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開的那一瞬間,再也沒有了動作,我感覺到林老爺定住了。
這下,我慌了神,不好的預(yù)料發(fā)生了,我該怎么辦?
林老爺?shù)暮粑絹碓街?,越來越深沉,我知道,那是生氣的聲音,只是我不敢再動,不敢再睜開眼睛。
時間停滯在這一秒,林老爺沒有動,我也沒有動,不,我是不敢動!
“啪!”清脆的一聲響把我拉回現(xiàn)實,林老爺一巴掌打在我的肚上上,我不由痛的大叫了一聲。
本來我不想叫,可是真的很痛,很痛。
也是這一聲叫徹底惹怒了林老爺,他撩起被子,站起身來,狠狠地瞪著我,手指戳戳點點,數(shù)落著我,“真掃興,勞資收留你什么用?狗見了主人還是去身上蹭蹭叫兩聲,你能干嘛????”
而又,林老爺又罵了些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腦袋就像是炸裂了一般,嗡嗡的響,身上挨了一拳又一拳,知道林老爺不再那么生氣,或者是打累了吧。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踢我一腳。
是啊,我有什么用?林老爺?shù)脑捇厥幵谖业哪X海里,我的臉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是這再多的淚水也無法抹除我身上的傷疤,心靈的痛處。
當(dāng)林老爺離開,我才獲得了片刻的安寧,卻也已經(jīng)心力交瘁。林老爺?shù)娜^很用力,還正好打在了我的肚子上,現(xiàn)在更是痛如刀絞。
只是身體再痛,卻也抵不過心口的疼痛。
但愿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我起身關(guān)了燈,看向門外漆黑的夜空,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在一片夜空中,沒有光明,沒有方向,永遠(yuǎn)找不到出路,只能如此卑賤的活著,或許活著,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漫漫長夜,我一個人蜷縮在被窩里,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希望可以減輕疼痛,我還想明天到了學(xué)??梢钥吹綏罾?,看到他燦爛的笑容,仿佛一切冰冷都被融化了。
也只有上課的時間,我才不會被暴打,不會被其他同學(xué)所嘲笑。
第二天早上,我沒有及時醒來,興許是因為前一晚的折磨,我太困了,林老爺離開以后,我也沒能很快入睡。直到我聽到重重的敲門身,才猛的從睡夢中驚醒。
然而我剛剛坐起身來,就感覺雙腿之間像是無法控制似得,血液奔騰流出,我莽莽撞撞的跑進(jìn)廁所,抽出一疊又一疊的衛(wèi)生紙。
此時,門外的林昊已經(jīng)暴怒了,剛剛還是拍門,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成了踹門。在最后以前警告聲中打開了門,氣沖沖的看向床上,卻發(fā)現(xiàn)沒有我的蹤影,不由的更加憤怒,“楊!天!仙!”
聽分林昊的聲音,我才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又惹到了林昊。躲在廁所里不敢動了,甚至林昊叫我的名字我都不敢回應(yīng)。
但是屋里只有這么大的地方。一眼便可以掃視所有,我哪里躲得了,只是此時,我的手里還抓著血淋淋的衛(wèi)生紙,正躊躇不前。
林昊突然闖進(jìn)廁所,我看到怒氣直沖的林昊站在原地沒有朝我走來,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為自己默哀。這時只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不想任何人看見我,尤其是這個樣子,而且還是在廁所里。
我蹲在馬桶上的樣子映入林昊的眼中,停頓了那么幾秒,林昊很快反應(yīng)過來,嫌棄的啐道,“傻蛋。”
重重的一聲響,林昊拋下一句讓我趕緊出來,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大抵是應(yīng)該慶幸,如果換成以往,此時林昊早已對我拳打腳踢,又打又罵了。
或許是知道我命不久矣才對我稍稍有些手下留情,讓我出去挨揍吧。
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利利索索的收拾一下,便匆匆忙忙感到客廳,站在林昊對面,畢恭畢敬的做出任勞任怨的樣子。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還是生銹了,斷電了?要它有什么用???里面裝的是不是都是狗屎???”林昊猛的一拍桌子氣呼呼的罵道。
我雖然心生委屈,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甚至要迎合林昊,贊同他對我的罵,我真的賤啊,別人罵我,我還要拍手叫罵的真好。
林昊什么臟話都對我說了,似乎我就是那樣的不堪。永遠(yuǎn)都是在角落里,拿不到臺面上。永遠(yuǎn)都是最丑陋,最惡心的東西。
林昊即使這樣罵我,但好像依舊并不痛快,隨手抓起一個東西就朝我扔來。
我知道,卻不能躲,只能任由東西砸到我的身上,而且,還不能說痛,還不能發(fā)出聲音,不然,等待我的,怕是更厲害的折磨。
這對于來說是最輕的,也是最常見的折磨。林昊走到我身邊,大力的拍打著我的頭顱,一邊還罵道,“一個笨的還不如畜生的東西我要你有什么用,每天早起這件最基本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你還能做什么?啊?!”
林昊越來越大力,我感覺眼前有些暈乎乎的,身體也在晃動,急忙連連認(rèn)錯,“林少爺,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手下留情……”
我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這些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活著,或者可以繞我一次,或者就是更凄慘的折磨。
以前我可能還能承受,只是現(xiàn)在,身體不知道是怎么了,渾身無力,而且經(jīng)常眼前發(fā)黑,我以為是絕癥,再活不了多久。
“錯了?哪里錯了?你知道什么?!”林昊嘲笑的意味反問我,表情讓我有點捉摸不透,也不敢再胡亂開口。
我低著頭,承認(rèn)錯誤,林昊沒有再打我,而是坐到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林家少爺,就該是這個樣子吧,而我,這樣卑微的人,就應(yīng)該向命運,向所有人低頭,我的賤命一條,不值錢。
我與別人,無法相提并論,更別說是林少爺了,在他眼里,我恐怕連一只狗都不如吧。
我看了一下地上古老的擺鐘,這是林老爺花大價錢買回來的,當(dāng)時還警告我讓我不許碰它,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如果知道我動了,一定讓我知道知道什么事皮開肉綻。
現(xiàn)在想起來林老爺當(dāng)時的模樣甚至都還有一絲忌憚,我怕他們,從來都怕。他們捏死我,就想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省事,只要那天玩膩了,說不定,我的賤命也就沒有了。
就想林老爺曾經(jīng)說過,他說弄死我,特別簡單,從我的爸爸收了他的錢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他的了,如果死了有警察上門,也不過花點錢就可以打發(fā)的。
我深刻的記著這句話,記著就算我死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任何人為我討回公道的,或者說這個世上本沒有公道而言。
一陣腳步聲傳來,不一會,林家來了幾個保姆,恭恭敬敬的對林昊鞠躬,而后便等著林昊吩咐。
“準(zhǔn)備早餐,衛(wèi)生巾。”林昊漆黑的眸子冷冷的開口說道。
下人們疑問,卻也沒有任何質(zhì)疑,只是相互望了一下,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只是我的心中更加疑問了,衛(wèi)生巾是什么東西?難道是林昊折磨我的新工具?我不禁有些害怕了。
想起下人們離開時的表情,我的心中更加不安。
幾分鐘以后,一桌子豐盛的早餐還有一個黑色塑料袋裝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我心頭疑惑,那就是衛(wèi)生巾?
下一秒,林昊一個用力,把桌子上的黑色東西朝我扔來,“去,收拾干凈了,出來吃飯。”
林昊嫌棄的冷笑一笑,特意加重了干凈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