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于愧疚,黃小雅的性格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再加上她本來就是護理專業(yè),而且還實習(xí)過一段時間護士,我在她的照顧下恢復(fù)的很快,不但是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還有精神上的打擊。
就在我漸漸的開始忘記張筱雨自殺帶來的后遺癥的時候,我卻收到了一封信!
在我的記憶里,寫信這種溝通方式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因為現(xiàn)在有太多先進便捷的聯(lián)系方式了,沒必要還特意用寫信這種東西寄過來的。而且這封信的樣式很古樸,怎么說呢,不是陳舊的那種,而是因為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格式的信封。
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一種新的推銷手段,里面一定是一些廣告宣傳單之類的東西,因為上面根本就沒有署名寄信人的信息和地址,只是簡簡單單寫著我的名字。等我接過來一看,上面的字體居然還是繁體字,就連郵票貼的都是一張小鬼的標志,看起來還蠻有創(chuàng)意的。
信封是黃小雅給我拿來的,她說早上她看到有人放在了我的病房門口,而且還寫著我的名字,就拿就來給我看看。
我一下好奇了起來,心里正猜著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信封在我的手上居然自動把封口給打開了。就在這時候,我卻隱約聞道了一股血腥的氣味,我用鼻子嗅了一下,這股氣味竟然好像是從信封里面散發(fā)出來的。
我連忙拿出信紙一看,一滴血跡順著信紙一下滾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一下愣住了,這竟然是一封血書,而且好像是剛剛才寫上去的一樣,因為血跡都還沒干,一個個字體下面都拖著長長的一條血跡滑落下來的痕跡。
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向北!我會回來找你的!”
“??!”我驚慌失措的大叫了一聲,連忙把手上的信紙扔掉,嚇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張的看著四周,生怕這個時候自己的身邊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恐怖的鬼影!
“怎么啦?”黃小雅一看我突然嚇成了這個樣子,連忙過來問道。
“信...信是用血寫的!”我害怕的指著已經(jīng)掉到地上的血書說道,心里不停的想著到底是誰寫的這封信,是誰會回來找我呢?
沒想到黃小雅撿起了那封信,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反倒是安慰了我起來:“向北,你是不是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好不好!你看這張紙上什么都沒有,那里是什么用血寫的東西。”
說著黃小雅把信紙張開沖我前后晃了一下,果然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張普通的白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還是沒有看到一點東西,再一看自己的手上,之前滴落在我手上的那滴血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股血腥的味道也不見了。
難道真的是我產(chǎn)生了幻覺?可是剛剛的那種感覺卻是那么的真實。
幾天之后我又收到一份一模一樣的信封,不過這一次不是放在病房門口的,而是直接送到了我的手上。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了一封信放在了我床頭,我心里覺得奇怪,上次我已經(jīng)給黃小雅打過了招呼,以后要是在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千萬不要再拿進來了,她也答應(yīng)了我,可是為什么我的床頭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一個這樣的信封呢?
本來上一次的時候我就覺得懷疑,自己明明沒有看錯,為什么到后面黃小雅那過去的時候,那些血字就消失不見了呢?這一次我決定先不管這封信里面到底寫的是什么,我都不會打開去看,不管里面寫的什么,待會等黃小雅來了直接叫她扔掉了就是。
可是詭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那封信放在床頭竟然一個字一個字像是滲透出來的一樣,清晰的出現(xiàn)在信封的封面之上。
“你欠我的,我會自己親手拿回來的!”
還是一樣的血書,一個個字像是一個個炸藥包一樣在我的心里炸開!我突然感覺自己周圍有一雙眼睛真正死死的盯著我,只是我自己現(xiàn)在看到而已。
“是誰?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出來啊!”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可惜周圍沒有一點回應(yīng),只能聽到我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很快我的喊叫就引起了黃小雅的注意,可是這一次等她來了之后,不但沒有看到那一封血書,甚至連信封都消失不見了。我心里明白一定是有什么東西找上了我,不然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這些血書的,可是偏偏黃小雅卻認為我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幻覺的。不但她這樣認為,就連醫(yī)院的醫(yī)生也覺得是我的精神開始出現(xiàn)了問題。
他們不但不相信我說的話,甚至還對我進行了強制性的治療,我突然覺得這個醫(yī)院好像就是一個牢籠一樣,死死的把我困在了這里,如果在這樣下去,絕對還會莫名其妙的收到詭異的血書,我恐怕真的會出現(xiàn)精神奔潰的。
果然很快,我就收到了第三封信,不過這一次卻是寫在醫(yī)院病房的天花板上的。當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醫(yī)院的工作人員也大多下班了,我躺在病床上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滴落下來了一樣,抬頭一看一滴血液正好落在了我的臉上。
在我頭頂?shù)奶旎ò迳?,正清晰的浮現(xiàn)幾個大字:“我來了!”
接著這些血液好像是在流動一樣,漸漸的聚合在了一起,最后化成了一張詭異的人臉!
我看著這張臉突然覺得有點熟悉,正在思考到底是誰的時候,那張臉突然沖我一笑,像極了張筱雨!而且她好像要從天花板上面爬出來一樣,那張臉上的血跡越聚越多,漸漸的開始立體了起來。
我遇到的鬼不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心里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緩緩到來的恐懼了,于是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創(chuàng)傷還沒有恢復(fù),咬著牙把身子一翻,撲通一下就滾到了地上,立即用盡全力的朝病房外面爬去。
“快來人?。】炀染任?!”
按說這時候就算大部分人都下班了,醫(yī)院總的有人留下來值班吧!可是我嘶叫了半天,卻好像這座醫(yī)院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走廊上一片寂靜,簡直是靜的可怕!
終于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要到哪里去呀?”
這個聲音竟然是從我的后面?zhèn)鱽?,說不出的陰凄詭魅,我頓時一寒,心說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才會發(fā)出這種聲音。
等我回頭一看,一個女子站在離我我不遠的地方,她渾身沾滿了血跡,特別是她的頭上最多,而且就連她的那張臉也只剩下了半邊,腦袋好像是被人給敲碎了一樣,不斷的有一些液體朝外面流出。
“你...你是誰?”我緊張的問道。
其實在我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可是我卻有點不太敢相信,但愿不是她,我在心里默念了起來。
“你竟然不認得我了?”
那個女子的聲音突然一下提高了不少,而且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怨氣,她急促的伸著脖子朝我走來,好像是想讓我跟好的看清楚她的臉一樣。
我那里還敢看她的臉,連滾帶爬的想要躲開,可是我沒爬幾步,就發(fā)現(xiàn)自己前面的路已經(jīng)被堵死了。我之前明明記得很清楚,這個地方原來是一道樓梯的,可是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個死角,三面都是墻那里還有什么樓道?
我用力的撞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這堵墻,真希望自己所看到只是一個幻覺,可惜我除了感到一股疼痛之外,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任何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帶著血跡的手拉住了我,陰惻惻的問道:“你再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渾身上下都開始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試探的問道:“張筱雨?”
果然那個女人一下激動了起來,她的身子一下朝我貼了過來,用只剩下半個腦袋的身子靠在了我的身上。我這時那里還敢躲開,只能是強忍著恐懼,靜靜的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等了半天,她不但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再發(fā)出過一句聲音,到最后我實在是扛不住了,就開口說道:“筱雨!其實我不知道你還會來南城大學(xué),開學(xué)的時候,我到處找過你,可是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沒有來這個學(xué)校,所以我...”
我正說著,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邊好像有什么不對,我原本靠著的那堵墻居然一下憑空消失了,我的脊椎被撞傷之后還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頓時一下失去了依靠的東西,我整個人直挺挺的就朝后面的樓梯倒了下去。
一連滾了十多步臺階,直到樓道的轉(zhuǎn)角處才停了下來,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都快被摔的散架了一樣,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誰呀?”接著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