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也是倍感無奈,沒想到老大娘報復(fù)心這么強(qiáng),竟能把事情做的這么決絕。
稱自己丟錢包的人對著江卿喝道“說吧,你偷了我的錢包,打算怎么處理?”
江卿冷言道“你們把錢包放到我身上,又說我偷了錢包,有什么好處理的?”
“你這小偷可有意思,偷了東西硬說是我們放在你身上的,讓大伙來評評理!”
那些人煽動著圍觀人員的情緒,對江卿展開聲討。
“如果不是你們放的,怎么會一上來就翻那個裝有錢包的上衣口袋,難道你們會透視?”
“這……”
那幾人有些心虛,面面相覷。
“我……我看見你把錢包放在那個口袋里了,別狡辯,就是你偷的錢包!”
“就是你!就是你!”
那幾個人帶動著圍觀群眾對江卿紛紛指責(zé),勢必要將江卿趕出古德街。
聽著周圍人不明是非的罵喊聲,江卿心頭升起一股怒火。
先前那老大娘的確被江卿擺了一道,不過卻是老大娘咎由自取。
如果她不貪小便宜,不去拿那錢包里剩下的錢,蔡宏也不會找到她的頭上。
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分明就是栽贓嫁禍,兩者本質(zhì)上有著極大的不同。
“不讓你們親口承認(rèn),我日后還如何在這立足!”
江卿緊握雙拳,怒火中燒,濃郁的靈氣悄悄從體內(nèi)溢了出來。
“這不是之前那個算命大師么?”
江卿剛要出手,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嘆。
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住著拐棍,腳上纏著繃帶的胖青年緩緩走到江卿面前。
江卿微微一愣,這不是昨天在澡堂里被打的那個胖青年么?
“大師!你還記得我嗎?”
胖青年上前和江卿打著招呼,江卿一陣不解,難道這胖青年認(rèn)出他的模樣了?
江卿低了低頭道“不認(rèn)識。”
胖青年忙解釋道“怎么能不認(rèn)識呢!一個周前我找你算過命,你說我有傷殘之相,我當(dāng)時沒信,還把你罵了一頓。”
江卿猛然想了起來,怪不得昨天見這胖青年的時候感覺有幾分眼熟。
江卿第一次算命的時候只有兩個客人,除了沈凌云還有一個胖青年。
當(dāng)時江卿占卜出了他的傷殘之相,結(jié)果卻被他一頓臭罵,錢也是一分未付,這件事還被老大娘諷刺了一番。
“大師你算的真是準(zhǔn),這才剛出一個周,我的腿就折了。”
望著這胖青年斷掉的腿,江卿心中一樂,沒想到導(dǎo)致這胖青年傷殘的人竟是自己。
“你是誰???你們認(rèn)識?”
那幾個人對胖青年呼喝著,胖青年忙對眾人解釋。
“誤會,這里面絕對是誤會,他真的是占卜大師,不可能偷你錢包,你們信我。”
老大娘忙躋身上前,對二人刁難道“什么占卜大師,就是個裝神弄鬼的小偷!”
“就是!一看就是托!還什么占卜大師!”
“你肯定是那小偷的同伙!說不定也是小偷!”
胖青年的一面之詞不但沒有把江卿救出來,反倒把自己也搭了進(jìn)去,和江卿一起挨罵。
“我真的不是托,他的占卜確實(shí)很厲害,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身份證。”
這場鬧劇將古德街的人漸漸都吸引了過來,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不過沒有一個人替江卿說話,只是一味的聲討。
“干什么呢!大呼小叫的!”
一聲呼喝傳來,只見古德街的管事蔡忠山緩緩走進(jìn)人群中,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看這事鬧得,怎么把蔡管事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
老大娘一見蔡管事來了,忙上前獻(xiàn)殷勤,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蔡忠山一臉惡狠道“又是你在惹事,是不是上次挨的打還不夠!”
老大娘嚇得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這次可不管我的事,我們抓了個小偷!”
“小偷?誰敢在我古德街偷東西!”
“在那!在那!”
老大娘邊說著邊指向江卿,心中暗想“看你小子以后還再怎么在這混!”
蔡忠山轉(zhuǎn)頭望向江卿,臉上惡狠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老大娘本以為蔡忠山會對江卿一頓喝斥,然后再把他趕出古德街。
可沒想到當(dāng)蔡忠山看到江卿的時候,神情卻是頗為驚訝,甚至有一絲激動。
“終于找到先生了!”
老大娘一臉茫然,這蔡忠山的反應(yīng)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這一臉討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是應(yīng)該把小偷趕走的么?
就連江卿也微微一愣,他與此人素未謀面,這人見到他為什么會是這般反應(yīng)。
“你找我?”
蔡忠山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模樣,畢恭畢敬道。
“我是這古德街管事蔡忠山,家主是當(dāng)?shù)赜忻姆康禺a(chǎn)開發(fā)商蔡龍清,曾吩咐過我,一旦遇到先生,無論如何也要請先生到舍下坐一坐,家主像見一見先生。”
蔡龍清這個名字江卿倒是聽過,就是蔡宏的父親,但不知他為什么要見自己。
“這又是為何?”
蔡龍清怕江卿誤會,忙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講述清楚。
原來在這之前,沈凌云救回弟弟沈心的事在蔡家傳了個遍,蔡家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能夠順利找到弟弟沈心,要多虧一個算命人的占卜。
而這個算命人自然是江卿。
得知江卿的本事,蔡龍清對蔡忠山多番叮囑,一定要想辦法再次找到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他請過來。
只不過接連幾天都沒有江卿的消息,蔡忠山不知因此挨了多少次罵。
本來蔡忠山都準(zhǔn)備放棄了,畢竟這種奇術(shù)高人可遇不可求。
可如今江卿再次出現(xiàn)在這里,蔡忠山怎會不激動!
得知事情經(jīng)過,江卿這才明白,蔡龍清八成是看中了自己的占卜之術(shù),想讓自己為他算上一卦,所以才百般討好。
而一旁老大娘一伙人已是看傻了眼,如果那胖青年不足以證明江卿的神通,那這古德街的總管總不能是江卿的托吧。
能讓蔡忠山這樣畢恭畢敬,沒點(diǎn)本事會有這種待遇?
想到這里,老大娘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感覺要遭……”
而江卿也正應(yīng)了老大娘的預(yù)感,既然蔡家有意討好江卿,那就別怪江卿耍點(diǎn)小性子了。
“承蒙蔡家主賞識,晚輩受之有愧,只是我現(xiàn)在有麻煩在身,恐怕難以脫身。”
蔡忠山憤憤的拍了拍胸脯道“先生有什么麻煩盡管說,這古德街中沒有我蔡家辦不成的事。”
江卿心中一陣得意,眼中泛著一絲狡猾。
“呵呵,這幾個不知哪來的無名鼠輩,栽贓嫁禍,說我偷了他們的錢包,這個麻煩,不知蔡總管幫不幫的了?”
蔡忠山一聽便知道又是這幾個混賬搗的鬼,猛轉(zhuǎn)過頭,狠狠的瞪向老大娘一行人,嚇得那老大娘冷汗直冒。
老大娘這把戲騙騙那些路人還行,蔡忠山對古德街的人和事了如指掌,他們幾個人的作風(fēng)蔡忠山怎會不知道。
“一群王八蛋!整天就知道在我古德街胡作非為!先生也是你們幾個雜碎敢染指的么!趕緊給我滾!”
“且慢!”
老大娘一伙人剛準(zhǔn)備逃竄,江卿忙出聲攔住了他們。
“這幾個鼠輩毀我聲譽(yù),辱我名聲,蔡管家就這樣把他們趕跑了,對他們來說會不會太舒服了一些。”
雖然江卿在蔡忠山面前自稱晚輩,但說話氣勢卻是壓人一等,讓蔡忠山感到莫名的壓力。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
“將這些人徹底趕出古德街,不得踏進(jìn)古德街半步!”
既然老大娘一伙人勢必要將江卿趕出古德街,那么江卿倒也不介意和他們做一樣的事!
“這……”
蔡忠山臉上一陣為難,走到江卿耳邊小聲說道。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這些人雖然是混賬,但卻是我這古德街里的號頭。”
江卿一愣“號頭?什么意思?”
“所謂號頭就是那些負(fù)責(zé)收集各路消息的人,營城有什么小道消息他們可以第一時間得到。”
怪不得老大娘能招來這么多人幫她,原來這些人在古德街中還是個小組織。
“既然如此,那就是晚輩和蔡家沒什么緣分了,晚輩告辭。”
一聽江卿要走,蔡忠山嚇的臉色都白了,忙上前攔住江卿。
“怎么?難道你蔡家還要綁我不成?”
江卿的話語漸露敵意,蔡忠山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向外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挽留江卿。
早就聽蔡龍清叮囑過,這些隱世高人性情古怪,定不要觸了他們的霉頭!
江卿這絲毫沒有商量余地的作為著實(shí)讓蔡忠山嘗到了一點(diǎn)苦澀的滋味。
倘若就這樣讓江卿離開,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古德街,更不會和蔡家交好,再想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亦難如登天。
一群烏合之眾與一位隱世高人相比哪個更重要,蔡忠山自然不會不知道,對他來說,這種選擇并不困難。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有眼無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想到這里,蔡忠山對老大娘一行人大聲喝道“把這些人通通給我趕出去,立刻發(fā)下禁令,不準(zhǔn)這些人再踏入古德街半步,否則嚴(yán)懲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