說話,目光卻是投向她的背后。
夏離身子一僵,不由慢慢回過身,只見不遠(yuǎn)處正走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蕭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