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蕁子重生以來中最重要的日子。她成功的以最小的代價,鏟除了這五個間諜世家的部分勢力。
只要時間足夠,她就能將這些間諜在朝中的力量連根拔盡。
在青云國的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結(jié)果慘禍,以后,也不會出現(xiàn)。
這一次毀了他們的時間大計,從此以后,就算現(xiàn)在的司徒馮理只是一個酒囊飯袋,他也有了一個完整的青云王朝。
就算蕁子不能始終守護(hù),但是這樣的一番動作,也會延長青云國的存在時間。為司徒馮理成長到變得城市,奠定了堅實(shí)的基礎(chǔ),打下了厚實(shí)的根基。
多少年之后,當(dāng)司徒馮理回憶起那年那一個風(fēng)云變色的夜晚的時候,他仍舊不知如何說出自己的心情。
他只知道,在那個死寂的血流成河的晚上,他年少不懂事,只知道尋歡作樂,但是,也是因?yàn)檫@樣,他才對蕁子充滿了萬分的感激。
在未來無數(shù)輾轉(zhuǎn)難眠的深夜里,他都將蕁子放在心底的最深處,見著她還是恭敬的叫著一聲姑姑。
這一日,那城中心的七角祭壇第一次破例的沒有遠(yuǎn)古經(jīng)文的誦讀聲傳出,對此蕁子不免感到訝異。
她不知道,在這日的清晨,一封加急的鮮血寫成的書信,從七角祭臺上面飛出,直到抵達(dá)青帝的案桌前。
信上只有幾個字。
“格局有變,青云可見未來。”
一時間,青帝熱淚盈眶,他自然是知道昨日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捏著那封書信,將它按在自己的胸前,隨后對著自己貼身伺候的老奴說道。
“既然已經(jīng)有救了,那么去將太子叫來吧。”青帝慢慢的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喜悅、
之前是因?yàn)榈玫郊琅_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青云難以在繼續(xù)長存,就算太子文武雙全也是如此。
所以在幾次教化之后,太子依舊冥頑不寧,青帝也喪失了繼續(xù)教化的念頭。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至少是有了希望,那么太子就要為了這一縷希望來隨之努力。
正在后花園中撲著蝴蝶的司徒馮理被青帝傳召的那一刻,眼中滿是迷茫的神色,這么多年來,青帝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他了。
“太子,老奴看見了未來,所以太子也要努力了。”青帝身邊的貼身老奴彎眼含笑道。
祭臺上的那對試圖曾經(jīng)說天意不可違,青云注定滅亡。
他從小就呆在這宮中,比大多數(shù)人對青云國都要感情深厚。
司徒馮理很迷茫,他疑惑的問道。“什么未來?”
老奴搖搖頭,不再多言,他說道。“見了陛下,陛下自然會告訴你,只期望你不要再讓陛下失望了。”
司徒馮理呆呆的跟在老奴身后,去見了一次青帝,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書房中談?wù)摿耸裁础?/p>
只是司徒馮理在上午進(jìn)入的上書房,但是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臨近黃昏。
這一次晚上,他難得的沒有召喚歌舞,獨(dú)自站在月色下面,這一站,就是一整夜。
遠(yuǎn)處的青帝看著這一幕,在他身邊,老奴躬身說道。“大家,用不用叫太子回宮歇息了,夜里風(fēng)大。”
“不用,讓他想吧,國家需要他成長。”青帝搖搖頭,隨后走開。
司徒馮理在這里一站,便是三天,送來吃食的人平時都是將食物放在旁邊,不敢打擾。
三日之后,他面上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日曬弄得有些憔悴。但是卻掩飾不了他眼中越來越亮的光芒。
當(dāng)他回宮梳洗之后,他吩咐道。“擺駕,郡主的宮殿。”
蕁子這一次看見司徒馮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他有了新的變化。
“姑姑,我想要見一見那日晚上的俘虜。”司徒馮理輕聲說道。
這次他一身青色儒衫,頭綁儒巾,眉目淡遠(yuǎn),周身散發(fā)著舒緩的儒雅之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之前那個混賬太子。
蕁子一身雪白狐裘站在門口一幅笑盈盈的樣子,溫和地牽起嘴角,笑著說道:“懂事了就好。”
蕁子命人為他盛來一盞小粥,知道他乖乖地吃了,開心地說道:“你這兩天受了許多累,回去歇一歇吧。”
司徒馮理放下手中的小碗,面容溫和,他目中露出一絲迷茫,輕輕的說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他們是否真的是想要對我國不利。”
見他這樣說,蕁子便知道他還是不夠理智,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今日你還是回去吧,歇幾日再來看看。”
這樣的司徒馮理不夠手段,也不夠果斷,蕁子將那幾人留下來,也是為了他。只要等著司徒馮理一聲命令,那幾人的腦袋便會即刻落地。
司徒馮理身為被寵壞的孩子,但是他卻是善良的,在之前,蕁子那樣教訓(xùn)他,他也之說了我要讓父皇打你板子,沒有說要父皇砍掉你的腦袋。
青云缺的是一個鐵血的帝皇,柔弱必定會被他人吞噬。
蕁子一笑,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她隨意地從一側(cè)起幾上的書卷看了起來,只見一疊一疊的都是軍旅文書,也有青帝送來的朝政公文,她在其中挑了幾本出來,然后放在司徒馮理的手上。
“回去吧,還有,以后不要再有不改動的心思。”蕁子淡淡的說道。
司徒馮理頓時渾身一怔,他借著要看俘虜?shù)拿x來看蕁子,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通報,說道:“郡主有客拜訪,他說是郡主熟人。”
蕁子驀然,她知道來的人就是云軒,想來他這次十來查看自己的藥效的。
“送太子回去。”蕁子吩咐道,等到司徒馮理真的長大,她才會正式的讓他接受間諜一事,讓他自己來處理這件事。
司徒馮理雖然心中不甘愿,但還是躲不開蕁子派人押送他回去。
在邀請云軒入門來的時候,蕁子叫人安排楚輕佳在一旁的偏殿里面。
畢竟楚輕佳才她的試驗(yàn)品,這樣蕁子的靈識聚在楚輕佳的身上,也能更好的制度那顆藥究竟有什么效果。
蕁子典雅雍容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外面的人連忙打開門。
感覺到云軒的目光,蕁子緊緊地盯著云軒的眼睛,溫和的眼睛寬廣的像是大海一樣廣袤,突然她微微扯開嘴角,溫和一笑。
這一瞬,云軒驟然失神,他瞬間只覺得天地間的所有火焰光芒一瞬間齊齊黯然失色,眼前只有蕁子風(fēng)華絕代的微笑。
“主子怎么又來了。”一聲清越的聲音突然在滾滾驚雷般的馬蹄聲中高昂的響起,云軒回過神,眉梢一挑,冷然地向前方望去。
難道蕁子的毒解了?
他突然拿出一柄小刀,割在自己的皮膚上,朗聲說道:“許久不見,靈蕁郡主風(fēng)采依舊,云軒這里有禮了。”
蕁子的神識一直停留在楚輕佳的身上,此時,她忽然看見楚輕佳捂住自己的那處皮膚,額頭上滿是細(xì)細(xì)的汗珠。
蕁子學(xué)著做了模樣,不過卻裝作強(qiáng)忍鎮(zhèn)靜的樣子,淡淡一笑,拱手說道:“主子那次的確實(shí)是解藥,不過為何你割自己皮膚的時候,我的皮膚也會隱隱的疼痛。”
云軒眼睛微微瞇起,眼梢上挑,更像是一只狐貍,笑著說道:“哪里的話,只是與郡主連接了性命,現(xiàn)在你生我生,你死我亦死。”
在看著蕁子捂住那一片皮膚的時候,云軒的心中就已經(jīng)篤定是蕁子吃了那顆藥,要不然她決然不會知道那樣的癥狀。
蕁子目光一冷,淡笑說道:“好大的手筆,就是不知我們的圣人云軒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和一個妓子連接了性命,別人會怎么看你。”
云軒聞言大笑,聲音爽朗,一身白袍顯得流光溢彩,映襯著他邪美的臉孔,好似妖魅神人一般,有著妖化的風(fēng)采。
“你可是郡主,此番還是我高攀了。”
“不知如果我受傷,那么你是不是亦會收到相同的傷害?”蕁子輕聲問道。
云軒摸著自己的手,神色舒緩,面容飄逸,他淡笑地看著蕁子,緩緩說道:“自然不會,云軒不是那樣蠢笨的人。”
“那樣萬一你死了呢?”蕁子嘴角含笑,眼神冰冷,冷冷地看著云軒,沉聲說道。
云軒哈哈一笑,說道:“這就要靠郡主保護(hù)了,若是郡主惹得我不開心,我就想自殘一下,這樣郡主遭受疼痛,恐怕會有些麻煩。”
忘了說。“這個疼痛是我的十倍呢。”
蕁子冷然一笑,朗聲說道:“我這個人平生怕疼怕沒錢,主子偏偏抓住了我的把柄呢。”
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后,云軒登時來了興致,這女子竟然神通廣大到能引起青帝的青睞,若是作為棋子將會給曼洛帶來多大的實(shí)質(zhì)利益。
另外他一生尋花問柳,覽遍大陸名媛淑女,風(fēng)流本性一直被壓抑,陡然冒出這樣身份特別、又有出奇魅力的女子,怎能不讓他大為動心。
見此他聲音忽的變得柔和,然后緩緩說道。“如果你真心為我做事,日后我定會將你接入我的府中,然后好生疼愛。”
蕁子輕笑,小臉忽然換上疲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