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蘭端著一碗剛煮好的雞蛋粥從廚房里走出來,迎面就碰上了郭氏。
“好你個賤蹄子,竟然敢偷吃我的雞蛋和大米。”郭氏罵罵咧咧著就要一巴掌甩到水木蘭的臉上,結果卻打到了廚房的門框上,痛得她哇哇大叫。
水木蘭唇角微勾,佯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奶奶,我沒有偷雞蛋,這是給大郎吃的。”
郭氏捂著已經(jīng)紅腫的右手,氣呼呼的瞪著水木蘭,“賤蹄子,老娘打你還敢躲!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
從堂屋跑出來看戲的王氏,一聽婆婆要打水木蘭,好心的把倚在墻角的木棍遞給了她,“娘,用這個打吧,順手。”
郭氏握著近一米長的木棍在手,瞅著水木蘭的眼光都是惡狠狠的,根本不像一個長輩該有的樣子。
水木蘭蹙眉看著王氏,瞅見她眼眸中的幸災樂禍,心里已經(jīng)把她罵上了無數(shù)遍。
原身剛嫁過來的第一天就被王氏推下了河水,一命嗚呼去了,可見這個王氏根本不是個好人。
水木蘭胡思亂想之際,郭氏已經(jīng)舉著木棍朝她身上打來,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賤蹄子,讓你偷我的雞蛋,讓你偷我的米……”
水木蘭一邊躲著,一邊算計著朝王氏身邊靠近。想讓她不好過,那就一起不好過。
“大伯母,你快救救我……”水木蘭可憐巴巴的叫喊著,不等王氏作出反應,已經(jīng)躲到了她身后去,郭氏一棍子就落到了王氏的胳膊上。
“哎喲……”王氏痛呼一聲,可是郭氏已經(jīng)打紅了眼,哪里去在乎她,繼續(xù)朝她身后的水木蘭揮著棍子,可每每都落在了王氏的身上。
如此多次后,郭氏也瞧出了不對勁,這才停了下來,嘴里卻依舊罵著:“賤蹄子,誰讓你躲在大媳婦后面的,你給滾過來!”
有本事你過來打啊。水木蘭內(nèi)心吐槽著,面上卻依舊可憐兮兮的,“奶奶,大伯母好像被你打……傷了。”
郭氏一聽,氣恨的揮著棍子沖上去,眼看棍子就要打在水木蘭的身上,郭氏惡毒的笑了,豈料膝蓋忽然一疼摔在了地上,而她握在手里的木棍一溜煙飛了出去,恰好打在了剛進院門的郎大海身上。
“哎喲……”郎大海痛呼一聲,氣憤的吼道:“是誰把棍子丟過來的?”
郎大海吼完,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情況,于是匆匆跑過去扶起了他的老娘,關切的問道:“娘,你這是怎么了?”
王氏這時候也緩過勁來,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大郎的媳婦把娘氣得倒在地上。”
王氏說完,朝身后看了看,發(fā)現(xiàn)哪兒還有水木蘭的身影,氣惱著說道:“這賤蹄子到是跑得快,可別以為這樣就能躲過一頓打。”
郎大海沒有接話,把郭氏扶到了堂屋。
低矮的土胚房里,水木蘭端著雞蛋粥,一口一口的喂進郎羽川的嘴里,偶爾兩人還說上幾句話。
“蘭兒,其實我喝點米湯就好了,你何必……”
“閉嘴!”水木蘭一點都不想聽郎羽川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一個病人,不吃點好的能好起來么,難道還真想讓她當寡婦?想都別想!
瞧著水木蘭生氣的模樣,郎羽川嘆了口氣,“蘭兒,我知道你為我好,可你這樣會被奶奶打的,我不想你受傷。”
“這話說的還好聽一些。”水木蘭說完,一勺子塞進了郎羽川的嘴里,“趕緊吃,別說那么多廢話。”
“可是……”郎羽川的嘴再次被勺子塞住,只好安靜的吃著粥。
郭氏的報復果然來的很快,水木蘭剛端著空碗出了屋子,迎面就碰上了郭氏的寶貝孫女——郎春香。
“賤蹄子,奶奶叫你去堂屋。快點!”郎春香說完轉身就走,一幅不愿和她多說話的樣子。
水木蘭把碗放到廚房時,發(fā)現(xiàn)出去割豬草的玉潔已經(jīng)回來,正在喝著水。
“回來了。”水木蘭笑著,上前拍拍玉潔的肩膀,“鍋里我留了幾個紅薯,你快些吃了吧。”
水木蘭放下碗正欲離開,發(fā)現(xiàn)玉潔一直坐著不動,有些奇怪,“玉潔,你不餓么?”
看著玉潔支支吾吾要說不說的樣子,水木蘭看著就心急,隨既似乎猜到了什么,把灶臺上的鍋蓋一掀,她留的幾個紅薯已經(jīng)不見了,“真是可惡!”
瞧著水木蘭氣惱的樣子,玉潔緊張的拉住了她的手,“大嫂,你別沖動,我忍忍就到晚飯了。”
早餐就喝了一碗比清水好一些的米湯就出門干活,回來午飯卻沒得吃,這叫什么事。
好在她剛才煮的雞蛋粥還有一碗,本來想留著給郎羽川晚上吃,現(xiàn)在只好拿出來給這個小姑吃了。
“玉潔,去門口看著,有人來了出個聲。”水木蘭說完,玉潔乖乖的跑到了門前站著。
水木蘭看著玉潔背對她的身影,抿唇一笑便躍到了橫梁上。
好奇的玉潔回頭一看,恰好看到水木蘭從橫梁上躍下來,手里還端著一碗黃橙橙的雞蛋粥,驚得嘴巴大張。
“大、大……”
“噓…別出聲,這是給你的。”水木蘭笑著說完,把碗放在灶臺上,過去把玉潔拉了過來,而她則守在廚房的門前。
大嫂竟然會武功……玉潔瞧著水木蘭的背影發(fā)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水木蘭在廚房的門口站了一會,發(fā)現(xiàn)郎春香從堂屋中走了出來,她立即迎了上去。
“走吧,不是說奶奶找我么?”水木蘭抓著郎春香的胳膊,沒讓她繼續(xù)往廚房走去。
“別碰我!”郎春香一臉嫌棄的看著水木蘭,拍了拍她碰過的地方,率先進了堂屋。
此時,堂屋里的主位上坐著郭氏,她右手邊坐著大房的郎大海和王氏,以及他們的女兒郎春香。
水木蘭暗自好笑,這是要三堂會審呢。
“奶奶,聽說你找我有事?”水木蘭裝傻充愣,一幅我很好欺負的樣子看著郭氏。
“跪下!”郭氏一聲吼道,臉上下垂的橫肉也跟著抖了幾下。
水木蘭眨巴著眼睛,佯裝沒聽見的看著郭氏問道:“奶奶,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郭氏被這么一問,氣得把手邊的茶杯摔了出去,眼看就就要打在水木蘭的臉上,王氏和郎春香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水木蘭沒有躲開,而是用手擋住了臉,茶杯摔在了地上,頓時碎片四濺。
倒霉的郎春香明明坐的最遠,卻被碎片劃傷了臉,流出不少的鮮血。
“天啊,香姐兒的臉出血了。”王氏看到女兒的臉出了血,驚慌的大叫起來。
郭氏一看她最寶貝、最好看的孫女居然傷了臉,氣的直拍桌子,“這賤蹄子,今天非打死不可!大海,抓住她。”
水木蘭一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那就別怪她把事情弄得越亂。
郎大海瞧著水木蘭標致的小模樣,露出一抹陰狠的笑,一步一步的靠近水木蘭。
瞧著他一臉陰沉的樣子,水木蘭眉頭微蹙,待他越來越靠近的時候,朝一旁的郎春香跑去。
郎大海一看,急忙伸出一只蒲扇大的手想要抓住水木蘭的胳膊,卻不小心打到了郎春香的脖子。
“哎喲……爹,你怎么打我?”郎春秀一臉委屈的說道。
王氏一看女兒被打,氣得罵道:“沒用的東西,娘叫你抓個人你居然還把女兒打了。”
王氏吼完,扭身看著站在郎春香身旁的水木蘭,“大郎媳婦,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不然一會有你好看的。”
“大伯母,我長得好看我知道啊,你不用告訴我,嘻嘻……”水木蘭笑嘻嘻的說著,氣得王氏朝她張牙舞爪的沖過來。
有了王氏的幫忙,水木蘭很快被他們夫婦倆逼到了墻角。
“小賤人,你現(xiàn)在跑啊。”王氏瞪著水木蘭說著,惡毒的伸出爪子要抓花水木蘭的臉。
瞧著王氏氣勢洶洶的架勢,水木蘭巧妙的避開,還把她推到了郎大海的身上,而她趁機朝門口跑去,結果運氣太背絆了一下門檻。
追上來的郎大海立即抓住了水木蘭的胳膊,把她拽回了郭氏的面前。王氏一看,上前一腳踢在她的膝關節(jié)上,水木蘭一個不查跪在了地上。
“你……”水木蘭氣惱的瞪向王氏,豈料坐在上首的郭氏忽然起身,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拍——清脆的把掌聲,聽得郎春香開心不已。
“你這賤蹄子,害得我寶貝孫女傷了臉,今天就打死你。”郭氏說著,一旁的王氏適時的把一根鞭子遞給了她。
好你個王氏,真夠惡毒的。水木蘭不說話,眼眸盯著王氏看。
郭氏舉起鞭子甩了過來,水木蘭把旁邊的郎春香一拉,擋在了她的面前,忽聽一聲慘叫傳來,她開心的笑了。
郭氏一看,沒把水木蘭抽一頓,卻把自己的寶貝孫女給打了,頓時火冒三丈的吼道:“大海,快和你媳婦抓住她!”
還想抓我,那可別怪我下狠手了。水木蘭狡黠一笑,已經(jīng)想好整人的法子。
頓時間,堂屋里鬧哄哄的,不時還能聽見幾聲慘叫,偶爾還夾雜著一聲歡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