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外面看著車子離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實在看不透厲若承究竟想做什么,又或者究竟想要什么。我從他的手下跑走,每次都是有驚無險,現(xiàn)在想來他的那句“想或不想”是千真萬確。我根本無力反抗他,他若真想把我怎么樣,早就動手了。
所以,他的舉動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抱著資料還有電腦疑惑地向陳陽的病房走去。
我輕手輕腳地進去,沒想到他竟還沒睡,而是一直在看小說。見我來了,他皺了眉頭示意我坐下,頗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結果我剛一坐定,他就壓低聲音道:“你這工作怎么來的?”
我怔了一下,隨后笑道:“都這么晚了,你快睡吧,明天我早來,再和你說。”
陳陽搖搖頭,“你要是不想我睡不著就告訴我。”
我就是怕他睡不著才不告訴他,他要是知道我現(xiàn)在工作的地方和厲若承有那么深的關系,肯定會讓我立刻辭職。
“怎么不說話!”他的聲音高了幾分,引來隔壁床一聲不滿的咳嗽聲。
“你別喊。”我瞪了他一眼,“安心把你的病養(yǎng)好。”
陳陽把書合上,全然不顧人家的不滿,對我說:“惜惜,將心比心啊。你還是告訴我的好。”
我眉心微皺,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說。
我若說了,他肯定是一萬個不同意,搞不好現(xiàn)在拒絕治療就去掙錢把醫(yī)藥費還給穆遲;而我若不說,他這副樣子早晚會被陳阿姨察覺出來,到時候陳阿姨跟著一起操心,更加得不償失。
我思前想后決定還是說,我有信心可以說服他!
我把資料和電腦放在了他腳邊的小桌上,然后看著他道:“我先表明立場,我不會辭職。因為在這里我有機會成為律師,所以我不能放棄。”
陳陽敷衍地點下了頭,“這些我不聽,我就想知道這律師事務所怎么會收你的?一個月,沒有一個地方敢要你,原因都是因為那個人。就連你教授的面子最后也不頂用了,你告訴我現(xiàn)在……”
“事務所是他朋友開的。”我看到陳陽瞪大了眼睛,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相信我,我應付得了。我的夢想就是當律師,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不能那死心眼兒,也不……”
“你都忘了是吧?”陳陽的聲音因為虛弱而有絲顫抖,“要不是他卑鄙無恥設計陷害你,你怎么會輸了官司,還成了替罪羊?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放過你,一直在打壓你!”
我知道陳陽對厲若承的恨,不亞于我的。
那日我被學校開除,多少人在看我笑話,以劉婉清為首的好多女生,在那里捏造事實,說我是被王冕的老婆發(fā)現(xiàn)了奸情才被掃了出來。
那時,我沒有反抗。
因為我知道我說什么都是無濟于事,引來不過是更多的嘲笑。
陳陽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離開那里。錢,我們來想辦法,但是你不能和他搭上半點兒關系。”
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知道嗎?這次你出事,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如果過程的艱辛可以換來自己的強大,那我將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