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銀瓦,雕梁畫棟。
呂式豪宅內,呂欣正坐在一面大鏡子前數(shù)錢。
“一袋、兩袋、三袋……”
每一個袋子里面都有五百星幣的現(xiàn)金,這些錢是呂欣這個月修卡賺回來的。
他身為中級修卡師,而且還是城里唯一開修卡店的修卡師,壟斷整個行業(yè),賺的盆滿缽滿。
呂欣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坐在鏡子前數(shù)錢,她認為通過鏡子的映射,一袋錢變兩袋錢,兩袋錢變四袋錢,以后賺錢都是雙倍的賺。
今天呂欣正擱這兒數(shù)錢,她的師父——索月來到她身邊。
索月是一名高級修卡師,呂欣一身的本事都是索月手把手教出來的,在呂家,索月的地位相當高。
呂欣看到師父來了,趕緊把錢袋子放下,搬凳子、倒茶水,伺候師父。
索月是一名年過半百、有些許華發(fā)、身材纖瘦的中年婦人。
她瞇著賊眼睛,對呂欣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個臭丫頭,還有心思在這里數(shù)錢,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呂欣蒙了,問:“誰?”
索月說:“剛剛我看到有一名戴著面紗的神秘人物就在咱家門口修戰(zhàn)卡,價格是咱的一半都不到,擺明搶生意。”
“有這回事?”
呂欣咬著牙、瞪著眼,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找死!”
另外一邊的翁書靜家中,擺了一大桌子的飯菜,靜媽、翁書靜、文衫三人擠在桌子的一邊吃飯。
雞鴨魚肉、大葷大素,樣樣俱全。
光是這一頓飯就吃掉三百星幣,這對于平時省吃儉用、一個銅板掰開當兩個用的翁書靜來說,簡直奢侈。
但是文衫不在乎,他來到這里每天就吃饅頭了,怎么著也該好好的享受一頓。
靜媽吃著吃著就哭了,自責要不是因為她,書靜一定可以生活的更好。
文衫最受不了這樣的場面,拍著胸脯說道:“靜媽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書靜頓頓大魚大肉,保證把她養(yǎng)的白白胖胖。”
書靜聽了,俏臉羞紅,心跳加速,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她也不知道這是種什么感覺,甜甜的卻又有些害羞,美美的卻又有些難為情。
當她跟文衫四目相對的時候,又會有種被電到的麻麻感覺。
男人,還真是種說不清、摸不透的東西,這就是翁書靜對于男人的理解。
第二天,文衫故技重施,帶著家伙事兒跟翁書靜一起去呂氏豪宅大門口擺攤修卡。
今天,文衫把價格稍微調高了一點,三十星幣修一張戰(zhàn)卡。
加上文衫的熟練度高了,修起戰(zhàn)卡來速度越來越快,不到半天的時間,七百多星幣就進了口袋。
漸漸地,文衫的小攤前人越來越多,以至于很多人都不進呂欣家門,直接來找文衫修卡。
文衫越修越開心,看起來,今天得大賺一筆啊。
可突然,人頭攢動,攤前顧客紛紛往兩邊散去,一群手持長斧的強壯女人護著兩名瘦弱的女人來到攤前。
一高一矮,高的是索月,矮的是呂欣。
文衫認識呂欣,知道來者不善,眼睛四處瞟,準備隨時跑路。
可那些強壯女人將文衫團團圍住,讓他插翅難飛。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文衫念叨幾句,隨機換上一副笑臉,問呂欣:“喲,這不是修卡大師呂欣女士嗎?怎么有空光臨我的小攤???”
呂欣不說話,左右掃視,看到眾人都拿著卡等待文衫修,而文衫身后站著的翁書靜手拿一張靜氣卡,已經(jīng)修復完畢。
呂欣記得前天這人找過自己修卡,自己沒搭理,而現(xiàn)在卡修好了,看來文衫擺攤修卡的事情屬實。
敢搶呂欣的生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呂欣最后看向文衫,用尖銳的嗓音問:“是誰允許你在這兒擺攤修卡的?”
文衫把白布一卷,說:“小的就為混口飯吃,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大人多多包涵,我這就走。”
想走?沒那么容易!
呂欣說:“在我們嘉州城,沒有修卡師證書的人,私自開店修卡是違法的。你是修卡師嗎?你的證書了?”
文衫的修卡技術來自于他的神奇手表,他雖然擁有技術,可是不具備證書?。?/p>
見文衫神色不對,呂欣就知道這個人是沒有證書、私自擺攤的。
“來人啊,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聽候處置。”
呂欣的老媽是城主,她們家擁有行使法律的權利,在嘉州城,只要有人犯法,她們都是有資格抓捕的。
“別介,大美女,我不知道有這條法律,下次不再犯了。”文衫趕緊說好話。
呂欣皺了皺眉,看看文衫,又看看翁書靜,嘴角浮起邪惡的笑容。
她說:“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這樣吧,你說你會修卡,剛好我這里有一張戰(zhàn)卡損壞了,只要你把它修好,我就放你走。否則,你就得把那張靜氣卡輸給我。”
對于這樣的要求,文衫沒有辦法拒絕,只能強忍頭皮上。
翁書靜將靜氣卡交到文衫手中,說:“我相信你。”
相信你個大頭鬼啊~~文衫的心里都愁死了,他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能辦到的。
呂欣將壞掉的戰(zhàn)卡交給文衫,文衫看了都要哭出來了,這張戰(zhàn)卡何止是壞掉了那么簡單,簡直可以用“粉碎”兩個字來形容。
這根本就是一堆破爛零碎建?。?!
文衫苦鱉著臉,說:“喂,不帶這么玩人的。這張戰(zhàn)卡都細碎成這樣了,怎么可能修好?”
呂欣哼了一聲,挑釁道:“這么說,你是修不好了。”
文衫聳了聳肩,表示毫無辦法。
這時候,索月走出來,雙手搭在粉碎的零件上,緊閉雙眼,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在索月的雙手之中發(fā)出陣陣柔光,將粉碎的零件給包圍住,奇跡發(fā)生了,那些粉碎的零件居然自動合在了一起!最終,那張戰(zhàn)卡居然奇跡般的修好了!
不止文衫,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呂欣問:“服嗎?”
文衫說不出話來,這一場輸?shù)男姆诜?/p>
還沒等文衫回過神來,呂欣從他手中拿過靜氣卡,說:“現(xiàn)在,靜氣卡歸我了。”
然后,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靜氣卡狠狠的摔在地上,并用腳拼命的踐踏、猛跺。
“不要!”翁書靜想要伸手挽救自己心愛的戰(zhàn)卡,可是被兩名強壯的女人持斧架住,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zhàn)卡被人無情的踐踏。
不到一分鐘,原本嶄新的靜氣卡,就成了一堆零碎的破爛。
翁書靜絕望的哭了,文衫憤怒的仇視著呂欣。
而呂欣的回應,是狂妄的嘲笑。
“現(xiàn)在這張卡也成破爛了,你是修不好的。想要修好它,就跪著來求我!”呂欣惡狠狠的說。
隨后又補充一句:“不過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修它!因為它跟你們一樣低賤!低賤的東西,就不值得存在世上!”
呂欣跟手下耀武揚威的離開了,只剩下傷心的翁書靜、落魄的文衫,以及看熱鬧的群眾。
靜氣卡是翁書靜的寶貝,沒有了靜氣卡,她媽媽的病情又要怎么控制?
翁書靜泣不成聲。
文衫很多次想要將手搭在翁書靜的肩膀上,安慰她,可是每次當手懸到半空,就又收了回去。
這一刻,文衫感覺到自己是多么的無能。
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他不配做男人,干脆跟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一樣,做個女人算了!
雨落,淋濕了書靜。
文衫從泥濘的土中將破碎的零件一件件找了出來,捧在手中,對她說:“書靜,我賭上男人的尊嚴,發(fā)誓一定會將靜氣卡給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