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
“是!沒有生門,就沒有如今的死門,也就沒有現在的古家,更不會有古斜他們這一輩!”
我似乎聽出了一絲眉目:“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盧行兄沒有跟你說過么?”
“從來沒有,爺爺也從不談起這件事。”
“這……既然盧行盧法二位兄長都不愿與你說當年的事,我也不方便跟你說……總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死門定當赴湯蹈火!”
“我的確有點事想請您幫幫忙。”我掏出一本手抄本。
“這是……這是生門秘術,我不能看!”古淵連忙擺手。
手抄本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血煉陣。
“生門血煉陣,我想請您幫我將它推演出來,三叔公當年燒了半本似乎用來保命,如今我生門法術中只有這個,我無從下手,我想擺脫您幫我推演出來它的下半部分。”
古淵猶豫,“這……”
“如果您不肯幫忙,那我生門就會有一種珍貴秘術失傳,而我,就再也無法打破三叔公設下的血陣!”我腿一曲,直接給他跪下。
“你你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快起來!”古淵連忙來扶我:“我看就是了!”
“多謝!”
“別別別。”古淵雙手接過《生門血煉陣》,神情恭敬并小心翼翼地翻開看。
古淵才看第一頁就皺起了眉頭,隨著他的目光在書頁上橫掃,那眉心皺的更深。
古淵突然沒了之前的恭敬,仿佛一只煩躁的豹子一般猛地翻頁。
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頁,他的動作徹底平靜,眉頭漸漸平復。而下一頁的殘片似乎還留有當年道火的靈氣。
半晌,古淵搖搖頭,又恢復到了平常神情,雙手奉還給我:“這不是你們生門的秘術。”
“???”
“確切的說,這不是你們生門祖師流傳下來的正統(tǒng)。”古淵嘆息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是盧行兄自創(chuàng)的血煉之術,這其中竟然還帶有奇門的星象,和其它我所無法施展的道術,我無能為力!”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盧行兄……偷術了!”古淵蒼老的眼眸里透著一份難以捉摸的思緒。
“什么?”我大驚,之前古淵說這其中還有死門的術數,午宴有向鴻門宴轉變的趨勢!
“別擔心……”古淵似乎知曉我的想法,“我欠盧行兄的,就是他要我的命我也給!偷術又如何,他人已經死了,就算我要追究也不應是你這小輩來擔。”
古淵走到窗前,忽然笑了兩聲,嚇得我毛骨悚然。
“反正這里也沒別人,就你和我,我們不說,誰知道呢?”古淵笑道。
這么一說,我頓時覺得這個怪老頭蠻可愛的。
“多謝古掌門。”
古淵笑著擺擺手,“坐吧,站著那么久了……”
我隨便找張椅子坐下。
“別坐哪兒,來這兒坐,你我都是掌門,平起平坐!”
我只好屁顛屁顛跑過去。
“呃……盧行兄去時說了什么嗎?”
“……”我想了想,說道:“他讓我好好活著。”
“……”古淵嘆息:“你自然是要好好活著!除此之外呢。”
“讓我找到其他三支。”
“唉!”古淵發(fā)現自己今天晚上的感慨很多,“我也想找齊其余三支,而我發(fā)現了一個契機,就是你和古斜所在的那所學校!我讓古斜去那里讀書,順便清理邪物,我相信,四支的傳人如果在這座城市,定會知道有一所學校極陰,就一定會去一探究竟,但我等了足足兩年,不過今天終于還是讓我等來了你。”
“您為什么想集齊四支?”我好奇地問。
“四門之中,死門乃是負罪之身!”古淵不禁痛心疾首。
他這副樣子更讓我好奇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生門史上的昌盛,在現在的生門身上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
“他讓我找齊其余三支,求得他們的幫助,回到他身死的地方,去斬殺一只大妖!”
“妖?!”
“是!”我目光里沒有一絲笑意。
“為什么要集齊四支,老朽不敢說法力通天,降服一只妖還是可以的!我跟你去!”古淵頓時老氣橫秋道。
“大妖被三叔公用生門血煉陣封在一個幕里,現在還出不來,我也進不去,如果要斬妖,那必須要有萬全的把握!”
“……”古淵略一沉吟,“是老朽魯莽了!”
“那你打算怎么找齊其余兩支?”
“我也不知道,還是先在近海市安頓下來吧。”我搖搖頭。
“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古斜說,讓他回來跟我說,我一定竭盡所能!”
和古家老爺子聊了一會,我便告辭了,老爺子還想把我?guī)У酵饷娼o全死門弟子隆重介紹,我忙擺手說不用了,我受不了那么大的排場!
我的確受不了那么大的排場,太高調不適合我,只怕這么大的排場到時候會給我招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古淵臉色似乎有些為難,說你才來這里飯沒吃酒沒喝就這樣走了,感覺這場宴也沒有什么滋味了。
我只能借口說還有事情要辦,然后古淵也不好再留我,便讓古斜帶我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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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回到家,就看到家門口有一個女孩在冷風中佇立著,可愛的小臉被凍得有些白,似乎……是在等我?!
這莫非是一語成讖!?剛跟古家老爺子借口說有事,就有事上門。
我認得她,有過一面之緣,她還幫我墊付過車錢。
“呃……你好?”我走過去。
白淑茹一看到我,頓時眼淚就涌出來了。
我慌了,握草,我怎么了你了!
“別哭別哭,先進屋吧!”
“嗯嗚~”白淑茹一哭哭不停,淚水好像連串的珍珠往下掉。
進了屋,我給白淑茹倒上一杯花茶,“喝了吧,暖暖身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找了很久呢!”白淑茹吸了吸凍得發(fā)紅的小鼻子:“我一家家地問人。”
我心中不禁油然生出佩服,這個嬌小的妹子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聽聞我的話,妹子的眼淚又下來了。
我慌忙遞過紙巾:“別急!慢慢說。”
“我……嗚~”妹子哭的十分傷心,在她那楚楚動人的臉上一雙似乎會說話的眸子布滿了淚水,似乎在訴說著害怕和傷心。
“我爸爸他嗚……”妹子再次忍不住嗚咽起來。
“嗯?”我一皺眉,果然出事了!
“不急,你緩緩。”我輕輕拍拍她的肩。
此女面容姣好,但左額父宮處日角有一絲新增的暗紋,并且我透過陰陽眼看得到暗紋上有一抹陰霾之氣,其中暗藏一絲血光,怕是會危及性命。
“你父親生病了?”我問。
白淑茹掛著淚點頭:“嗯嗯!”
“……你為什么來找我?”我?guī)е唤z疑慮問道。
“因為……因為……”白淑茹也不知怎么說好,因為她感覺此時心中所想是一些十分虛幻飄渺的東西,但卻是自己最后可以抓住的一根稻草。
在幾天前她路過看到一個司機在揪著一個男孩子的衣領,看樣子是男孩少了他的車錢,而男孩似乎是剛來城市的鄉(xiāng)下人,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十分樸素破舊。
她心生不忍便想為他解了圍,然后就聽到男孩對司機說的那些類似大街上那些騙子們經常說的話,她幫他付了車錢,而他又說她家里人身體抱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孩就走了,她也沒在意,回到家就發(fā)現最疼愛自己的父親不在家,然后母親打電話給她告知噩耗,父親所在的考古隊在挖掘一個古墓的時候發(fā)生了事故,十幾個人的考古隊在古墓里離奇失蹤,父親很僥幸地逃了出來,被送到醫(yī)院就醫(yī),但……至今昏迷不醒!
輾轉好些個大醫(yī)院都束手無策,這個家的頂梁柱就這樣塌掉了,母親和她整日以淚洗面卻無濟于事。
這時,她想到了兩天前那個料事如神的少年。
“我……”
“你的心里是不是對鬼神還抱有懷疑態(tài)度?你是不是不信有人可以一眼就知道未來將發(fā)生,或者現在正在發(fā)生的事?”
“我……”白淑茹臉上出現迷茫。
“你只是胡亂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你覺得我知道你父親病了那一定就能治好他。”我搖搖頭:“可是你忘了,我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鄉(xiāng)下少年,比你大不了多少。”
白淑茹一愣,然后臉上漸漸出現失望,還有絕望,還有包涵復雜思緒的淚。
“你先別哭!”我忙道,“你如果信我,那可以讓我試一試。”
白淑茹眼睛一亮,就好像一個已經陷入無盡黑暗的人,看到了一絲光明一樣。
“你別急,為了讓你更加相信我,我將為你證明,我有這個本事。”我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傲氣。
“嗯!”白淑茹點點頭。
我翻箱倒柜找到紙筆,遞到她面前。
白淑茹有些迷茫地看著我。
“寫下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我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