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啊,你不就是,截斷了手三陰嘛。”
所謂的手三陰,并不是一條經(jīng)脈的名稱,而是指的三條經(jīng)脈。它們位于手臂的內(nèi)側(cè),那里的肌膚較為細(xì)嫩,故而稱之為陰。
李想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其實極為的尋常。但是,他在凝神靜心之下,恰好能夠看到,人體經(jīng)脈的運轉(zhuǎn)情況,這使得林天宇的考驗,真的不算什么。
“哦?好好好!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只能說,不能練!”
林天宇一攤胳膊,將之?dāng)[在了李想的面前。他只能苦笑著,看向了林雨萱。老實說,李想還真不擔(dān)心自己失手,他擔(dān)心的是對方的身體。
“你別管她!我說了算!快扎!”
見到林雨萱咬著嘴唇,沒有再說話,李想無奈之下,只能去緩緩的帶上了,特質(zhì)的手套。
他不疾不徐的扎了三針,每一下都極為的平庸,甚至于說他的動作,標(biāo)準(zhǔn)而刻板的就像是一個新入門的學(xué)徒一樣。
但是,無論怎么說,林天宇知道,自己的難題,被對方破解了。盡管他看不出,李想的針法,有何高明之處,卻還是贊許的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爺爺,今天就到這吧?”
“哎!不行啊,這才哪到哪?來,你再看哈!”
也不知道,林天宇是吃錯了什么藥了,他竟是在原來的那些陣,一動不動的情況下,又扎下去了六根針。
這一下,李想頓時皺起眉頭來。要知道,林天宇前后兩次扎下去的,并不算什么是玄妙的部位。但是,這兩項疊加之下,再加上李想之前,扎下去的那三針,這里面的變化,可就太大了。
老實說,這樣的考驗依然不算太難,可在科班上的老師,教授們,那是絕對不會給你講的。
因為這根本就沒用啊,誰瘋了,在自己身上扎這么多的針,來反復(fù)爭奪著玩啊。
李想微微一猶豫,也就是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林天宇的那紅光滿面的臉色,就浮上了一絲隱晦的灰敗。
“行不行?”
林天宇一皺眉頭,他這樣自殘的行為,確實無法堅持太久。
“不是我不行,我是怕你的身體……”
“那你還不趕緊的救我?”
林天宇怒罵了一聲,卻是罵的李想趕緊低頭認(rèn)錯。他再一次板板整整的,扎了三針,被強行堵塞住的氣血,瞬間疏通。
“呼!嚇?biāo)览献恿?!我說小子,你到底行不行?”
“我不行了!真的,我說老爺子,咱就到這吧。”
李想滿臉都是無奈的苦笑,林天宇卻是猛然一揮手,又在他自己身上,扎了七八針。這一下,最外面的一根針,可就都扎到他的肩膀上去了。
此處距離心臟不遠(yuǎn),只是剛剛扎上,林天宇的氣色,一下子就虛弱了下去。
“快!救我!”
“哎哎哎!”
李想實在沒想到,這老頭能瘋狂到這種地步,他一邊心中叫苦,一邊拼命的讓自己的手穩(wěn)定下來。
“唰唰唰!”
到了這一步,李想再想藏拙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他抬手一揮,三根針同時夾在手中,又同時借著不同的力道,刺了進(jìn)去。
“再來!”
幾分鐘后,林天宇的上身已經(jīng)赤裸,數(shù)百跟亮閃閃的針,扎在上面,比之刺猬還要醒目。
“好!我終于相信,這世上真有人,能幫我家萱萱,穩(wěn)固傷勢了!”
林天宇忽然站起身來,仰天一陣的狂笑。無數(shù)的日輝,照射在那些銀針上,竟是顯得他如同神祇一般的高大!
李想愣了愣,他這才明白過來,這老頭到底是發(fā)的什么瘋。
擦擦額頭上的熱汗,李想又費了好大一番的力氣,他這才將那些針,都給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
等到他坐在,林雨萱專屬的車?yán)锏臅r候,卻是已經(jīng)滿臉都是倦容,一點的精氣神,都沒有了。
“先給你找間房間,睡一會?”
“不用,推拿跟針灸是兩回事,那個不需要消耗心神的。”
林雨萱點點頭,示意司機慢點開,讓李想多瞇一會。
漸漸的,車子駛出了市區(qū),來到了市郊的一片別墅區(qū)。雖然說是別墅區(qū),可這里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建筑了,早已跟不上時代。很多的建筑,甚至都呈現(xiàn)出了,一股破舊的感覺。
不過,許多人圖這里清凈,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的,豐城好多大富豪,都在這里修建了一座座的奢華莊園。
沿著整齊而干凈的道路,車子一路向內(nèi),停在了一座外形頗為破舊的老樓面前。這樣的景象,無疑與李想所以為的,高門大閥完全的不同。
敲開一樓的大門,上下三層的建筑,雖然頗為寬敞,但卻是絕對不算奢華,許多家具和電器,甚至有些古舊的,脫離了時代。
“萱萱!快進(jìn)來!”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穿著,都沒有給李想,任何驚奇的地方。
太普通了,簡直就像是,隨便誰家的家庭主婦一般。而聽了林雨萱對她的稱呼,她竟然就是蔣家的大小姐!
“蔣姐姐,老爺子最近怎么樣了?我爺爺馬上就過來,他早上出了點事情,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要不就跟著過來了。”
“唉!你爺爺身體不舒服,就別叫他過來了啊。這人啊,歲數(shù)一大,再不服老都不行了。也別說他們那個歲數(shù)的了,就算是我,這兩年也是感覺力不從心了。”
蔣雨欣輕嘆了一聲,滿臉都是無奈與神傷。自從爺爺出了事情,她就一直堅持來這邊,日夜不停的守護(hù)著,身心俱疲之下,確實是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快堅持不住了。
“主要就是,你這段時間睡眠不好,身體上并沒有其它的問題。”
李想能看到人體經(jīng)脈運行,有沒有病,他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萱萱他是?”
顯然,之前蔣雨欣,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李想的存在。像他這樣的年紀(jì),若說是助理啥的,肯定都是憑著關(guān)系當(dāng)上的。
“呃,這就是我?guī)?,給蔣爺爺推拿的醫(yī)生。”
林雨萱不禁有些尷尬,這話本來是應(yīng)該她爺爺說的。那樣的話,就算是李想看著再怎么不靠譜,可至少別人也不敢,當(dāng)面反駁什么。
“?。坎粫??這位小,這個,他是醫(yī)生?有行醫(yī)資格嗎?”
“本來應(yīng)該有的,不過,我剛被學(xué)校開除,所有就沒有了。”
看到蔣雨欣臉上,太過大驚小怪的神色,李想忍不住淡淡的刺了她一句。
林雨萱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她這才苦笑著,沖滿臉震撼的蔣雨欣解釋道:“今天是我爺爺,親自過來給蔣爺爺推拿,他在邊上看著,不會上手的。”
“哦哦!他竟然是林老的高徒!”
這一下,蔣雨欣無疑是真的吃驚了。要不是這話,是林雨萱親口說的,誰能想象,林天宇的徒弟居然會如此的年輕?
想來,他之前說的被開除云云,都是在賭氣胡扯吧。
李想閉上嘴巴,懶得再多說什么,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姐!開門!我?guī)私o咱爺爺,找了一個推拿妙手!”
蔣雨欣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她連忙沖著林雨萱跟李想解釋了兩句,這才出去開門。
“什么情況?”
“還不是因為你,拖來拖去的,人家著急了唄!”
林雨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神態(tài)卻是極為的平靜。
“姐!這是我們家王翰推薦的,整個長天醫(yī)學(xué)院,推拿水平最好的孫凱宏,孫老師!”
“可不敢這么說,那都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這些年我這祖?zhèn)鞯氖炙?,可是一直在止步不前啊?rdquo;
這哪里是謙虛?
這根本就是老王賣瓜??!
隨即,在蔣雨欣為難的表情中,她妹妹蔣雨榮,李想的導(dǎo)員王翰,他們教務(wù)處的孫老師,就笑呵呵的邁步走了進(jìn)來。
那蔣雨榮,穿著頗為華美,臉上的妝也是又濃又艷,但這卻依然無法掩飾,她平凡的容顏,跟走形的身材。與風(fēng)度翩翩,器宇軒昂的王翰站在一起,她簡直就如同一只丑小鴨般可憐。
“嗯?”
當(dāng)王翰跟孫凱宏的目光,無意間看到李想的時候,他們卻是全身如遭雷擊一般,傻在了那里不會動了。
孫凱宏使勁的眨巴著眼睛,模樣極為的滑稽??勺阕氵^去了一分鐘,他就是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物。
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
李想當(dāng)眾打了蔣家的準(zhǔn)女婿,他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蔣家的客廳里?
“呵呵,王老師好,孫老師。”
李想笑呵呵站起身來,他就如同是最最乖巧的小學(xué)生一般,給兩位老師鞠躬行禮,神態(tài)也是頗為的恭敬和親切。
而那兩人中,王翰還好,他只是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fā)??蓪O凱宏卻是被氣的兩眼通紅,如同一頭欲要擇人而噬的瘋狗!
“王翰,怎么了?”
看到場中如此詭異的一幕,蔣雨榮不解的輕推了王翰一把,提醒他不要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失態(tài)。
“呼!”
王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頓時平靜了下來。
“啊,是李想同學(xué)啊。”
“什么?他就是李想?”
這兩個字說出來,蔣家姐妹的臉色,都是猛然大變。若不是王翰說出來,任憑她們想破了腦袋,也不敢相信,李想竟然會出現(xiàn)在她們的家里。
“李想!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你在學(xué)校打了王老師不夠,還要追到人家家里???我,我跟你拼了!”
看到蔣家姐妹的態(tài)度,孫凱宏頓時有了底氣,他怒吼著,就真的打算過來,沖著李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