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輪流看守,只要堅持三天就可以了。
第一天讓汪洋看守的,沒有事情發(fā)生,第二天祁賁燊看守的,也沒有事情發(fā)生。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要這樣結(jié)束了,但是現(xiàn)實永遠(yuǎn)跟你理想中的狀態(tài)是相反的。
第三天是我在任老爺子旁邊看守,拂曉時分我來到這里,拍了拍略帶困意的祁賁燊:“回去休息會,辛苦了!”
“我還是回店里吧”祁賁燊眨了眨困倦的眼睛拍了拍我:“汪洋看不了面相。”
其實祁賁燊也不怎么會面相,但是他跟我一起最久的,早前些日子經(jīng)常跟我請教相面上的問題,所以現(xiàn)在給普通人看看面相還是可以的。
我笑道:“沒事,我一會跟汪洋說一聲,只接單子不算命。”雖然目前為止上門的單子只有王亞云一個人,不過這東西還是一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只要名聲打響了就不怕沒有單子。
祁賁燊諾然,告訴我這邊沒有什么異常便走了。
我走到樟木浴缸旁邊捏了捏任家老爺子的胳膊,感覺松軟了些。
但是心里總是不踏實,我便試著看看任老爺子的面相。
即便是死人,也是有面相的。只不過死人的面相三山五岳均是崩塌的,而且保命宮也被黑色所覆蓋,除了這些其他的都還是可以看到的。
我看到任老爺子上墓處并無平和之相,而且遷移宮也沒有遷移之相。說明我給任老爺子挑的風(fēng)水寶地并用不上,而且接下來的日子里也不得安寧!
難道會出什么岔子?可惜的是我現(xiàn)在算命的能力只能看到最近的一個階段,并看不到多少年以后的事情,而且也只能算一個大概的情況。
想到這里我趕緊打電話給汪洋:“汪洋,趕緊過來,我算到任老爺子可能要出事情。”
汪洋先是楞了一下,問我什么情況,我直接告訴他先過來再說,店讓邱陽先幫著看一下。汪洋聽我這么說了便應(yīng)了,說一會就到。
在這期間,我看了看任老爺子的指甲和牙齒,均有退化之相,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會在哪里出問題!
等汪洋過來以后,汪洋直接問我什么情況,我搖搖頭說:“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是肯定要出事,我怕我到時候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
汪洋詫異的走到任老爺子面前看了看:“靈石,這尸化的跡象正在慢慢的消失。”
“是的,按照這個情況來說今天晚上任老爺子就可以恢復(fù)正常了”我左手插在腋下右手稱著下巴說:“問題就是我從他面相上看是肯定要出事情的。”
汪洋直接盤腿坐在草地上,嘴里嘀咕著:“先等著唄,有情況就要解決掉。”
我同時也打了一個電話給任天成,告訴他這邊今天可能有事情要發(fā)生,如果出現(xiàn)意外必須要直接毀掉任老爺子的身體。
任天成沉默了一會,說馬上就過來。我勸他不要過來非不聽,說過來再說。
等他過來我也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他沉默著不說話。
我繼續(xù)說道:“如果這件事情有什么意外發(fā)生,那么后果可能會比較嚴(yán)重。”見他無動于衷我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孝順,但是如果他老人家僵化了出來禍害別人,那么你才真的是不孝順。”
任天成看了看躺在浴缸的父親滿臉的不舍,對我說:“好,如果實在不行的時候,那你就動手吧!”說罷便轉(zhuǎn)過頭去,不知道是在流眼淚還是怎么。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有了任天成的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我便道:“任兄的良苦用心,我看在眼里。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就回去歇著。”
任天成怎么都不肯回去,好說歹說最后才同意。
接下來我跟汪洋就在這邊給任老爺子換水,保持水溫的熱度,而且精神保持高度的緊張,生怕出一點的岔子。就這樣一直到了正午時分,我看太陽正好,便讓汪洋把遮陽棚撤下來,汪洋一臉乏味的道:“靈石,這要等到什么時候??!你是不是算錯了。”
我非常能理解汪洋此時的心情,但即使是我錯了,現(xiàn)在也不能放松警惕,豈有空穴來風(fēng)的道理?
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卜算的事情還沒有出現(xiàn)什么差錯,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希望自己算不準(zhǔn),全是看任天成的一片赤誠??!
汪洋倒是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便笑著說:“靈石,你說你卜算什么時候會不準(zhǔn)呢?”
我搖了搖頭道:“相師不想道士可以活很久,當(dāng)相師開始算不準(zhǔn)的時候就是壽命將要走到終點了;當(dāng)然除了超過自身水平的事情。”
汪洋一邊收著遮陽棚一邊跟我說:“那你們相門不是很慘了,都活不長的。”
我爭辯道:“哪里,古往今來就有一個相門的人長生不死,那就是姜子牙。只不過他封神以后沒有給自己封,但是元始天尊念他有功便把打神鞭賜給他,并且可以云游諸神殿,凡沒到一處,該部正神即暫時讓位與他,這邊是太公在此,諸神避讓的典故。而他自己最后只是成為了屋頂上不知名的小神。”
姜子牙之所以泄露眾多天機依然沒事,是因為他是五品至尊神算,凡是到了五品至尊神算的便可以于天同齊。所以五品至尊神算是所有相門中人都向往的,又叫通天神算。
當(dāng)然我也想,只不過離這個距離太遙遠(yuǎn)了,要知道通天神算可是可以封神滅神的存在。
就這樣等待著,不知覺中已經(jīng)到了晡時,汪洋摸摸肚子道:“到底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束啊!”我知道汪洋是餓了,便說:“你先去弄點吃的吧,你快去快回就行。”
“那不行”汪洋看了看遠(yuǎn)處的林子“萬一我剛走,就殺出來一幫人馬把我的好兄弟給殘害了那怎么辦。”
我被他這話逗得直樂的,一幫人馬?這里毛都沒有一個,哪里會有一幫人馬。
剛想著把這句話說出來,頓時是感覺陰下來了,太陽瞬間就被烏云掩蓋起來了。汪洋呆呆的看著天上:“這轉(zhuǎn)眼就變天了咋回事,要下雨了!”
我開啟相眼,看到周圍陰晦之氣加重,全都纏繞到任家老爺子身上了!只看到任老爺子身上的指甲和牙齒又開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生長。
該死,這是什么情況,我大呼“不好”,汪洋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直接是捏了一個指訣把剛剛纏繞到任家老爺子身上的陰晦之氣打散了。但是剛剛打散便又開始凝聚起來,我只能不停的打散。這樣沒完沒了的什么時候是個頭,沒辦法我只能捏一個“引氣訣”,嘴里念叨:“百般浮塵,皆歸我身!”
“呵”在我一聲大呵下,我用相門看到這些陰晦的氣息全部都被我洗到身體里,我感覺到身體非常的不適。我雙腿盤坐,運氣調(diào)息,但是這時候我的引氣訣卻無法關(guān)閉,好像被這些氣息所吸引了,不停的在吸取周圍的隱晦之氣。
我不會要變成一個被陰晦之氣所組成的人吧!那樣我寧愿去死!
想到這里我強忍著難受,急速的運氣,想要化解這些氣息。但是這些氣息卻紛紛的跟著我的氣息進(jìn)入我的五臟六腑,最后匯聚在我的靈臺。
很快的時間我便感覺到我身體的靈臺又被充滿了!難道又要升段?現(xiàn)在可不行,現(xiàn)在這些陰晦的氣息到底來自于哪里還沒有搞明白,如果現(xiàn)在升段這邊出了什么問題汪洋這邊一個人怕是難保周全。
我強壓著靈臺上的相氣,不過這些相氣倒也是安穩(wěn),在我的壓制之下一動不動。
汪洋問我怎么了,我把我的情況告訴了他,汪洋說:“好,放心吧!如果你變成了陰晦體,那么我會毫不猶豫的殺看你。”
聽完汪洋說的話我就想罵街了,當(dāng)然我知道汪洋是好意,只是沒有表達(dá)清楚罷了,也就沒有計較什么。
現(xiàn)在首要的事情就是關(guān)閉引氣訣,我大呵一聲“啊-呵”但是依然沒有作用,但是突然間這些氣息又消失了。我用相眼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現(xiàn)在周圍已經(jīng)和之前的一樣了,只不過天上的云依然是壓的很低。
我飛奔到任老爺子旁邊,看看任老爺子有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剛才的氣息被我吸收以后,任老爺子又開始退化了。
這任老爺子也是受罪,人都死了還要受這般折磨。
我在意識里問張蓉:“張蓉,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張蓉并沒有回答我。
張蓉從上次在我碰到鬼差以后就沒有說過話,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還被鬼差嚇?biāo)懒??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再看看張蓉的情況吧!
汪洋站到我旁邊問我:“靈石,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好,便說了一句有些裝逼的話:“以靜制動,以暴制暴,以不變應(yīng)萬變!”汪洋被我說的話無語到了,對我翻了翻白眼,便一副隨時戰(zhàn)斗的樣子。
其實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我從任老爺子面相上看到的是怎么回事!任老爺子跟之前靈石山上的那個僵尸一樣,都是被別人養(yǎng)的,現(xiàn)在那個人知道我們破壞了他的好事要來搶尸了。
只不過現(xiàn)在問題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所為那么可怕之處就是,那這個人可能就還有其他的僵尸。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發(fā)麻,若是給這個養(yǎng)尸人幾百年的時間,那不是要多成百上千的僵尸?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
正當(dāng)我這么想的時候,空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在空曠的山崗里回音陣陣,我的直覺告訴我能發(fā)出這樣聲音的男人功力最起碼上百年了。
那我跟汪洋怎么對付?
想到這里我告訴汪洋接下來恐怕有一場惡戰(zhàn)要打,他白我一眼道:“不是以靜制動嗎,不是以暴制暴嗎?”
我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把我養(yǎng)的僵尸還給我”空中繼續(xù)傳來。
“哼,妄想”我把相氣凝聚在嘴里大呵道:“別在那縮頭縮尾的,有本事你出來?。?rdquo;
“哈哈哈”那男子依然沒有露面只是哈哈大笑。
汪洋大怒道:“有本事你就出來,我跟你決一死戰(zhàn)。”
汪洋話聲剛畢,就看到前方百米處緩緩的出現(xiàn)了一個長須老者,身著一身道袍,手里有一個木制的手杖,身上掛了幾個鈴鐺,一副世外高人的感覺。
這完全顛覆了我印象中養(yǎng)尸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