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夢魘的水木蘭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不知過了多久,畫面一轉(zhuǎn),她就出現(xiàn)在了前世大學(xué)校園中。
那天,是大一新生報到的時間,也是她噩夢的開始。她一點也不想回到這個世界,回到這個沒有親人,只有仇恨的世界。
水木蘭無措的亂闖,卻始終走不出眼前的夢境。
郎羽川瞧著水木蘭不停的顫抖著身子,心疼的擁緊她,在她耳邊不停的呼喚,“蘭兒,快醒,別睡了,你說了只要我在你身邊,你哪兒也不去的,你都忘了嗎……”
水木蘭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回頭張望,卻見一處光圈慢慢朝她襲來,她驚慌的擋住眼睛,再睜開的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了小農(nóng)婦。
那人的模樣和她根本就不像,可她并未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心里暖融融的。
這時,她走進了屋里,對著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喚道:“相公……”
相公?對,相公,她有相公,他待她很好,雖然話不多,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可是和他在一起她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相公……我回來了。”水木蘭輕吐著聲音,若不細聽根本聽不到。好在郎羽川就抱著她,倆人挨得很近,她一說話他就聽見了。
“蘭兒,你終于醒了。”郎羽川隱忍了一整夜的淚水,在這一刻終于決堤。
水木蘭感覺臉上滴著水,艱難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郎羽川哭了,而她卻笑了,“你哭的樣子真丑。”
趴在桌子上睡的并不安穩(wěn)的寒錦琰身子一晃就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水木蘭居然活了,高興的抓住她的手把脈,而后一臉的不可思議說道:“這……怎么會這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寒錦琰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立即捂住了嘴巴。
水木蘭靠在郎羽川的懷里,朝他露出一絲笑意,“有變化,你看不出來而已。”
她是異能者,身體的素質(zhì)才是最重要的,把脈看不出來很正常,畢竟不像內(nèi)力可以看到深淺。
“我再看看。”寒錦琰不信邪的再次把脈,發(fā)現(xiàn)水木蘭除了身體變得強壯之外,就真的看不出什么了。
郎羽川輕撫著水木蘭的額頭,輕聲道:“我?guī)m兒去沐浴,這身子都幾天沒洗了,一股怪味。”
“相公這是嫌棄我了?”水木蘭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
郎羽川最喜歡的就是她這樣嬌嗔又癡纏的模樣,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
寒錦琰瞧著二人當(dāng)著他的面就打情罵俏,只覺得有些難為情,于是把一瓶藥丸丟給郎羽川,“這藥早晚吃一次,能讓她盡快恢復(fù)。”
在郎羽川的幫助下,水木蘭洗了一個熱水澡,而后由他扶著一同回了之前住的小院。
而后兩天,水木蘭在寒錦琰的各種補藥的喂食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過來。
瞧著比前兩天精神的水木蘭,郎羽川笑著把她擁進懷里,“蘭兒,以后可不許再做傻事了,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時寒錦琰說他無能為力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水木蘭感受到抱著她的男子正在輕輕顫抖,心里很是愧疚,逐而回抱中著他說道:“相公,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屋門外的寒錦琰瞧著兩人又在膩歪,于是沒好氣的說道:“病還看不看了,藥還吃不吃了?”
水木蘭臉色羞紅的推開郎羽川,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坐在床榻上等著寒錦琰進來。
郎羽川與她坐在一起,瞧著寒錦琰替她把脈,而后便輪到了他,夫妻二人不免相視而笑。
“水木蘭不用吃藥了,只是我很好奇,你這脈象怎么會如此奇怪?”寒錦琰糾結(jié)著眉心看向水木蘭,希望她能解釋一二。
水木蘭不可能告訴他,老娘我是穿越過來的,是借尸還魂。她要真敢這么說,不出兩天直接被燒死。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何必糾結(jié)于此呢。”水木蘭一番話說得寒錦琰都開始懷疑自己孤陋寡聞了。
郎羽川對于自己的娘子還是有所了解的,至少他知道,眼前的娘子和洞房花燭夜那晚的娘子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但不管她是誰,他都會一輩子愛護她。
“你相公的情況還是一樣,沒啥變化,時不時會痛上一回。”寒錦琰說的輕松,水木蘭卻知道痛起來是幾位痛苦的。
“蘭兒,沒事的,這樣的痛我能忍的。”郎羽川安撫著水木蘭,卻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說,水木蘭反而越心疼他。
郎羽川雖然不那么嗜睡了,可休息的時間還是比常人多,又因守了水木蘭一夜未睡,這幾天身體特別容易困乏。
“相公,你先睡一會,我去給你做午飯。”水木蘭如今就喜歡給郎羽川做些好吃的,雖然廚藝不算特別好,但家常小菜是沒問題的。
水木蘭出了屋子,發(fā)現(xiàn)院子里靜悄悄的,于是朝玉潔和玉清住的屋子走去。
透過打開的房門,水木蘭看到了緊蹙娥眉的玉清和一臉天真的玉潔。
姐妹倆是雙生子,模樣都生的極好,姐姐恬靜秀美,妹妹天真嬌俏,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難怪劉家大少納了姐姐又想染指妹妹。
水木蘭這般想著,笑著踏步而入。
玉清首先看到了水木蘭,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兒,朝她頷首喚了一聲,“大嫂。”
相比玉清的客氣疏離,玉潔熱情了許多,“大嫂,我哥哥睡著了?”
“睡著了,所以來看看你們。”水木蘭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玉清的身邊,看著她手中繡的枕套,竟是比翼雙飛的圖案,心里有些不解。
這丫頭不會有心上人了吧?水木蘭自己亂想的時候,話多的玉清立即說道:“大嫂,這比翼雙飛圖案喜歡嗎?這可是二姐繡了要送給你和大哥的。”
原來是送給我和相公的。水木蘭抿唇一笑,執(zhí)起枕套看了看,“玉清的繡的真好,我怎么會不喜歡。”
玉清瞧著水木蘭似乎還挺好說話的,心里松了口氣,輕聲說道:“大嫂不嫌棄就好,我也就會這些東西,其他的也幫不上忙。”
水木蘭握住她的手,笑著看她,說道:“你好好養(yǎng)傷,等你好了想做什么都能做,大嫂都不攔著你。”
“謝謝大嫂。”玉清心里歡喜,又有些擔(dān)憂,怕這些話不過是水木蘭在玉潔面前裝裝樣子,到時候這話若傳到大哥的耳里,她也能博個好名聲。
“一家人說什么謝謝。”水木蘭輕拍她的手背,瞧著她臉色有些差,問道:“最近沒有睡好么?”
玉清一怔,沒想到水木蘭看得那么仔細,面上卻不在意的說道:“傷口有些疼,所以才睡不好的。”
水木蘭信以為真,立即轉(zhuǎn)身去把睡回籠覺的寒錦琰給拉起來了。
“我說你這女兒真是一點都沒有男女之防,你這樣大大咧咧的闖進我的房間,你知道不知道這叫什么?這叫不知廉恥。”寒錦琰一邊穿上外衣,一邊數(shù)落水木蘭。
“去你大爺?shù)牟恢異u,你作為太夫你就要有自覺,別磨蹭了,快點。”水木蘭說完,率先走出去。
寒錦琰跟在她身后,作勢要打她的動作,卻被轉(zhuǎn)過身來的水木蘭抓了個正著。
“膽子不小,敢在我背后搞小動作。”水木蘭一腳掃過去,踢在了他的小腿上,而后進了玉清的屋子。
寒錦琰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被踢疼的腿,心里腹議,這女人的力氣果真變大了很多,沒白浪費他的好藥。
玉清瞅著給她把脈的男子,臉色微微紅了紅,而后又覺得不應(yīng)該,于是羞愧的低下頭。
她如今的身份不過是個被休棄的女子,還有什么可想的。她真是可笑。
“沒什么事,傷口疼是因為新的肌膚長出來了,過段時間就好了,腿上的鞭傷比較嚴重,沒徹底好之前都不要下床走動,以免扯裂了傷口。”寒錦琰說完,打著哈欠走了。
水木蘭跟著他出去,悄然問道:“我瞧你還有沒說完話,究竟是什么,是不是玉清還有別的問題?”
“這你倒是看得細心,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家小姑郁結(jié)于心呢?”寒錦琰挑眉說完,就走了。
水木蘭娥眉微蹙,想了一會才知道玉清的癥結(jié)所在,于是又回到房里握著她的手慎重其事的說道:“玉清,在家里安心的住著,以后碰到了好男人跟大嫂說一聲,若是你一輩子都不想嫁人了,我和你大哥還是養(yǎng)得起你的。”
“大嫂,我……”玉清一個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不管水木蘭這話是否出自真心,但這一刻她是真的感動了。
谷尾村中,郎大海和郎大河兄弟二人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兩個小混混,將他們藏在了離村長家不遠處一間沒人住的破屋里。
此時,隱藏在破屋中的四人,正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大哥,這郎冬梅極少一個人出門,就算一個人出來去的也是人多的地方,這可不好辦啊。”郎大河焦急的說道。
這都過去了兩天了,劉家大少已經(jīng)催了三次,若是再不把人送過去,只怕會惹來麻煩。
“別急,抓人也是要看時機的。”郎大海剛說完,就從縫隙里看到郎冬梅從家里走了出來,朝不遠處的菜園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