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和余二兩走在最前面,而我跟在他們的身后。只有齊全友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走在了最后面,那是準(zhǔn)備一有狀況就是隨時開溜。
我們行進(jìn)的速度很慢,因?yàn)槟呛皻⒙曇呀?jīng)是越來越大,金屬交鳴聲更是不絕于耳。仿佛眼前黑暗處就是那已經(jīng)血流滿地的戰(zhàn)場了。
頭皮一陣發(fā)麻的情況下,大家的腳步才是慢慢的緩了下來。
呼!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幾個人不由得就是打了個寒顫。就在大家注意力放在冷風(fēng)上的時候,戰(zhàn)鼓聲驟然而停聲音立刻消失,而不是慢慢的彌散偏遠(yuǎn)。
仿佛那播放器被按下了播放鍵,暫停了一般,聲音是驟然而停。
我咕嚕的吞了口唾沫,心里更是緊張,畢竟除了鬼魅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之外,正常人根本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手電筒的燈光終于在黑暗中碰到了遮擋光線的東西,并沒有再被黑暗所吞沒。
“兵俑!”余二兩眼見,立刻就是看到了自己照到的是什么東西。
“不會有錯了,剛才的喊殺聲肯定是這幫兵俑發(fā)出來的。”齊全友在身后默念著阿彌陀佛,聽到余二兩的話,趕緊就是插口說了一句。
余二兩和李叔兩個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他們也是犯怵。想想剛才驟然而停的戰(zhàn)鼓喊殺聲,又是在這里遇到一大堆的兵俑,不胡思亂想才怪呢。
不走卻是不可能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tài)。壯著自己的膽子就是越過兩個人向著燈光中的兵俑走了過去。
仔細(xì)一看,這個兵俑同樣身上包裹著一層的火石,而動作卻是向后疾跑的樣子。滿臉的露出驚駭?shù)纳裆?,完全沒有我們走過時候兵俑奮力廝殺的模樣。仿佛他的身后,也就是我們的正前方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出現(xiàn)。
看著兵俑并沒有因?yàn)槲业某霈F(xiàn)而有任何的變化,我不由得稍微安心了下來。對著其他的兵俑就是照了過去。
果不其然,這里的一群兵俑都是和這個兵俑一樣,丟盔卸甲的紛紛就是向后逃竄而走。不過卻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是死了,而且被火石給包裹住了。
這一刻,我不知道這些兵俑是不是永無眠的士兵,但是我知道他們絕對不是用來陪葬的兵俑。我不知道在他們的身上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三斤,要不我們還是往后退吧?”余二兩看著那些兵俑驚恐的模樣,似乎在他們的眼前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自然下意識的就是不想往前走了。
李叔微微皺眉,并沒有發(fā)表自己的意見,他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不過我知道,李叔不會動搖自己的信念,那就是全聽我的。
“就是就是,往前就是死路一條啊。”齊全友趕緊就是附和了起來,畢竟他本來就不想走這條路的。
李叔看了看我,似乎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畢竟有兩個人提出了反對意見,我不可能繼續(xù)一意孤行下去,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不過李叔卻是用行動堅(jiān)定了我的想法,他邁著步子繼續(xù)向前走去,并沒有因?yàn)槌啥训谋付丝s半步。
看到李叔都往前走了,余二兩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繼續(xù)輸陣了,趕緊也是邁開步子跟了上去。而齊全友沒了幾個人的保護(hù),根本活不下去,只能是無奈的繼續(xù)追上其他人的腳步。
我們一群人就是穿梭在各式各樣逃跑的兵俑之中。這一刻我終于是看到了陣營里面的騎兵。
而他們也是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在往后撤,而馬兒的表情也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搖頭晃腦的樣子就這么定格在了一瞬間。
我打量了騎兵的裝備,確實(shí)各個在腰間配著長劍,腰側(cè)別了一把特殊的弩機(jī)??梢姡瑢ξ覀儼l(fā)冷箭的應(yīng)該就是騎兵了。
真的其中有騎兵活著不成,不過這千百年過去,就算是從這詭異的情況下存活下來也不可能真的不死不滅吧。
做到不死不滅的只有將軍一人,對我們發(fā)冷箭的就是將軍?
顯然這不是邏輯能夠解釋清楚的,這已經(jīng)超出了邏輯的范疇。我依然不相信什么人能夠超越生死做到不死不滅,不過眼下卻是無法解開這個謎團(tuán)。只能是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就是從我們的頭頂炸開來。
“有白光!”這個時候我看到遠(yuǎn)處一絲白光游過,又是瞬間的消失了。難道那邊有人?除了死去的小陳之外,下墓里面還有老張頭和小李沒見到,難道是他們兩個人。
小李手中沒帶手電筒,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老張頭。
“鬼兵,一定是鬼兵!”齊全友瞬間就是反應(yīng)了過來,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估計(jì)這個時候的齊全友已經(jīng)是完全的變成了一個驚弓之鳥。
咚咚咚!沉悶的戰(zhàn)鼓聲再次的想起。
由于我們走的近了,這戰(zhàn)鼓聲聽得更加的真切。仿佛就在我們的耳邊響起一般,我們的心隨著戰(zhàn)鼓的節(jié)奏也是劇烈的跳動起來。
“??!不要?dú)⑽遥?rdquo;齊全友直接大叫了一聲,瞬間就是伏在了地上。
這動靜著實(shí)的嚇了我一跳,難道周圍的兵俑真的都復(fù)活了。這一刻我哪里敢看周圍,畢竟現(xiàn)在我們幾個人就處在兵俑的層層包圍之中。
下意識的我也就是跟著蹲了下來,緊緊的攥住了放回腰間的淘沙翅尺,雖然對于它鞭鬼尺的外號有些不相信。不過這一刻,總算是能有一樣?xùn)|西讓自己稍微的有些心安。
“怎么回事?”李叔雖然對于我的話不帶質(zhì)疑,但是他本就是個迷信的人,從山鬼的事情就看出來了。這一刻他自然是相信所謂的鬼兵之說,已然是跟著趴下來。不過還是出言問了一句齊全友。
“我被刺了一劍,我手臂被劃破了。”齊全友的話讓大家更加的緊張,鬼兵真的復(fù)活了。
“殺?。?rdquo;在耳邊響起的喊殺聲,讓我們幾個人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只顧著趴在地上,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土里,根本不敢看有可能在眼前的畫面。
震耳發(fā)聵的喊殺聲就是不斷的響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兵器碰撞的聲音現(xiàn)在變得異常的清晰。
我伏在地上,忽然之間,感覺到一股子冰涼從我的后心傳到了身體上。我全身的毛孔陡然的收縮,瞬間就是不敢動了。
不會真的是鬼兵吧?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刻大家都是伏在地上,根本沒有人會去碰我的后背。
我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雙手劇烈的抖動著,因?yàn)閼峙挛腋静桓易鋈魏蔚牡挚?,而后背上的冰涼卻是越來越清晰。
慢慢的冰涼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我感覺到了自己后背被劃破,一絲鮮血從自己的后心上流出來順著腋下就是流淌下來。
因?yàn)閺?qiáng)烈的恐懼感,我根本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所有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后背的那一絲冰涼之上。
戰(zhàn)鼓聲不斷的響著,我被心里生出來的恐懼感壓的喘不過氣來,我想不用鬼兵來結(jié)束我的生命,就算是我心里的恐懼感就會把我給憋死。
我這一刻才是感覺到時間過的是這么的慢,慢的能夠感覺到那絲冰涼再不斷的侵入自己的身體之中,而自己依然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的疼痛。
動啊,動起來。我心里有個聲音不斷的念叨著,可是身體卻是完全的不聽使喚,在無限恐怖下我根本無法控制身體。
我腦袋一片的空白,就是耳邊的戰(zhàn)鼓聲也是漸漸的變得模糊,緊接著整個人都是進(jìn)入到了忘我的狀態(tài)。我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干什么。只是一片的空白。
“嘿!起來了!”忽然之間一個聲音就是把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之中,我的雙眼再次的凝聚了視線,才是發(fā)現(xiàn)一縷白光照的我眼睛生疼。
“難道我是在做夢?我根本沒有下墓?”這一刻我的腦子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
“說什么話呢,你還活著!”光線移開之后,余二兩的臉就是出現(xiàn)在的我的面前。不過他此時也是滿頭大汗,估計(jì)剛才的經(jīng)歷和我差不多。
“難道我沒有被鬼兵給帶走了?”我不由得就是想起腦袋空白前的事情,才是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后背的隱隱作痛。
順勢就是一摸,一絲溫?zé)峋褪菑氖中膫鱽?,定睛一看,鮮血已經(jīng)是染紅了我的手心。
“說啥呢,什么帶走不帶走的,大家都沒事。”余二兩不由得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來:“不過嘛,除了你另外一個人似乎也不怎么好。”
說話的時候余二兩不由得就是轉(zhuǎn)過腦袋看向身后。
什么?不會有人真的被鬼兵給殺了吧?
我趕緊就是順勢去看,發(fā)現(xiàn)此時李叔蹲在前面,而他的身體擋著另外的一個人。此時這個人正背靠著一個兵俑坐著,而地上留著一灘血跡。
“齊全友出事了?”看了看被李叔遮擋住的人,不正是齊全友的身形,我不顧身后的傷不由得驚得站了起來。
果然感受到那一刻的不止我一個人,齊全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