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還能去應(yīng)月樓憑借樣貌謀得一份生活,你又能如何呢?樓子里可不缺你這樣干雜活的男娃兒。”蕁子沉聲說道,這樣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shí)。
他陷入沉默,盯著蕁子的眼睛,不再言語。
“你跟在我身邊,只要一心一意,早晚有一日,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蕁子看著他的眼睛許諾道。
蕁子看著他耷拉著眼皮,嘴唇微微啟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還是忍住,蕁子將背微微放松依靠在椅子上,唇邊滑過一絲淡淡的笑容。
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他掙扎的模樣分毫不差的落入蕁子的眼里。
蕁子不急著說話,默默的看著他。
“你怎么能保證給我想要的一切。”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好似一顆石頭扔進(jìn)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聲砸了進(jìn)去,濺起了絲絲水花,向周圍一圈一圈的漣漪著。
“呵,倒是好野心,你認(rèn)為僅憑你現(xiàn)在這樣的奴隸身份,八歲的年紀(jì),你能夠奮斗出個什么。”蕁子眼睛微微瞇起,有些玩味的看向面前的男童。
他瞬間一震,面前這人與他平等談判,讓他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時被一點(diǎn)撥,瞬間醒悟。
他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不過片刻之后還是低下了他的頭說道。“是,莫離從此只聽姑娘吩咐。”
蕁子略略有些驚訝,當(dāng)初收下他的時候,只是訝異于他眼中的堅定和自強(qiáng),現(xiàn)在看他對局勢接受的這樣快,倒是有些小小的驚喜。
蕁子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起身悠然轉(zhuǎn)過身去。“以后,聽話就好。”
蕁子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他沒有多說,默默退下。
在他退下之后,蕁子的意識一直跟在他的身上,至因?yàn)榻袢盏倪@番說話,讓蕁子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屬于八歲孩童的成熟。
蕁子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暫時還未抓住。
當(dāng)他離開之后,蕁子看著他回到了房間,他現(xiàn)在和那另外的四個孩童住在一起。不同于另外四人的亢奮,他顯得平靜。
“怎樣,姑娘也讓你離開嗎?”莫語一臉激動的朝著莫離問道。
莫離搖搖頭,輕聲道。“不,我打算在姑娘這里做事,不隨你們回去。”
“可是如果走的話姑娘會給你贖身的錢啊,你在這里一直就是個奴才,哪有自由來的安逸!”莫語似乎對他的回答感到不可置信,哪有人不愛自由。
此時蕁子的意識飄浮在空中,她看見莫離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淡淡道“憑你們這樣的年紀(jì),難道真以為自己獨(dú)身一人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
“最后還不是再次淪落到應(yīng)月樓里面去。”莫離眼中充滿了嘲諷。
“應(yīng)月樓有什么不好!姑娘在應(yīng)月樓里面賺了那么多錢,最后還來了這樣一個好的宅子里面。”一個女童立馬反駁道。
他們這樣的孩童,還沒有意識到應(yīng)月樓到底是做什么東西,只是心知那里可以賺很多錢,過好日子。
莫離不再和他們爭辯,他很想質(zhì)問他們一聲,就憑你們,也能和阿蕁姑娘比?
在他和阿蕁姑娘談了一番話之前,他也只是認(rèn)為阿蕁姑娘是一個普通的風(fēng)塵女。
可是現(xiàn)在,他想起那個氣質(zhì)雍容的女子,僅僅她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就有一種讓他追隨的欲望。
他知道,此女并不是如此簡單,流落風(fēng)塵只是不得已而已。
“呵呵,既然如此,我上官志鴻改名莫離追隨你又如何呢。”莫離低語。
蕁子的意識一直浮在他們的屋子內(nèi),當(dāng)聽見他的話之后,蕁子內(nèi)心一震。
上官鴻志,在后世上《官傳》書中說道,上官鴻志,崛起于微末,后來篡位稱帝,登基成為一朝君主,改國號為“上官”。
而后世有傳言,上官鴻志是天外之魔。皆因他所做一切打破常理,破掉格局。
雖然他篡位的那個國家只是青云國的一個附屬國王田,但也足以證明了他的手段強(qiáng)悍。
蕁子心神一凜,這個人居然就是上官鴻志幼時的時候,難怪有傳言說他是天外之魔,現(xiàn)在看來,他從幼時就已經(jīng)異于常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從剛剛上官鴻志的話里已經(jīng)得知,他此番已經(jīng)是真心投靠自己了。
蕁子將意識回歸,沒有在繼續(xù)停留,她靠在椅子上面,將椅子閉上。
自從繼承了莫離的那份本領(lǐng)之后,她還感覺自己耳目變得聰銳了許多,其他的感知也有所增長。
一種被窺視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升起,蕁子沒有動作,立即將意識探出,她看見云軒站在她的房門外。
幾個呼吸之后,他輕輕的將門推開,進(jìn)入屋內(nèi),房門開關(guān)發(fā)出的吱呀聲響起,她驚恐的睜開眼,看著來人。
蕁子連忙起身躬身道:“主子,你怎么來了?”
他買下了自己,自然就是自己的主子。
云軒挺拔的站在門口,眉頭漸漸有些褶皺,俊美的臉孔在燈光下顯得有一絲莫名的意味。
“這么遲了,在干嘛呢?”
“回主子,正在思緒明天該怎么教課,因?yàn)槭n子的這些琴技都是自己琢磨來的,上不了臺面,如果要教給小姐,自然是要認(rèn)真琢磨一番。”
“呵,也對。”他啞聲說道,從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說完之后,他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蕁子連忙說道,“主子不留下來嗎?”
他腳步一頓,“好一個風(fēng)塵女子,將那應(yīng)月樓里面伺候恩客的那一套學(xué)的寸縷為掉。”云軒的語氣森冷泠然。
蕁子啞聲,喉嚨一滯,不再言語,看著他離去。
直到確認(rèn)他確實(shí)走了之后,蕁子眼中的那縷風(fēng)情才慢慢褪去。
蕁子一甩衣袖,慢慢的踱步朝著床邊走去。
若是讓云軒看見這一幕,他定是無法相信剛剛還對著自己唯唯諾諾的那個小女子,現(xiàn)在竟是這樣的模樣。
躺在床上,上官鴻志的出現(xiàn)讓自己在重生計劃又有了新的想法,后世不乏有驚才絕艷的人物。
大多數(shù)人都出生貧寒。
若是自己能夠像掌握上官鴻志一樣盡數(shù)將其掌握,對自己日后的發(fā)展大有幫助。
蕁子眼神一凝,這樣的事情急不得,后世有關(guān)于這些人物的傳記,但是在他們崛起之初的描寫也沒有描寫的詳細(xì)。
不過下一個人選蕁子已經(jīng)有了目標(biāo),但是現(xiàn)在還不急,離他的出現(xiàn),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翌日清晨,在晨曦剛剛升起的時候,蕁子已經(jīng)抱起了她的古琴,來到了府中的小花園處。
昨日已經(jīng)說好,次日清晨就開始教課,但是現(xiàn)在看情況,輕佳到現(xiàn)在,還么有人影。
不過她卻不急,將古琴放在小桌上,莫離站在她的背后,認(rèn)真的守在那里。
蕁子一首一首的彈奏著不同的曲目。
三首之后,她聽見身后的莫離贊嘆道。“阿蕁姑娘真的是好琴藝。”
她默笑不語,這可是青帝請了青云國頂尖的琴師教授的琴藝,自然是絕頂?shù)摹?/p>
此時日頭漸上,輕佳卻還是沒有到來。
莫離輕輕說道,“阿蕁姑娘,我這有一曲,想來姑娘彈起來定是極妙的。”
“哦?”蕁子輕咦一聲,剛剛她已經(jīng)彈了現(xiàn)世大半的曲目,甚至還有一些事后世人們才創(chuàng)作出來的。
可是莫離依舊說他有一曲,想起后世有傳言說他是天外之魔,還有他和現(xiàn)在八歲的年紀(jì)不相符的成熟。
蕁子對他說的曲目感到一絲好奇。
蕁子輕聲道,“那么你哼唱兩句給我聽聽。”
一陣輕輕的旋律從莫離的口中響起。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染了白紗,兵臨池下六軍不發(fā),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蕁子心中一震,嘴里苦澀道“此曲,叫做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