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牛哥哭了一陣,大家都靜靜的各自坐著,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淵波姑奶奶站了起來:“走吧!不出去肯定沒希望!”
小玄子默默地爬過來變小,我把他和小豬一起放進了包里。
姑奶奶說得對,不出去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的,出去了藥夫子師父或許就有辦法了。
對,他老人家是最擅長醫(yī)藥的,一定能救小豬的!
想到這里我擦擦眼淚站起來,當務之急是趕緊出去!
“此去應是玄豹領(lǐng)地,你等在后,我打頭陣。”應龍不緊不慢說完抖抖身子頭前開路。
“我殿后,小丫頭你們還在中間,大水牛,還能動嗎?”淵波姑奶奶理理亂了的頭發(fā)說道。
“回奶奶,已無大礙。”
“那,大貓呢?”
“回奶奶,我沒事。”
“好,護著丫頭,咱們走!應該離出口不遠了!”
“奶奶,是要到猗天蘇門了么?這猗天蘇門是個什么東西?”我好奇地問。
“蠢,誰告訴你咱們要去的是猗天蘇門?”淵波姑奶奶不屑地說:“這猗天蘇門一定已經(jīng)不是出口了,這都怪你們!一下子進來三個,哦,不對,算上你那小情人兒,進來了四個,簡直天下大亂。猗天蘇門想必已經(jīng)被你那兩個伙伴破了,不然此時我們就應該在附近。應龍說是玄豹的領(lǐng)地那是他鼻子靈,但是方向是不錯的。你這個倒霉丫頭,玄豹可比獦髧兇險,遇上你真不知是福是禍!”
啊?這話我說才對嘛,遇上你我才是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那,玄豹又是什么東西?”我悄悄問虎哥。
虎哥扭頭瞅了一眼身后輕聲說:“這玄豹啊,是神王座下的上仙獸,比我們哥仨高多了去了。當然,比兩位前輩要低些的。不過……”
“不過什么?”我更好奇了。
“他呀,當年和窮奇、元虎、青鸞、應龍并稱五大上仙獸。你說,厲不厲害?”虎哥壓低嗓子說。
嗯?這窮奇是妖王玄天,那青鸞?好像聽說過,是那個什么棲霞國的鳳凰血脈通婚的對象。是夠厲害的。
“這元虎是上神昊空的坐騎,也是我的老祖宗,可惜戰(zhàn)死了。”虎哥搖搖頭嘆氣道。
“窮奇是大神將祖闡的坐騎,青欒是天神帝悟的坐騎,應龍前輩是上神昊凡的坐騎。祖闡被神王滅了,昊凡戰(zhàn)死,昊空失蹤。這青鸞和窮奇對神王心中憤懣就私自下界為妖了。窮奇死后,青鸞聽說是遁世不出,反正消失不見。五個上仙獸現(xiàn)在就剩下玄豹和應龍前輩。唉,都是些道聽途說,我也不知真假……”
這么說來,如果順利的話,可以講交情,不順利地話那就要打架?
不過,打架嘛,我們這邊怎么也勝算更大些吧?
玄豹和應龍一個級別的,我們還有個老妖婆呢,看來,勝利在望了!
可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圖樣圖森破了。
一路就這樣小心翼翼草木皆兵的走到了山頂,一個洞,很大一個洞,門口趴著一只巨獸。
很明顯,這就是玄豹了,與我想象中的金錢豹除了個頭懸殊之外,似乎是沒有什么特異之處。
這也是可以和應龍齊名的存在?虎哥沒有忽悠我吧?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玄陳低下頭輕聲說:“千萬不要放手!抓緊我!”
“哦。”我趕緊抓緊玄陳的手,是要出什么岔子了嗎?
“應龍兄啊,你好興致,怎的今日會走到小弟的地盤來了?”那巨獸身子都沒動一下,僅只是抬了抬頭瞇著眼睛說。
“那老弟既知我來,是否行個方便?”
“哈哈哈,那可就為難小弟了。請回!”玄豹干脆眼睛閉上了。
哦哦,談崩了。那是不是就要開始打架了?
我警惕地看看四周,別突然蹦出個什么怪物。
“非如此不可?”應龍悶聲悶氣地說,看來也是頗為郁悶吧。
“非如此不可。”玄豹閉著眼睛說完,這回連臉都不露了,兩爪一捂,活脫脫一只睡貓。
應龍轉(zhuǎn)頭對我們說:“繞道,過刀山火海。”
“???什么?還真有刀山火海啊?”我驚訝了。
應龍沒有理我自顧自掉頭走了。
誰也沒出聲。
我只好灰溜溜地跟著。
看來剛才大戰(zhàn)獦髧大家都損耗不小,不然為何應龍不打一架而是繞道呢?
想到這里,我不由地擔心起玄陳來,也不知他傷得怎樣?
到得半山腰剛才大戰(zhàn)處,應龍?zhí)ь^瞅了瞅方向,領(lǐng)我們走了一條荊棘遍布的路。
說是路,其實是應龍用腳踩出來的。
饒是應龍身寬體大,我還是被荊棘劃破了衣服裙子,就連鞋面兒都沒幸免。
身后的各位也是一樣,不過虎哥毛厚,牛哥皮厚,大約是沒有什么大礙。
但是老妖婆卻運起法力推開荊棘叢似乎是怕弄壞了衣服。
我心里就納悶了,應龍那么大,沒有理由我這么小小的一個跟在后頭還會被荊棘劃呀?
盯著荊棘觀察了一下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荊棘是活的,會動!
怪事!
我心底一驚忍不住又抱緊了玄陳的胳膊。
“怎么了?”
“那些刺是活的……”我壓低聲音說。
玄陳沒說話一把又將我抱起來:“不妨事,攻擊性不大。”
我掙扎著跳下來,和獦髧大戰(zhàn)時玄陳是妖身,我明顯感到他現(xiàn)在抱我的時候有些吃力,殺敵三千自損八百,肯定受傷不輕。
“你有沒有受傷?你用了妖法還現(xiàn)了妖身,有沒有受傷?你不要騙我!”
“傻丫頭,不妨事。”玄陳輕輕一笑。
“哼,沒事才怪!”淵波老妖婆翻翻白眼扭著腰肢從我身旁超了過去和應龍在前頭開路。
我吃了一驚,怎么辦?
趕緊在我的包里翻找起來,也不知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治不治傷,不管了,統(tǒng)統(tǒng)吃了吧!
抓了一把捧給玄陳:“你趕緊吃了吧!”
“傻丫頭,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這里不能用妖術(shù),只能靠道法恢復,所以慢一些。一會兒就好了,放心,沒事!”玄陳把我的寶貝們又放回了包里,捏捏我的臉牽起我繼續(xù)趕路。
身后牛哥沒有說話默默地走到我的跟前掏出一顆綠色的小珠子遞給我:“放在身上,普通草精樹精不敢近身!”
我接過來正要說謝謝牛哥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又退到后面和虎哥并行去了。
我把珠子踹進了貼身的衣兜,有了小豬的前車之鑒我可不敢再揣在外衣兜了,這肯定是好東西要是丟了可不好交代。
有了這顆珠子果然荊棘沒有再劃我。
走了很久,感覺越來越熱,是不是接近火海了?
樹木也越來越稀少,地上的沙礫中間或可見暗褐色的苔蘚樣植物生長。
“休息!”應龍簡短地說完就坐下了。
我們趕緊跟著席地而坐。
“把水玉吃了!”應龍環(huán)視了我們一周吩咐。
“可我已經(jīng)吃過不少了……”
“閉嘴!再吃!”
我嚇了一跳,趕緊把挎包倒了個底朝天眼前堆積了小山一般大的一堆奇花異草奇石怪寶。
我和虎哥趕緊翻檢起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幾塊,又把剩下的重新裝進包里,累得夠嗆。
正要吃,突然耳邊傳來了敲木樁的聲音。
不好!旋龜!
我不自主一抖,往玄陳身邊靠了靠。
“別怕!有我呢!”玄陳伸手攬住我的肩??晌疫€是害怕得想發(fā)抖。
旋龜在這節(jié)骨眼上冒出來是想要干什么?
“小王八,來此作甚?”應龍眼皮都不抬淡淡地說。
“爺,我也想出去!”旋龜雖說是龍身了可畢竟還是矮一頭的。
“滾!添亂!”
“別呀,爺!”旋龜有些急了,趕緊低頭趴在應龍跟前。
“爺,沒我可不成。這火海不比以往。我知道自己打不過玄豹所以一早就想偷渡火海,可是試了幾次體力不支,火海比從前可大了許多。”
見應龍不說話,旋龜又往前挪了挪。
“爺,我有寶貝,您老有體力,您老提攜著、我?guī)鸵r著,咱們不就過去了?再說您還有這些個拖油瓶,少了我的寶貝可不好辦吶不是?”
應龍索性閉起了眼睛。
旋龜不甘心地看了看我們,又往前挪了幾步:“爺,我保證不尋私仇不使壞!再說,還有姑奶奶在呢,我哪敢搗亂不是?”
“得啦,說說吧!你打算怎么辦吶?”淵波老妖婆不耐煩地打斷說。
“哎,姑奶奶說的是。我呀,打算拿這寶貝給爺在頭前開路,我們快速跟上,務必在最短的時間沖過去,不然就算不被融化了也得損失不少的法力,接下來過刀山冰川可就危險了。”
說完吐出一個冰藍色的大珠子,美極了!
“走!”應龍半睜著眼瞟了一眼,“不成功,你就墊腳!”
“哎,您請!”
說著旋龜趕緊把珠子交給了應龍。
這旋龜前倨后恭的樣子讓我不免生疑,剛想開口,玄陳拉住了我輕輕搖了搖頭。我只好閉嘴。
把水玉拿給了玄陳和虎哥幾個分吃了,我偷偷藏了一小塊,留給藥夫子師父。
旋龜在旁邊看著沒有什么反應。
瞌睡遇枕頭,會不會太容易了?
我對旋龜始終放心不下,一路上忍不住總是打量。
旋龜也發(fā)現(xiàn)我的警惕,卻不以為意,始終腆著臉屁顛兒地跟著應龍。
牛哥輕輕扯了我一下,傳音入耳:“丫頭,莫急!哥幾個盯著呢!姑奶奶自有辦法克制他!他不敢使壞,只是出去之后就不好說了!”
不多久之后,到了火海邊上。
真不愧是火海,海面沸騰著,好大一鍋熔巖漿。
沙灘上濺起的都是火星子。
幸虧我們吃了水玉,雖然衣服被火星子濺到后烙了各種小洞,身體倒是沒事,就是熱浪襲人不由自主開始出汗。
應龍以法力催動冰珠漸漸放出藍色的光亮,頓時涼快不少。
“跟緊!縮小范圍,該背的抱的趕緊背上抱上!”應龍瞟了我一眼。
牛哥看看虎哥,虎哥趕緊縮小身子縱身上了牛哥的背。
玄陳也把我背上了。
一行人緊跟著應龍的身后,在冰珠藍光的掩護下開始向著火海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