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敵聽到平陽皇后的話后,也不急也不惱,只是淡淡道:“清者自清。”
平陽皇后呵呵一笑,譏諷道:“好一個清者自清,你以為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就能洗脫你的罪名嗎?”
局勢一下子開始對軒轅無敵不利起來,我也沒了法子,失去了法力,我恐怕連在關(guān)鍵時刻保他一命的能力都沒有了。
此時我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偷眼瞧了一下坐在上面的榮德太后,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她老人家。
榮德太后果然還是很給我面子,瞧見了我的樣子后,估計也是于心不忍,加上平時也畢竟疼愛軒轅無敵,心里肯定是不相信他會派人行刺太子,便道:“皇上,皇后,我還是那句話,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就不能聽信刺客的一面之詞。”
平陽皇后的臉色頓時變得差了起來,可是礙于皇太后的面子,也不敢發(fā)鬧騷,只得淡淡道:“母后,您老人家可不能老是偏向靖王啊,太子也是您的孫子。”
“哼,我誰都不偏,不像有些人。”榮德太后有些生氣。
皇上恰逢時機的出來圓場道:“好了,母后、皇后,朕自有決斷,陳貴,去將那名刺客押上來。”
“是,皇上!”陳貴應(yīng)聲走了出來。
就在此時,景陽宮外面的太監(jiān)喊了一聲:“太子到!”
我回頭一看,只見兩個太監(jiān)抬著一個軟椅走了進來,太子正靠在上面。
“兒臣見過老祖宗、父皇、母后!”他說著就裝作要掙扎著起身的樣子。
皇上抬手制止道:“有傷在身,就躺著吧,不必多禮。”
皇后抹著眼淚站起來,走到太子身邊,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皇兒,你可受苦了。”
說完又嚶嚶地開始哭了起來。
“無忌,你將那日遇刺的經(jīng)過說一遍。”皇上示意道。
“是,皇上。”太子的目光從軒轅無敵的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他微微一笑,道:“那日我正在東宮看書,已經(jīng)快到午夜了,我正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突然發(fā)覺窗邊有響動,開始我還以為是太監(jiān)們,后面卻突然竄出來了三名蒙面的兇手,提刀便向我砍來,我跟他們打斗的時候,親手殺了一人,并重傷了另外一人。”
他仿佛受傷不輕的樣子,說了幾句話后便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喘息了幾口后,才慢慢道:“隨后宮中的侍衛(wèi)們便趕了過來,最后擒下了一人,另一人負傷逃走。在搜查的時候,我在那么被殺的刺客身上摸到一枚令牌,竟然是靖王府的令牌。”
太子說到這里,再次向我們這邊看來,不過他的目光卻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逗留在了我的身上,嘴角微微一勾,再次道:“父皇,這肯定是有人嫁禍?zhǔn)艿?,我不相信他會派人來刺殺我,我們兄弟感情一直都很不錯。”
咦……這是什么套路?
聽到他說完,我有些懵了,難道并不是太子像嫁禍給軒轅無敵?
可是,這也不對啊,那日他還當(dāng)著我的面,信誓旦旦的說要弄死軒轅無敵,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F(xiàn)在他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為軒轅無敵開脫罪名,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啊?
平陽皇后唉聲嘆氣道:“皇兒,為娘你為人忠厚,可是這世間人心險惡,你可不要為了兄弟之情,而讓兇手逍遙法外啊!”
皇上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就在這是,陳貴回來了,走上堂來,行禮道:“皇上,刺客押到了。”
“帶進來。”
“是!”陳貴沖后面招了招手,喊道:“把刺客帶上來。”
頓時就有兩名侍衛(wèi)押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刺客走了上來,這刺客須發(fā)散亂,一直低著頭,被押到堂上后就跪倒在地。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平陽皇后大呼小叫道:“皇上,您看看,您可得為太子做主?。?rdquo;
“夠了!”皇上似乎也受不了皇后,頓時唬著臉道,“朕說過了,朕自有決斷,陳貴,上證物。”
平陽皇后被皇上這么一說,頓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出聲,坐在一旁連哭都不敢哭了。
陳貴應(yīng)聲端上來一個盤子,上面正放著一枚令牌。
軒轅無敵掃了一眼,便淡淡道:“回父皇,看樣式確實是我府上之物。”
我一下子急了,你這個家伙,也不拿起來仔細看看,怎么就這么認了?
你大爺?shù)?,不知道這事弄不好要掉腦袋的嗎?
看他那一副淡淡然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皇上不知可否的揮揮手,陳貴便退到了一旁,皇上又道:“那此人你可認識?”
皇上一指跪在堂下的刺客,所有人順著指引一起看了過去。
此時那名刺客正跪倒在地,頭俯在地上,也看不清樣貌。
陳貴走到他的身邊,輕輕道:“抬起頭來。”
頓時身旁的侍衛(wèi)便各拉一只胳膊將那名刺客的頭抬了起來,我也跟著眾人仔細瞧了一下,頓時大吃一驚。
這人我竟然見過,不過他并不是靖王府上的人。
而是那日我偷偷跑出街,碰到的那兩名疑似刺客的人。
我的腦袋一下子轉(zhuǎn)不過來彎了,這人在我們大婚的第二日回門的時候,就來刺殺過我們,幕后主使之人未知。
現(xiàn)在又來刺殺太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難道說,太子演的真是苦肉計?
我有些不太相信,堂堂太子,會為了苦肉計還甘愿在胸口中一劍嗎?
康王軒轅無川既然說了,太子是真的負傷,那他肯定就是考證過的,萬萬不會說假話。
而且,從今日太子的表現(xiàn)來看,他確實也是收了真?zhèn)?,如果是假裝的,那可就是欺君之罪,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為了嫁禍給軒轅無敵就為冒此風(fēng)險。
這時候,太子卻又開口了,一下子打斷了我的思緒,讓我的腦子更加凌亂了。
“啊,居然是此人!”他好像非常震驚的喊道。
所有人包括皇上都被他這一喊給吸引到了,皇上開口問道:“怎么,你認識此人?”
太子連忙正了正神色,好似很糾結(jié)的樣子,緩了一會才道:“回父皇,那日此人蒙面我沒有看清,今日一看,有幾分眼熟,我細細一想,原來是十三弟大婚的那日,我在十三弟的府上見過此人,也不知道是賓客還是下人。”
好家伙,原來在這里等著的,開始是裝好人咯?
這家伙實在是太陰險了,看似忠厚老實,可是一肚子壞水,還好我沒有瞎了眼跟他。
現(xiàn)在想來,花碧月墜崖身亡倒也不是什么壞事,要不然還指不定會被太子給怎么樣了,到最后肯定還要落個不貞的名聲,至于下場,我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平陽皇后欲言又止的抬了抬手,最后還是礙于皇上的威嚴沒敢出聲。
皇上板著臉問道:“無敵,你可認識此人?”
軒轅無敵仍然用著波瀾不驚的表情回道:“回父皇,兒臣不認識此人,也沒有見過此人。”
太子在此時又開口道:“父皇,有可能那日此時是混進靖王府的,我相信十三弟。”
這個太子,真是殺人不用刀子,捅死人都不帶見血的。
他越是這樣,搞的好像兇手就真的是軒轅無敵一樣,而且他還博個兄弟情深的美名,處處陷軒轅無敵于不仁不義的境地。
我想著,軒轅無敵如果一直咬定了跟此事無關(guān),而太子又一直為他開脫,即使最后軒轅無敵真的沒事,估計也會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
殺人誅心,太子這一招真是太惡毒了。
皇上似乎一時間也沒了決斷,畢竟雖然現(xiàn)在處處證據(jù)都指向軒轅無敵是幕后兇手,可是所有的證據(jù)又不是那么的有利。
不過軒轅無敵雖然不能被定罪,但是也是逃脫不了干系。
案子的審理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地步,對于皇上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處理或者不處理,都不能讓人心服。
就在此時,陳貴突然上前道:“皇上,奴才有事稟報。”
皇上正愁拿不定注意,便點頭道:“準(zhǔn)奏。”
“回皇上,太子爺說在靖王府上見過此人,奴才覺得,可以去靖王府上請幾個管事的奴才,讓他們來認一認,到時候刺客是不是府上的人,自然知曉。”
皇上點了點頭,“嗯,倒是個法子,這事交給你去辦吧,速去速回。”
“奴才領(lǐng)命!”陳貴說完便起身告退,快速走了出去。
我一聽,感覺有了一線希望。
王爺府上的人,即使是認識此人也會說不認識啊。
而且管事的人,不就是阿福嗎?
此人忠心耿耿,做人做事都很機靈,請他來了才好,正好幫軒轅無敵洗脫一下。
我心里想著想著,漸漸感覺有了一些轉(zhuǎn)機,或許軒轅無敵真的能脫罪也不一定,而且本來他就是無辜的。
這個陳貴倒真是不錯,在這個時候出了這么個注意,擺明著是要幫靖王,看來靖王在宮中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在等待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
一盞茶的功夫后,陳貴便領(lǐng)著幾人走了進來。
我一看,跟在陳貴后面的當(dāng)頭一人,正是阿福。
這下有希望了!
幾人來到堂上,跪地磕頭請安后,皇上開口道:“你們幾個,可認識堂下跪的這人。”
靖王府上的幾個奴才這才會過身來一瞧,阿福頓時大驚失色,惶恐道:“此人……此人不是陳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