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辦!涼拌!你強出頭的時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怎么就不知道怕呢!”徐妍妃大聲地說。
我沉默不語。
怎么說呢,愛強出頭,這算是我打娘胎里就帶出來的毛病了吧,其實就算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依然會這么做。
我打小就是這樣的,我曾經(jīng)險些為此喪命。
我爸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是省隊的游泳運動員,受他的影響,我很小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游泳,可是那會家里經(jīng)濟拮據(jù),也拿不出錢來給我去游泳館辦卡什么的,所以每到夏天,我就去外婆家附近的一個小水庫里游泳。
水庫嘛,大家都知道,不要錢是不要錢,可安全性也沒法保證,反正一到夏天,就能看到不少有關(guān)“去水庫游泳溺水身亡”的新聞。
那一年,我12歲,我和往常一樣,穿著游泳褲衩就下了水。
下水沒多久,就看到一幫跟我差不多年紀(jì)的初中生也過來玩,一伙有七八個人。他們也不下水,就支起了燒烤架什么的,好像要在這邊弄燒烤的樣子。我平時最煩這些人了,嫌他們沒素質(zhì)——你說你燒烤就燒烤了吧,烤完了,還要把一鍋油瞎JB往水里倒,吃剩下的蘸料盤子什么的,也要在水庫里洗。
要不是已經(jīng)下水了,我非要過去把這幫人趕走不可。
他們興致還挺高,男的就支燒烤架搭帳篷,女孩子們就負(fù)責(zé)洗菜,蹲在水邊,一邊洗菜還一邊哼著歌兒。
可沒想到,洗著洗著,其中一個女孩突然身子一歪,就從岸上滑了下去。
我就聽“咕咚”一聲,等我轉(zhuǎn)頭往那邊看時,那個落水的女孩在水里撲騰著,那伙人也慌成了一團。
看她落水的位置,我就覺得不大好,因為這水庫可不像是沙灘,沙灘是有坡度的,從岸邊往水里走,水是一點一點變深的,然而水庫都是人工挖出來蓄水用的,水深的落差特別大。據(jù)我所知,它幾乎就是直上直下的,尤其是他們燒烤的那個位置,一步就是三米的深度,再走幾步,差不多就有5、6米深了。
其實,那個女孩落水之后離岸也不遠(yuǎn),要是她不慌張,落水之后憋一口氣,稍微劃兩下水就能上岸了,但她慌里慌張地?fù)潋v著,越撲騰就越往水庫中心去。
可以看得出來,那些男孩子也不怎么會水,有幾個男孩脫了鞋子就往水里走,可惜下水第一步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腳探不到底,就嚇得趕緊扶著岸回來了。
時候是上午,水庫還沒什么人,只有我和他們,所以束手無策之下,他們就朝我這個方向喊救命。
怎么辦?
去救人嗎?
我爸知道我的水性,他相信只要做足準(zhǔn)備活動的話,我一個人來這兒游泳是沒問題的,他三令五申地對我說,如果在水庫碰到有人落水的,不要去救,就站在岸邊幫著喊救命就行了!因為以我那點力量,壓根就沒法去救人。
但當(dāng)時,鬼使神差地,我就沖過去救人了。
結(jié)果呢,我使勁渾身解數(shù),才把那個不停地掙扎的女孩給推上岸了,可我自己呢,因為太緊張,也失去了呼吸的節(jié)奏,體力分配的也不合理,很快就游不動了。而且,把她推上岸的時候,她驚惶失措地踹了我一腳,這一腳,差點讓我把命交待了,要不是碰巧有個大叔路過,要不是他的水性好下去把我拉了上來,我真得死在水里!
后來,那個女孩的父母又是給我家送錦旗又是送錢的,我爸才知道這事,冷著臉把他們送走了之后,我爸拿著皮帶把我毒打了一頓,打完之后,他問我是怎么想的。
我說:“我當(dāng)時什么也沒想,好像就是本能地就沖過去了。”
我爸抽著煙,嘆了口氣,說這就是命,未定生先定死,這些都是老天爺定下來的。
……
這就是我。
徐妍妃看我不說話,以為我聽進去了,就說:“這樣吧,我怕今晚又發(fā)生劉鳴勝那樣的事情,老鷹又不在這邊,要不你今晚就留在這邊不走?”
我一想,反正今晚我媽要去醫(yī)院陪床,回家我也是一個人,還不如留在這邊,還有游戲玩,我就答應(yīng)了。
“嗯,不過你也別貪玩,可以用這個時間打打單子什么的,簽合同之后,你可就不像之前那么自由了!”徐妍妃說。
我想起還沒有把打好的單子交給她,就跟她說了。
徐妍妃驚異地看著我:“這么快就打好了?我跟你講,你可別亂打單子啊,如果打壞了,這些損失都要從你的工資里摳的!”
事實勝于雄辯,我也不多解釋,打開TGP助手,調(diào)出了那個帳號的戰(zhàn)績給她看。
10把,全勝,每一局都是MVP!
看完之后,徐妍妃也被我給驚到了,她說:“哇,這么厲害??!這個賽季,做代練的越來越多了,競爭也更激烈了,單子比以前難打很多,尤其是像這種定位賽,別說全勝了,10場能贏個8場就很好了。”
隨后,她又派給了我新的單子,同樣是定級賽。
“這個單子就不急了,你今晚就先休息休息吧,就在這個包間吧,看看電影,或者想打你自己的號,都可以了。不過這邊也沒床給你睡,要是困了,你就在這里躺躺,我一會去拿床被子給你!”
說完,徐妍妃就搖曳著婀娜的身姿,離開了,留下陣陣香風(fēng)在這包間里。
等她走遠(yuǎn)之后,我松了口氣,閉上眼睛,手撐在后腦勺上,躺在之前她坐著的地方。手上,還能從皮墊上感受到些許來自她的溫?zé)?。輕輕嗅一嗅,還能聞到專屬于她的芳香。
很美,也很醉人。
……
“叮咚!”
咦,來微信了!
【格子丶請求加你為好友!】
這是誰?
我看她的個人資料里寫著,是個女孩,我就通過了。
很快,那邊就發(fā)來消息:“今天謝謝你了!”
“你是陳瑾萱?”
“嗯,我是!”
“哦...”
陳瑾萱加我微信了?
我對著屏幕,發(fā)了一會呆,有點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可是咱們校花的微信??!就算自己用不到,查到微信號,也是可以賣錢的!據(jù)說我們學(xué)校有人出好幾百收呢!
她又發(fā):“真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其實我挺想這樣回她——“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樣的話,我跟葉家俊那種渣男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我就沒這樣回,而是平平淡淡地回她:“沒什么,大家都是同學(xué),應(yīng)該的。”
猶豫了一下,我又把“同學(xué)”這兩個字,改成了“朋友”。
看起來,作為一個校花,也不是那么容易交到朋友的,聽到“朋友”這兩個字,也許受到觸動了吧,她先是發(fā)了一串笑臉給我,接著,又給我發(fā)了一段語音。
我點開。
“嗯,我們是朋友耶!王巖,你真好!我決定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閨蜜啦!”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心情不錯的樣子。
可是,又是“好人卡”,又是“閨蜜”的,這又是什么鬼?!
我哭笑不得地跟她道了晚安。
剛合上手機,葉曉婉又打過來了。
我接起來了:“喂,到家了嗎?”
“嗯!”她先沉默了片刻,又說:“對不起,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我笑了笑:“沒事,大家都是朋友,既然碰上了,不出手幫一把就說過去了。”
“總之要謝謝你啦!你認(rèn)為是應(yīng)該的,可真是幫了我和瑾萱很大的忙呢,再看看趙恒那個傻×……唉!”
說到趙恒,葉曉婉的語氣就變得咬牙切齒的了。
噴了一陣趙恒之后,葉曉婉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我:“話說……你擼啊擼的技術(shù)怎么那么厲害?作為你的同桌,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小子,藏得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