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師這一句話的信息量還真是大啊!我腦袋懵了一下,才把事情捋順。
難怪警方那邊明明沒有動靜,我們就率先來看了尸檢報告,原來王冕的妻子李蘭玉已經提起訴訟,控告厲若承謀殺。
穆劍鋒沒有說話,面對白律師隱含的宣戰(zhàn),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時,李蘭玉走了過來。
她看上去和王冕……不太搭。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因為王冕雖已經四十六歲,但是保養(yǎng)的很好,說他三十七八也并不夸張,再加上談吐不凡,倒是也可留下一表人才的印象。而李玉蘭看起來年過半百,面色土黃,雖然用了遮瑕膏,但是還是可以隱約看見色斑,眼角的皺紋也很深。
王冕這個人頗為講究,我以為他的妻子相貌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沒想到竟是如此。我并不是歧視她的外貌,又或者是以貌取人,只是她的樣子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李蘭玉在走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始終抿著嘴,眼睛也是紅紅的,似乎是哭過。
穆劍鋒見人來了,倒是頗為客氣,伸出了手,說:“你好,我是被告人厲若承的律師。”
李蘭玉瞬間瞪大了眼睛,嘴角有些抽動,隨后竟然操著一口鄉(xiāng)下的口音說:“他殺了我男人,一定不得好死!”
穆劍鋒一笑,沒有表現(xiàn)出不悅,顯得很是大度。不過我看得出,那是因為他明白和這樣一位婦女,即使說道理也說不通。
李蘭玉抓住白律師的手臂,“白律師,抓他?。【褪撬λ懒宋夷腥?!”
白律師皺了皺眉,“李女士你先不要激動,法律是公正的,一定會還你公道。”
李蘭玉怒視著我和穆劍鋒,一雙通紅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殺氣,似乎我們是幫兇似的,“不得好死!”
穆劍鋒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微微側頭對我說:“我們走。”
我沖白律師點頭示意了一下,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但我也說不上是什么。我又看了眼李玉蘭,一種猜測忽然涌上了心頭。
等轉身的時候,倒是劉軍喊了我一聲:“尹惜!”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笑”,只不過笑多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是多么無恥下流。
我本站在原地還在等著他的下文,誰料想李蘭玉沖了出來,“你叫啥?尹惜?”說著,她還盯著我的臉一直看。
我不知道她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再看穆劍鋒已經走遠,于是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后我就大步追上了穆劍鋒。
回到車上,車子沒有啟動的意思。
穆劍鋒看著窗外,說:“再過十分鐘,若承會來這里接受審訊,到時候我會和他一起進去。”
我點點頭,醞釀了一下,覺得對穆劍鋒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于是我說:“我覺得這個李玉蘭有些奇怪。”
我本以為穆劍鋒會問我此話怎講,可沒想到他說了句:“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