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李想心中滿是不服氣,他卻是忍著沒再多說什么。
“林董!前面馬上就到,咱們醫(yī)院了。”
與前面駕駛室的隔斷中,拉開了一扇窗戶,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人,輕聲說了一句。
李想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取出了自己的手機(jī),給陸雪瑤撥了過去。
“我沒事的,不要叫瑤瑤擔(dān)心了。”
李想剛接通了電話,陸雪雯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此臉幼樱瑧?yīng)該已經(jīng)醒過來一段時間了。
“讓她自己留在萬福堂,只怕她更擔(dān)心。”
李想堅定的搖了搖頭,陸雪雯輕嘆了一聲,沒再去多說什么。
“姐!你放心,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將那人繩之以法的!”
“算了,我前段時間才突然知道,他已經(jīng)回國了。其實,我只是想問他一點當(dāng)年的事情。不過,那些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他又要定親了,一切都隨他去吧。”
陸雪雯強(qiáng)忍著疲倦,耐心的對李想勸說了起來。李想的一顆心,猛然沉入了谷底。他臉色變了變,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該不會是……”
“嗯,我把一切證據(jù)都給銷毀了,而且,我也不會出面指證什么。以后,就讓他幸幸福福的吧,至少,我還有瑤瑤。”
李想頓時大怒,他簡直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跟他自己理解中的,完全不一樣了。
不等他再說什么,林雨萱一把抓住他的肩頭,輕輕的搖了搖頭。陸雪雯如今的狀態(tài),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也是十分的虛弱,確實不合適讓她太激動。
林雨萱又使了一個眼色,李想猛然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說一切的事情,還可以從張萬和那一邊下手。
片刻之后,就有十多個穿著潔白醫(yī)生服的人,快步跑了過來,用擔(dān)架將陸雪雯抬進(jìn)了,前面這家私人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中。而其實傷勢,比陸雪雯要慘重?zé)o數(shù)倍的林雨萱,卻是自己走到了,陸雪雯的病床旁邊。
“再給我處理一下傷口,彈片已經(jīng)取出來了。”
李想輕咳一聲,他走到走廊中,看著下方的醫(yī)院正門,等著陸雪瑤過來。
而她還沒有過來,李想的手機(jī)卻是又響了起來,李想掃了一眼,竟然又是楊天的電話??磥?,對方真的很有誠意,想要拉自己加入,他們的隊伍呢。
“楊隊?找我什么事?”
“張萬和死了,而且他死前,什么都沒說。還有,關(guān)于王翰的情況,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這件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吧。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所有的線索也都斷了,就不要再去破壞人家的婚禮了。”
楊天的聲音頗為的縹緲,但是那婚禮兩個字,他卻是用力加重了語氣,那言下之意,李想自然是明白的。
“他怎么死的?是人為還是意外?”
李想恨恨的又問了一句,楊天頓時微微遲疑了一下。不過馬上,他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自殺的!應(yīng)該是意外!當(dāng)時負(fù)責(zé)看守張萬和的戰(zhàn)士,低估了他的身體自愈能力。”
“你是說,這樣危險的怪物,竟然是交給普通人看守的?”
楊天頓時沉默了起來,在他看來,這一點確實微微有些瑕疵。不過,張萬和死后,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最完美的結(jié)局。
“行了,我知道了。多謝楊隊你的提醒,我明白該怎么做了。”
李想敷衍的說了一句,他就打算重重的,掛掉電話。
“等等!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剛才我在英國的朋友,給我送來一份情報。據(jù)說,當(dāng)初在英國的時候,王翰跟古老的銀色奇跡,尼古拉斯家族,有一場交易。在那場交易之前,陸雪雯的父母忽然出了車禍,而他們的大多遺產(chǎn),也是神奇的,轉(zhuǎn)移到了王翰的手上。”
電話那頭,楊天的聲音里充滿了遲疑,似乎他始終在猶豫著,該不該將這些東西,告訴李想。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如果張萬和的能力,是來自于王翰,那他的實力,很有可能遠(yuǎn)在張萬和之上。李想,你最好就當(dāng)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唉,總之,你自己小心吧。”
最后,楊天終于無奈的,掛斷了電話。李想明白,楊天對于這件事情的介入,算是徹底的宣告結(jié)束了。
這件事情,也是徹底的,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再去深究了。而李想雖然不甘心,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還沒有真正步入社會的學(xué)生,他又能怎么辦?
李想抓著手機(jī),在走廊里站了許久,直到陸雪瑤滿臉緊張的急匆匆走來,他這才回過了神來。
他發(fā)誓,這件事情,絕不能這么算了!
“李想!我姐呢?”
“你別急,她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受到了一些沖撞。”
李想指了指,那間特護(hù)病房的門,陸雪瑤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沖了進(jìn)去。而李想,則是郁悶的留在走廊里生著悶氣。
“不行!明天早上我得過去,說啥也得給他把這訂婚儀式,攪和黃了!”
最終,除了這樣一個自殺式的笨辦法,李想也實在想不出,其它的東西了。
時間不長,神態(tài)優(yōu)雅間看不出絲毫傷痛的林雨萱,腳步輕松的走了出來。身為一家超級大集團(tuán)的首腦,她每一時每一刻都有無數(shù)的事情,等著去處理,就連受傷之后,也是沒有時間休息。
“李想!等我找時間,想想辦法,你千萬別亂來啊!”
林雨萱鄭重的警告了一聲,她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不過,她還是細(xì)心的吩咐,給李想三人送來晚飯,同時將所有的住院費(fèi)用,都給免了。
“李想,我姐叫你。”
陸雪瑤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了李想一眼,姐姐什么都不肯跟她多說,反倒是一副很信任李想的樣子,這讓她很是有些不滿。
“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沒事,一點傷勢都沒有留下,只要休息幾天就好了。謝謝你,神奇的醫(yī)術(shù)了。”
陸雪雯的氣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似乎真的,從曾經(jīng)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李想心中不禁一陣酸楚,要是她知道了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那對于她來說,也實在是太殘忍了一些。
“李想,這幾天你留下來,照顧我好嗎?”
陸雪雯軟語哀求般的,說了一句。她有些慌亂的,看了妹妹一眼,生怕這小丫頭,誤會了什么。
可李想自然知道,這是她怕自己,去攪了王翰的婚禮,這才要將自己,拴在她的身邊。
要知道,如今的王翰,可絕不是什么,一個普通的輔導(dǎo)員老師那么簡單。他還是蔣家,未來的女婿!
陸雪雯這么做,自然也是在保護(hù)李想。
“姐!你在說什么啊?我留下來照顧你還不夠嗎?還有啊,他有什么醫(yī)術(shù)???我怎么不知道?”
李想無奈的點了點頭,他這才回頭沖著陸雪瑤悻悻的說道:“說道好像,你跟我很熟似得。怎么樣,今天還疼嗎?”
李想不說還好,聽他這么一說,陸雪瑤頓時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了痛苦之色。她本來就有些痛經(jīng),這兩天又一直提心吊膽的,再加上今天連飯都沒怎么吃,自然更是疼的厲害了。
“都怪你??!好疼啊!”
陸雪瑤滿臉通紅的,捶了李想幾下,場中的氣氛頓時松緩了下來。陸雪雯露出了一股欣慰的笑容,李想?yún)s是只能暗暗苦笑。
“李想的醫(yī)術(shù),真的很好的,你求他幫你揉揉吧。”
“姐!”
陸雪瑤羞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真的很想解釋一句,她跟李想并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啊。只是,這兩天李想為她們姐妹做了那么多,她自然不好意思說那些見外的話。
“呵呵,沒事,我閉上眼睛了??床灰?,什么都看不見了。”
陸雪雯看看李想,又看看妹妹,她滿臉都是幸福和滿意之色。她說著,真的扯了扯被角,閉上了眼睛。
時間不長,陸雪雯的呼吸就變得細(xì)微而均勻了起來。一絲疲倦之色,呈現(xiàn)在她熟睡的臉上,讓人看著有些心酸。
“哎!”
“干嘛?”
李想不滿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表示他被陸雪瑤打痛了。
“我疼……”
“忍著吧。”
李想翻了翻白眼,向后退了一步。他可不能,給陸雪瑤造成,是他上桿子要觸碰她身體的錯覺。
“李想!你想怎么樣?”
“求我。”
“我求求……”
“不行,要叫好哥哥!”
陸雪瑤頓時又羞又惱,她上前一步就揮拳打了過去。
“你這小丫頭,咋就這么幸福呢?”
李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之后,他還一臉艷羨的感嘆了起來。
陸雪瑤雪白滑嫩的小拳頭,還想要掙扎??上乱豢?,隨著李想輕柔的搓揉,一絲絲的內(nèi)氣,快速的涌入她的體內(nèi),那種難言的痛楚,竟是快速的消退了。
晚上的時候,李想自己睡在了里間的一張床,而陸雪瑤卻是跟她姐姐一起,睡在了外面。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李想郁悶的刷著朋友圈和校內(nèi)的論壇。王翰訂婚的消息,極為夸張的,霸占了所有的版面。
甚至,他們系內(nèi)的朋友圈中,更是有人爆料,李想他們這一屆畢業(yè)之后,王翰也就不再做老師了。
他將依著未婚妻的安排,步入更有挑戰(zhàn)性,更能為社會做出貢獻(xiàn)的官場。而這一切,隨著明天早上,訂婚儀式的舉行,將再也無可逆轉(zhuǎn)。
任憑李想再怎么不甘,王翰都注定要,沿著一條筆直的通天大道,走上他人生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