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聰這把匕首雖然是平時用來嚇唬人的,但搞得像模像樣,刀刃磨的很薄很快,稍微一用力脖子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血槽,鮮血稀里嘩啦的留下來,襯衣里面熱乎乎的。在場的人頓時全都嚇傻了,誰也沒想到木易真敢下手。
何少聰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jīng)被冷汗浸的濕透了。長這么大,死亡的恐懼第一次籠罩在了他的心頭,他不想死。
渾身一個激靈,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了,帶著哭腔嚎叫了起來:“別別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只不過是鬧著玩兒你至于嘛,放了我吧,趕緊把刀子拿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其實就是跟你逗……”
木易嘿嘿一笑,又把刀子向上一挑,仿佛要從他的腮幫子下面鉆進去。
沒真正見過世面的何少聰居然嚇得嗷的一聲哭了出來:“老,老大,”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了,都是同班同學,你不至于真的下死手吧。這樣吧,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我給你跪下行不行?”何少聰嚇得聲音都不對勁兒了,渾身不停的發(fā)抖,一個勁兒的掉眼淚咽唾沫。
“何少,我也不用你給我下跪,我也受不起,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還是留著跪你的父母吧。關于今天的事兒,我想既然你認錯了咱們就這樣過去了,我當沒發(fā)生過。不過你也要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木易剛想收回刀子,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他拿出電話來看了一眼隨即接聽。
“請問是木先生嘛,我是分局李局長的司機小羅,局長讓我來接您的,您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電話里有一個客氣的不行的聲音說。
木易覺得他的電話來的正是時候,他正不知道怎么收場呢,他可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對付幾個高中生,點到為止就行了,真要是惹出大事兒來,他在城里呆不下去的話,以后的計劃也沒辦法完成了。而且相信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及自己的暗勁兒之后,這些家伙以后短期之內也能消停了。
“那你就在學校大門口等我,一分鐘之后就能看到我了。”
“好吧木先生,我開的是一輛紅旗!”
木易掛了電話之后,發(fā)現(xiàn)何少聰正閉著眼睛打哆嗦,脖子硬挺著一動也不敢動,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手里的刀子一直頂著他的喉嚨,于是咧開嘴嘿嘿一笑,把刀子挪開插在他的口袋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行了,我不打你們,你們趕緊回家吃飯吧,我還有要緊的事兒要處理呢。”
“呼!”何少聰感覺全身一冷仿佛有一股冷氣鉆入了身體頓時打了個激靈,然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卻沒敢說話也沒臉說話。幸好木易比較懂得給人臺階下,轉頭快速的走掉了。
“還好,沒人看到。”就在何少聰感到慶幸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輛自行車從身邊騎過去,自行車上的鈴鐺還有意無意的響了兩下,看樣子騎車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還有幾分熟悉。何少聰腦門上的汗珠頓時又冒出來了。
草,居然是蘇卿!
“老大,老大,你沒事兒吧,我們剛才都暈了。”這時候樂正宇和錢小山才從地上爬起來,其實他們早就醒過來了,只不過面對木易的刀子沒勇氣爬起來給老大擋著,所以特地在地上多趴了一會兒。
“沒事兒多暈一會兒挺好的,反正夏天也不怕著涼。”何少聰狠狠地瞪了他們兩眼:“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怕了木易那小子,告訴你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著看我怎么收拾這小子的。”
“我說何少要不然就算了吧。我看木易這小子可能真的不簡單,剛才他三下五下就把你們打倒了,沒準是練過的。”秦映雪也感到很慶幸,畢竟木易把這事兒處理的挺好,一點后遺癥也沒有留下。
“算了!那你的課照怎么辦?”何少聰眨了眨眼睛,他頂看不慣秦映雪那種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故意給了她一大盆的涼水。
“課照,我哪有?”
“可你都露肩膀了。”何少聰聳了聳肩膀,秦映雪的光滑圓潤的小肩膀到現(xiàn)在可都還沒擋上呢。
“露肩膀就算課照嗎?”秦映雪覺得應該不算,因為她在電腦上看到過更暴露的,還有那些女主播連內內都露出來了不是也沒人管嘛。
“那最少也是艷照門吧。”何少聰故意損她,說完之后還吹了聲口哨:“那我們也不過就是打了一場敗仗,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明天我還能翻本,可你要是被人給XXOO了,那你這輩子可就說不清楚了,你說對不對?”
“鬧了半天你是害怕我把這事兒給說出去啊,那你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不過你出去之后最好也別亂說。”秦映雪如有所悟。
何少聰搖了搖頭,神秘的說:“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其實這事兒肯定瞞不住了,因為我看到蘇卿那個小妮子剛才騎著自行車從這里過去了,還沖著我搖鈴鐺,應該是全都看到了,所以我只有破釜沉舟了,不過需要你的幫助,當然,你其實也是幫你自己。”
秦映雪看到天色越來越黑,有點不耐煩的說:“何少聰,叫你一聲何少是給你面子,可別以為我怕你,要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就直接說吧,到底讓我干什么?”
“我要你把木易的手機偷來,這樣我們也好把里面的照片給刪除掉,你們倆正好是同桌,你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其實何少聰是打算用木易的手機給他家里人發(fā)威脅短信什么的,但他現(xiàn)在不想跟秦映雪說清楚,怕她打退堂鼓。
“我試試吧。”秦映雪也覺得自己的“艷照”長期掌握在木易的手里不是個事兒,所以她覺得這次合作還是有必要的,可木易那個家伙貌似挺賊的,要偷他的東西可能不是很容易,所以只能說試試不保證成功。
“那你最好快點,不行,你就犧牲一點啥,嘿嘿。”何少聰沖著秦映雪的胸做了個下流的眼神。
“滾!”
木易從胡同里走出來就在校門口看到一輛嶄新的紅旗轎車,車牌號1111,于是他就過去敲了敲玻璃:“把車門打開!”
“你有病啊?”
“你有藥???”木易還以為自己找錯了對象呢,可站起來一看附近就這么一輛車,而且又是這種機關單位才使用的紅旗轎車,所以絕對不會錯。于是再次敲了一下玻璃,那個長相很英俊滿臉霸道的年輕司機頓時火了:“買藥去藥店,看病去醫(yī)院,沒看見我這是警車嗎?待會兒把你這個小混混捎回警局里面去,我看你再嘚瑟?”
“警局我不去了,李局長家里我也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吧。”木易轉頭就走。
“我草,搞錯了。”小羅同志兔子一樣從車里跳了出來,三步兩步的追上了木易,點頭哈腰:“原來您就是木先生啊,可我怎么能想到您會穿著一中的校服,李局提前也沒說清楚,我還以為您在附近開診所呢。”
因為事情有點緊急所以李東照的確沒跟他說太多,就告訴他接一名醫(yī)生,而且是個神醫(yī),讓他一定要小心對待,客氣謹慎,有求必應,千萬做到的是一定別吹牛逼別裝逼。結果這廝把兩條都給犯了。
聯(lián)想到臨來之前局長那副猴急的樣子,這要是請不去人還不立即把他下崗啊。關于局長為什么這么著急,剛才局長接電話的時候他也聽到一點,好像是局長的兒子李陽又和他的漂亮老婆吵架了,而且還鬧著要離婚,說這次是非離不可了。
關于劉陽的事兒局里的很多人也都知道,他過去因為嫖娼得過病后來就羊尾了,前后有三年的時間不舉,醫(yī)生請了不知道有多少個,連國外都去了就是治不好。可偏偏他的老婆還是市芭蕾舞劇團的演員,長的極品美麗。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怎么鬧,就是陪著缺德丈夫看病,但后來就受不了了,兩口子經(jīng)常吵架。小羅本身也是結了婚的人,所以他理解蘇紫凝,因為那種事兒要忍受三年而且以后還要繼續(xù)忍受下去,的確是不容易。所以他們鬧離婚其實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了。
不過前幾次都被李局給拖延下去了,老是說可以治療可以治療,給人家留了希望。可這次貌似不一樣了,蘇紫凝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了,所以給老公和公公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這個月再治不好病,那就民政局門口見。而且她的決心非常大,寧可凈身出戶。
可小羅非常納悶,就木易這么個高中生小屁孩,怎么就能給李局這么大的期待呢,根據(jù)他的第一印象怎么看這小子也不像個神醫(yī),神棍還差不多。
“喂,小伙子,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干嘛嗎?”上了車之后,小羅就再也不稱呼木先生,改為稱呼木易小伙子。
“給你們李局長的兒子看病。”木易懶洋洋的說。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傳說中的江湖騙子啊,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勸你還是趕快收手,我說你騙人也要找準了對象不是,警察局的局長那也是你能碰的?”小羅忽然撇著嘴冷笑了一聲,同時開始吹起了口哨,而且在倒車鏡里面拿白眼翻木易。
“等我治好了李公子,我就讓你們局長開除你,現(xiàn)在你好好開車吧。”木易最討厭這種前倨后恭的小人了,所以干脆把眼睛一閉不說話了。
“瑪?shù)拢?rdquo;小羅頓時瞪起眼睛,攥起拳頭扭頭就要動手。別忘了他可是一把手的司機,在外面狐假虎威前呼后擁慣了,這么個小屁孩敢跟他放肆,簡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隨便找?guī)讉€社會上管自己叫哥的混子都能弄死他。
不行,現(xiàn)在不是時候,還是等他從局長家里灰頭土臉的出來再說吧。小羅冷笑了一下,轉頭繼續(xù)開車,但一路保持陰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