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瞧著郎春香笑得一臉陰沉的模樣,拉著她的女兒出了堂屋。
回到他們自己的屋子后,劉氏語重心長的說道:“秀姐兒,你以后注意點,別惹了你四姐知道么?”
若是以前郎春秀還會怕郎春香,不過現(xiàn)在她沒那么怕了,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就要去給人家做妾了,根本沒法子和她比。
“娘,她反正都要出嫁了,怕什么。”郎春秀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劉氏看到女兒這般不上心,再次說道:“上次算計水木蘭那賤人的法子就是你四姐想的,只可惜,最后把她自己算計進去了。這一回她又要……總之,你別惹她就是,聽見沒有?”
郎春秀不甘心的應(yīng)了一聲,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娘,病秧子那一家子的表哥肯定很有錢。”
劉氏不明所以的看著女兒,問道:“你怎么知道?”
想到水木蘭幾人穿金戴銀的她心里就忌妒的難受,“我剛才瞧見他們的穿著就像鎮(zhèn)上富戶似地,不是那表哥給他們買的,難道還是他們自己的錢不成。”
劉氏沒有說話,而是凝眉想了一會,問道:“她們是不是全家都去了鎮(zhèn)上?”
“除了斷腿的四郎,我想他們都去了。”郎春秀說完,正想回自己的屋里,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她爹郎大河走進來。
“媳婦,你和女兒這是做什么?”郎大河疑惑的問道。
劉氏瞧了一眼屋外,輕聲問道:“娘又和你說了什么?”
每次做壞事的時候少不了他們二房,好處卻只有大房和小叔他們,她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也沒說什么,只叫我們通知劉大少爺水木蘭他們的去處。”郎大河沒有隱瞞的說了出來。
劉氏聽完,私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逐而輕聲問道:“大哥自己去鎮(zhèn)上不行么,為啥非要你一起去?”
“這……”郎大河一向聽他媳婦的,撓頭問道:“媳婦,你想說什么?”
劉氏遣了郎春秀去門口守著,隨后附耳對郎大河說道:“大郎一家子都出門了,我們不如……”
郎大河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笑了,“媳婦,就聽你的。”
隨后,郭氏就聽說郎大河頭疼的厲害不能去鎮(zhèn)上,于是讓郎大海自己去。
待郎大海出門后,劉氏扶著郎大河到了堂屋,“娘,我扶著大河去張?zhí)蚰莾嚎纯础?rdquo;
郭氏對自己的這個二兒子雖然沒有大兒子和小兒子那么重視,但總終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便應(yīng)允了。
出了門后,劉氏氣悶的說道:“瞧見了么,你娘看見你病了要去看太夫,一文錢都不給就把我們轟出門了。”
“這不是家里沒錢么?”郎大河幫著郭氏說話。
“家里沒錢她怎么花三兩多的銀子給郎春香請?zhí)颍?rdquo;劉氏不服氣的問道。
郎大河語塞,不過還是維護著郭氏,“這不是裝病么,不給錢也沒啥事。”
劉氏不想和繼續(xù)他說話,甩開他的手往前走。郎大河緊跟其后,很快到了云峰居的附近。
瞧著四周無人,郎大河低聲說道:“媳婦,這云峰居真的只有四郎在家么?”
“你沒看見大門上了鎖么,如果還有別人在家,鎖門做什么?”劉氏瞪了郎大河一眼,覺得她怎么就嫁了一個這么蠢的男人。
郎大河傻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媳婦,那你在這里把風(fēng),我翻墻進去看看。”
云峰居的院墻比村里的人家高出了兩倍,要翻墻進去還是有些難度的。不過,這對于做慣了這種事情的郎大河那就是小菜一碟。
落入院子后,郎大河仔細聽了一下聲音,發(fā)現(xiàn)靜悄悄的,嘴角得意的揚起來,而后朝正屋那一排走去。
郎大河原本想去郎羽川那屋子看看,可想到四郎就住在隔壁,于是去了堂屋左側(cè)。看到玉清和玉潔的屋子落了鎖,他得意一笑,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根細鐵絲開始解鎖。
只聽咔嚓一聲,鎖開了。
郎大河以為能找到什么好東西,結(jié)果,除了床上的被辱算是新的,屋里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他不甘心的又去了玉潔的屋里,結(jié)果和之前看到的一樣,什么值錢的玩意都沒有。
“不可能什么都沒有?。?rdquo;郎大河郁悶的嘀咕著,于是冒險去了堂屋右側(cè),只是,在他解鎖的過程中,只覺渾身發(fā)癢,撓了一下之后就停不下來了。
屋里的四郎早就聽見了動靜,不過卻沒有聲張,他知道嫂子出門的時候在他們住的屋子門前都散了藥粉,想著定是那賊人中招了。
四郎捂嘴笑了一會,聆聽著屋外的聲音。
此時,渾身癢得難受的郎大河怕再待下去會被發(fā)現(xiàn),于是原路翻墻出去。
看到郎大河空手而回,還一臉通紅,走路姿勢怪異,劉氏蹙眉問道:“銀子呢?”
郎大河都快癢死了,哪里還有心思回答劉氏的話,直接靠在一棵樹上磨蹭著背后,自己雙手也沒有停著。
“大河,你這是做什么?”劉氏拔高音量問道。
癢的渾身難受的郎大河聽到劉氏的聲音就惱了,若不是她叫他來,能出這樣的事情么?
“叫什么叫,沒看我癢的厲害么,快來幫我撓撓。”郎大河的臉已經(jīng)被他撓出了不少的紅印子,看著怪嚇人的。
劉氏郁悶的上前幫他撓癢癢,可沒過多久,她也感覺到了手臂有些癢,于是撓了一下,之后就停不下來了。
水木蘭一家已經(jīng)到了谷雨寺,從下馬車之后就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朝他們看過來,多數(shù)的目光都落在了玉潔和玉清身上。
當(dāng)然,落在水木蘭身上的也不少,只是看到她梳著婦人發(fā)髻,多少露出了一絲遺憾之色。
郎羽川看在眼里,氣悶在心,連他家的蘭兒都敢打主意,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
感受到郎羽川的郁悶和不快,水木蘭捂嘴笑了,“原來相公吃醋的表情這么可愛。”
被水木蘭當(dāng)面揭穿郎羽川的臉色立即就泛紅了,“蘭兒……”
“嫂子,我們快些去上香吧。”玉清不大習(xí)慣被人盯著,因而只想快點上完香快點離開。
看出玉清的不自在,水木蘭上前握住她的手,“傻瓜,長得漂亮就是讓人看的,有什么好怕的。”
郎羽川知道水木蘭看待問題和他們有所不同,笑道:“蘭兒,人越來越多了。”
瞅了一下四周,水木蘭發(fā)現(xiàn)人果然多了起來,正想拉著郎羽川走,卻見到寒錦琰被一名女子纏住,“那女的看著好眼熟。”
此時,玉潔也看向了身后的寒錦琰,脫口道:“是李珍。”
敢纏著寒公子,嘿嘿,這下你有苦頭吃了。想到寒錦琰整人的招數(shù),玉潔一陣幸災(zāi)樂禍,眼眸中的笑意更甚了。
難怪眼熟啊,真是冤家路窄。水木蘭如是想著。
一直被李珍纏住的寒錦琰臉色十分難看,若不是良好素質(zhì)告訴他不能對女子動粗,他恨不得一掌拍飛她。
從寺廟里出來的李福才發(fā)現(xiàn)妹妹纏著一位容貌絕色的公子,眸色頓時冷了幾分,“珍兒!”
聽到哥哥嚴(yán)厲的聲音,李珍嚇了一跳,怯生生的喚道:“哥、哥哥……”隨后才不舍的放開抓著寒錦琰衣袖的手。
得到自由的寒錦琰一甩衣袖,憤憤的對李福才說道:“既然帶了一個不省心的妹妹出來就要看好,別讓她見到個好看的男人就纏上去。”
李珍被這話說的無地自容。她只是情不自禁,又不是故意的,他為何要說這么難聽的話?
瞧見李珍眼眸微紅,一臉委屈的咬著嘴唇,李福才責(zé)備的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維護妹妹,“家妹做法確實不對,可也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數(shù)落。”
看戲好一會的水木蘭這時候走了過去,“表哥,出什么事了?”
對上水木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寒錦琰惡寒了一下,心想:這女人看來又要整人了,他還是離遠點,免得殃及池魚。
“被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纏住了。”寒錦琰說完,朝郎羽川的身邊走去。
李珍瞧到玉潔和水木蘭的一霎那,心里忌妒的火苗就涌上來了,“怎么是你們?”
“是我們怎么了?還是你覺得我們不能有一位這樣絕色的表哥?”水木蘭說話向來都是不留情面的,李珍立即被她說的面紅耳赤,找不出一句反抗的話。
李福才許久沒見玉潔了,發(fā)現(xiàn)她比上次圓潤了一些,心下也放心了不少,又見郎羽川也在,興奮的問道:“子修,你病好了?”
沒分家前李福才也去看過郎羽川,只是,每次都被郭氏以各種借口推脫,最后大多時間都被郎春香霸占了,想和玉潔說說話也成了奢侈,后來他干脆就不去了,以免著了郭氏的道。
“算是吧。”郎羽川沒有明說,畢竟身上的毒沒有徹底解除干凈。
沒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一雙如淬了毒藥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賤人!既然你那么在乎那病秧子的家人,本少就毀了他們,呵呵……希望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別叫本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