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偽裝成在塵的江卿來到了古德街蔡家茶樓,茶樓里的茶藝師一見到江卿,便打電話通知蔡忠山。
之前蔡龍清對茶樓里的人叮囑過,一旦江卿光臨此處,一定要盛情款待,然后第一時間聯(lián)系蔡忠山。
三位穿著旗袍,長相出眾的絕美茶藝師陪伴在江卿左右,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在這茶樓里工作這么久,還從未見過三個人伺候一個人的主,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來歷肯定不一般,你見蔡總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叮囑,也就對這個人十分關照。”
“就是,聽說懷念之所以不來了,就是為了給這個人的一個朋友做秘書去了。”
“懷念真是傻,她那么漂亮又那么單純,指定讓人當小白兔給吃了。”
……
茶樓里的店員小聲議論著,卻是被江卿聽在耳朵里,江卿不禁抖了抖眉,至今都沒忍心用過懷念,怎么可能會吃她。
不過因此也看的出來,蔡龍清確實對他多有照顧,這也讓江卿對蔡龍清的好感驟然攀升。
不一會蔡忠山便和蔡龍清一起趕來,見面便客氣道“先生為何不提前說聲,我們好派人去迎先生。”
江卿擺了擺手道“不用那么麻煩,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想問蔡家主。”
“先生想問什么事?”
江卿直言不諱道“我想問蔡家主是如何認識沈凌云小姐的?”
“這……”
蔡龍清微微一愣,這事多少有些隱秘,他對旁人從未透露過。
可一想江卿對沈凌云的弟弟曾有過救命之恩,告訴江卿也無妨,便一五一十的講述起來。
“大約三個月之前,我一個老友突然找到我,說要將沈凌云姐弟二人安放在我這,說是避一避風頭,我雖然不知道她們犯了什么事,但念在朋友的面子上還是收留了他們,結(jié)果就在半個多月前,她的弟弟沈心被人抓走了。”
江卿眉頭一皺“抓走了?”
蔡龍清點了點頭道“我記得特別清楚,綁走沈凌云弟弟那人身手奇快,打傷了我不少人,還能在墻壁上奔跑十幾秒掉不下來,飛檐走壁像拍電影一樣,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
“那人抓走沈心,既不勒索,也不謀殺,我們找到沈心的時候,他被關在碼頭的一個集裝箱里,也不知道那個人抓沈心有什么目的。”
“我也是從那時才知道沈凌云來歷不一般,能惹到這種奇人,豈會是一般人,尋常百姓恐怕一生都見不到這種高人,當然像先生這樣的人也是不多,要不是先生的占卜,那沈心再餓上幾天,怕是小命不保。”
蔡龍清言語之間也是把江卿夸了一頓,同樣也看得出,沈凌云昨晚的所作所為并不是受蔡龍清逼迫,他沒有這個膽量。
另一邊也可以看出,沈凌云的身上似乎也有著不小的麻煩,正如蔡龍清所說,一般人怎么會惹到能夠飛檐走壁的高人。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一名茶藝師走了進來。
“蔡總,這里有你一封信。”
“信?”
蔡龍清一愣,心想這年代還有誰會寫信,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是沈凌云留下讓蔡龍清轉(zhuǎn)交給江卿的信。
“還真巧了,這是沈凌云給先生留的信。”
江卿一驚,忙接了過來,拆開信封,只見信中寫道“大師莫怪小女妄為,或許大師會覺得小女放蕩,其實并非如此……”
沈凌云在信中把傳家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了出來,江卿這才知道,由于他的手賤,竟無意間搞了一件大事!
“小女之所以會主動示好,只希望能與大師共結(jié)連理,可事后想來,卻是小女有些魯莽了,望大師莫怪……”
沈凌云把心里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遮掩,字里行間透露著沈凌云對江卿的欣賞、動心和無奈。
“小女自知得罪了大師,不敢再與大師相見,只好留下一封別書,小女已聽從大師意見,啟程趕往吉木塔,日后大師若有緣路過此地,小女定會盡地主之誼——沈凌云。”
收起信件,江卿的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雖然他知道沈凌云的家族面臨危機,也知道沈凌云對他青睞有佳,但現(xiàn)在的江卿卻是不能離開營城,更加幫不上什么忙。
江卿如今只有九層靈氣,連自己都尚難保護周全,又怎能幫助的了沈凌云和她的家族呢。
能將沈凌云的家族打壓的如此厲害,那得是多么厲害的人物。
萬一遇到像一念大師那樣的高手,江卿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瞬間就得斃命,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暗藏著很多未知的強者。
江卿將那項鏈修復,意味著那項鏈已經(jīng)恢復了原有的效用,這是目前江卿能為她的家族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日后有緣再相見吧。”
輕嘆了一口氣,江卿抬起頭來,望向蔡龍清。
蔡龍清對江卿可謂關照有佳,再怎么麻煩他,也未見他露過厭煩之意,這讓江卿對他的好感增加不少。
蔡龍清如此百般示好,如果不做點什么,那江卿倒真成了白眼狼了。
想到這里,江卿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蔡家主對晚輩和晚輩的小友多有照顧,那晚輩也該有所表示,不知蔡家主方不方便說一下生辰,晚輩愿為蔡家主算上一卦。”
蔡龍清激動的心花怒發(fā),嘴角掛著難以淡定的笑容,恭敬道“那可真是麻煩先生了!”
江卿將靈氣充斥到整條靈經(jīng),蔡龍清的各種卦象在江卿的腦海中穿梭,被江卿盡收心底。
江卿緩緩睜開眼睛,低聲應道“蔡家主先前所說的投資項目一事,我暫時不便透露。”
蔡龍清有些失落,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事,可江卿偏偏不說,這不是故意賣關子么。
“不過我想問一下蔡家主,這里的西南方向,是否有一塊未開發(fā)的地。”
蔡龍清順著方向望去,仔細想了想,驚道“先生所說不錯,西南方確實有一塊未開發(fā)的地,不過那里位置不佳,所以沒有開發(fā)商愿意買下。”
江卿笑了笑道“此時出手正是大好時機,這塊地可是蔡家主的福地,不但能大賺一筆,對蔡家主投資新項目一事也是大有幫助。”
蔡龍清一聽,心中再次激動了起來,連懷疑都沒懷疑,直接就讓蔡忠山聯(lián)系家里的經(jīng)理到地方洽談收購一事。
吩咐好之后,蔡龍清樂的合不攏嘴,能得高人相助可是不易,便對江卿恭敬道。
“先生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不知該怎么感謝先生,不知先生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
江卿擺了擺手道“蔡家主有這份心便好,除了先前吩咐的藥材,晚輩并沒有什么其它需要,日后若有其它需要,自會來麻煩蔡家主。”
蔡龍清對江卿的崇敬和好感不斷攀升,蔡龍清并不是沒有見過能人異世,但全部都是仗著自己有點本事,便目中無人,漫天要價,提出各種過分的要求。
不過江卿卻并非如此,有需要的時候不會遮掩,沒需要的時候也不會亂提要求,這種直率的性格和人品倒是讓蔡龍清十分尊敬。
但無功不受祿,受了江卿這么大一個人情,蔡龍清自然會記在心里。
“先生的恩情蔡某記住了,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蔡某定當竭盡全力。”
江卿微微點頭“有勞蔡家主了。”
“不好了!苗家人來找事了!”
一個衣著簡單,身上帶著幾分痞氣的青年人闖進了包間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這樣子和打扮似乎是古德街里新來的號頭。
蔡龍清見此人如此莽撞,轉(zhuǎn)頭對蔡忠山喝道“混賬!你就是這么管理人的么!萬一打擾到先生占卜怎么辦!”
蔡忠山臉色瞬間鐵青,打擾了江卿和蔡龍清的密會,蔡忠山殺了那青年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時,江卿卻是擺了擺手,開口道“不妨,一點小事,蔡家主莫要動怒。”
隨后轉(zhuǎn)頭對那號頭問道“你剛才說苗家人來找事,是怎么回事?”
那新來的號頭見蔡家兩人親自陪見江卿,知道江卿定不是平常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應道“苗家來了一堆人去了江家的中草堂,還帶了那個苗家重金請來的藥師,看那樣子似乎是去找江家的麻煩去了。”
袖口下,江卿的拳頭不覺緊了緊,眼中映出一股狠意!
他知道苗家陰險兇狠,密謀要把江家從三大家族中除名,可好歹也口頭承諾過要幫江家度過難過,這般找麻煩又是何意,當真是連裝一裝都不會了么!
蔡龍清臉上一陣為難,轉(zhuǎn)頭對江卿請求道“真是不好意思,看來要麻煩先生你在這稍作片刻,我和蔡管事去去就回。”
“不用了。”
江卿也跟著站起身來,揮了揮衣袖道“坐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晚輩也好看個熱鬧,我就和你們一同去看看吧。”
衣袍下的江卿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兇芒,他倒要看看這些個惡如豺狼的苗家人能搞出什么樣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