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怎么了?逃兵也是兵,兄弟我也是扛過槍的人。”
走廊中,李懷風不服不忿的嚷嚷道。
這讓身為前輩,兼人生導師的何堅強同學,立馬堵嘴對方的嘴。
“我的哥,你小點聲行不行,集團內(nèi)部眼線眾多,這要是傳進女戰(zhàn)神耳朵里,連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何堅強慌張道。
他很蛋疼,身為保安部最年輕,也最沒資歷的新人,如同風雨中飄搖的一根稻草,本來能否留在公司工作都是朝不保夕的事情。
現(xiàn)在倒好,居然讓他跟這個沒頭沒腦的愣頭青一組,這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么。
自己不過是追問了一下他不堪回首的往事,至于這么激動嗎?
你當逃兵很風光?
“我發(fā)表一下內(nèi)心感受男人婆也要管,話說,咱們公司有你說的那么可怕嗎?”李懷風吊兒郎當?shù)钠⑿允諗?,狐疑道?/p>
何堅強立馬瞪大了眼睛,趕忙把這個無藥可救的刺頭拉到角落的安全通道里。
緊張道:“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居然敢叫陳部長男人婆,被他聽到,你后半輩子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成問題!”
李懷風不為所動,點了根煙,派給何堅強一根。
對方吞了口口水,搖頭說不要,顯然是有煙癮,卻不敢在這里抽。
“你剛才不也叫她女戰(zhàn)神,她知道了就不收拾你?”
“女戰(zhàn)神是尊稱,就算部長聽到,也會認為是她爆表的武力值令我輩臣服,心里自然受用,而你叫她男人婆,她生平最討厭別人談論她的性別,這是大忌!”何堅強解釋道。
李懷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覺陳圓圓有點意思。
明明是個臉蛋和身段都一流的美女,卻要像男人一樣靠拳頭吃飯,對她過去的經(jīng)歷頗感興趣。
挑眉道:“陳部長在青春期到底遭遇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不幸,才讓她性格變態(tài)到近乎忘我的程度?”
“你的嘴可真毒,這些事我雖然知道,但我可不敢在背后說部長壞話!”
何堅強撓了撓鼻子,雖然,感覺李懷風滿嘴跑火車的性格頗為豁達,有點臭味相投的感慨,但他不想丟掉這個金飯碗,才心里癢癢卻不敢說出口。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給男人婆打小報告,說這個外號是你起的!”李懷風壞笑道。
何堅強身體狂震,憤怒道:“你想搞死我?”
“我只是想在一群被洗腦的和尚中,找一個跟我志趣相同的風流公子罷了!”李懷風吞云吐霧,神采飛揚像吃定了對方。
何堅強沉思片刻,見四下無人,也不想剛認識就給他留下不好印象,嘆息道:“服了你了,那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千萬別往外傳??!”
“陳隊長的事情,我也是從我舅舅那里聽說的!”
“你舅舅?”
“對啊,我舅舅是人事部的主管,要不你以為我怎么來公司的,陳隊長又怎么會讓你跟我一組?全因為我們都是走后門進來,是部長最不待見的一類人!”何堅強委屈道。
別的公司有關系都是受提攜,誰能想到,放在陳圓圓這里情況都是反著來。
李懷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示意小何繼續(xù)往下說。
“陳隊長跟你一樣都當過兵,說起來,你倆還是同一部隊的戰(zhàn)友呢,后來她退伍轉業(yè),本來要去公安局當警察,可受到了家人的強烈反對,把她弄到教育局坐辦公室,她工作頭一年,教育局就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以至于陳部長被開除,一氣之下才來我們公司當起了保安部長!”
何堅強說到關鍵地方,有點偷窺女性私密的緊張,手掩住半邊嘴,聲音也小的可憐。
李懷風是個中高手,立刻意識到這件事指的是哪方面,煙頭攆滅,興奮道:“什么事?快說!”
“她所在部門的領導覬覦部長美色,想跟她暗度陳倉,卻被我們隊長來了個釜底抽薪,一腳廢掉了老二,據(jù)說那人現(xiàn)在都硬不起來,因為這事,隊長被關在拘留所好一陣,拖了不少關系才弄出來的!”何堅強表情精彩紛呈的說道。
李懷風不為所動,一笑道:“這么機密的情報,你舅舅怎么知道的?莫非,他跟男人婆有一腿,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夜晚有過翻云覆雨的寶貴經(jīng)歷,說說,她床上功夫怎么樣,是不是跟她那張臉一樣,躺在上面像一條逗不笑的死狗?”
聽到李懷風如此形容女戰(zhàn)神,何堅強只覺得肝膽劇顫。
打住道:“別亂說,我舅還想多活幾年呢,他是人事部主管,聘用保安部長這么重要的職位,當然要把對方背景調查清楚,正因為有這么一層關系,陳部長才肯把我收在麾下,你千萬別走漏風聲,不然我就慘了。”
李懷風哈哈一笑,無所謂的揮了揮手說:“放心吧,跟著風哥我,就算所有人被開除,你也會留到最后的!”
“又吹牛!”何堅強一臉鄙視。
“絕無半句虛假!”李懷風泰然自若。
“女戰(zhàn)神想辭掉的人,王秘書也未必保得住,除非……你是上頭那位的老公!”
何堅強指了指屋頂,一臉敬仰,同時想讓李懷風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李懷風眼前一亮道:“哇,神探啊,連我跟韓畫音私定終生的小道消息都了如指掌!”
何堅強頭一縮,如遭雷擊,隨后又哈哈大笑,道:“你這張嘴可真賤,連總裁的玩笑都敢開!”
“就知道你不信!”李懷風悻悻道。
“好了,去巡邏吧,中午的飯我請!”
何堅強樂呵呵的摟住李懷風肩膀,為今后多了一個臭味相投的小弟而暗自高興。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午飯時,何堅強自掏腰包,在帝國大廈的餐飲部吃了頓還算豐盛的午餐。
期間,李懷風居高臨下,俯瞰各路美女,仿佛傲立百花叢中一枝獨秀的情郎,想想自己今年都21了,還是一個處男,不禁心生感慨,完成這個任務,一定要建立起一個穩(wěn)固的后宮。
下午,陳圓圓以加強體能訓練為借口,讓一眾保安,包括新加入的司機們,體驗了一把什么叫魔鬼式的訓練。
俯臥撐,仰臥起坐,高抬腿,引體向上,負重訓練,完全訓練軍人的標準,把那幾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司機的老胳膊老腿折騰的夠嗆。
這些對于李懷風來說,卻是不值一提的飯后甜點。
但他依然憑借精湛的演技,呼爹喊娘,讓一眾司機們在飽受痛苦折磨之余,領略到心靈舒暢的報復感!
終于熬到五點鐘下班,李懷風精神飽滿的來到地下停車場,想著又能與那個不能碰,卻賞心悅目的冰錐子結伴回家。
誰成想,剛走到停車位,奔馳車轟隆隆一個華麗甩尾,讓風哥吃了一臉車尾氣,眼巴巴看著未婚妻親自開車,頭也不回的離他而去。
“臭三八,像你這么不守婦道的女人,放在以前就應該浸豬籠!”
李懷風狠狠想道,卻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和韓畫音的關系,只能忍氣吞聲,去站臺擠公交。
原本四十幾分鐘的車程,中間換了兩趟公交,兩個半小時才到家。
“簡直是慘無人道,不是怕你小命不保,風哥我至于受這窩囊氣嗎?”
躺在地下室憋屈的小床上,風哥雙手枕在腦后,回來晚也就算了,竟然連通往上面的門也上了鎖,這是要給自己斷糧?
為了早日脫離霸道總裁的魔爪,李懷風思考起暗中想綁架韓畫音那人何時會現(xiàn)身!
如果對方再出招,找的肯定不是三流殺手那種貨色,一旦擒住,沒準會套出些有價值的線索。
這般想著,他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朵忽然一動,猛地睜開雙眼,聽到車庫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異樣響動。
“這么快就來了?”
李懷風劍眉一凝,從黑暗中悄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