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他?”
看著張揚的手掌和白哥的額頭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陳質(zhì)沒有半點驚慌,聲音清冷的說道,甚至連半點動作都沒有,他認(rèn)定了對方不敢動手。
事實上,在這道威脅的聲音下,張揚的確猶豫了。
既然會被白哥作為求援的對象,那么這人最少也是巔峰古武,走到古武者極致、即將踏入修煉者行列的存在。
張揚很清楚,自己能打敗大成武者,但是面對大圓滿,但是還沒有半點把握。
若是殺了白哥,自己也極有可能殞命于此。
若是不殺,怎消心頭之恨?
張揚本來與這楊若白無冤無仇,是對方接下偷狗任務(wù),一度過來糾纏,上次更是讓自己險死還生,其中的仇恨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張揚都必須殺他,否則今后的念頭一定無法通達,那對于修煉一途,將會是不可磨滅的陰影。
修武者,必要所向披靡,無所畏懼!
“如果我非殺他不可呢?”張揚的語氣同樣沒有任何盤桓的余地。
陳質(zhì)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旋即摸了摸腰間的那把唐刀,淡淡說道;“如果你認(rèn)為自己有跟大圓滿武者一較高下的實力,那你可以殺了他,我看著你殺!”
這是何等的自信和霸氣,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震懾到了。
然而,他遇上的是個本質(zhì)有點小無賴的家伙,更是個能上天庭的怪物!
張揚舔舔嘴唇,并沒有回話,心下在暗暗思量著,殺了白哥之后,怎么才能安然脫逃。
不出片刻,張揚悄然轉(zhuǎn)換了個身位,讓自己正對大樹后面的一個草叢,草叢的前方,赫然還有著一堵墻。
砰!
在陳質(zhì)有恃無恐的情況下,張揚猛地拍動手掌,毫不猶豫的拍向白哥的腦門,后者甚至來不及說半句話,一縷縷鮮血就從頭上流淌下來,而后緩緩倒地,死不瞑目。
“你!”
陳質(zhì)愣住了,在聚靈境武者極少出沒的狀況下,他已經(jīng)是身居高位的存在,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無視自己,就這么殺了楊若白,好大的狗膽??!
幾乎是在白哥倒地的一瞬之間,陳質(zhì)的拳頭已然轟出,沒有任何意外的轟在了張揚的后背之上。
電光火石之間,白哥死,而張揚被轟飛了出去,正向草叢!
這一切都是張揚的算計,他之前悄無聲息的轉(zhuǎn)換身位,就是在預(yù)判對方會即可出手,那么自己飛到草叢之中,就能迅速的使用隱身符,從而實現(xiàn)逃匿。
連神仙都無法看見的隱身效果,他區(qū)區(qū)一個凡人,更不可能發(fā)現(xiàn)。
嗯?
在張揚飛入草叢的時刻,陳質(zhì)就已經(jīng)欺身而上了,但意外的是,草叢里只有幾簇鮮血,完完全全失去了張揚的蹤跡。
這怎么可能?
就憑這半步大成的武者,能有這種速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然逃脫?
真是活見鬼了,陳質(zhì)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識就想到張揚能不能是以極快的速度翻過圍墻,因此也顧不上白哥的尸體,快速追擊而去。
然而,張揚就在原地沒有動,陳質(zhì)注定無法尋得他的蹤跡……
嘔——
一口鮮血吐出,張揚半跪在草叢中,久久無法站起身來,大圓滿武者的一擊實在太過恐怖,保守估計,那人的力量至少能有白哥的三五倍之多。
一個境界居然能有這樣大的差異,那么擁有靈氣的聚靈境武者又該有多可怕?
好在自己有隱身符作為保命手段,否則今晚真的是必死無疑。
但話說回來,這隱身符只能在特定情況下使用,如果沒有什么遮掩物體,或是大白天的,憑空消失的話就足夠引起軒然大波了,到時候張揚的麻煩會更多。
不夸張的說,對于能夠隱身的人,不但是武者、修煉者有興趣,就連國家機關(guān)都會聞訊而來。
呼……成功斬殺白哥,又得意逃脫,萬幸。
——
當(dāng)張揚回到別墅后,已是兩個小時候之后,正值午夜。
大廳里燈火通明,溫青山父女以及哮天犬都沒有休息,苦苦等待張揚回來。
溫青山一度想要派人去尋找張揚,但溫璇攔住了,她對張揚的實力深信不疑,知道他不會出事的,果不其然,張揚這就已經(jīng)回來了。
張揚強忍著傷勢帶來的痛楚,正常走進來,“你們沒事吧?”
“你回來了!”溫璇很是激動的撲上去,連忙將張揚拉到沙發(fā)上坐下,經(jīng)過今晚的事情,她對張揚的看法徹底改觀。
就連溫青山也是如此,之前他還警告過張揚,不要企圖追求女兒,但現(xiàn)在得知這年輕人如此牛逼,竟然不可避免的生出撮合二人的心思。
到底是個生意人,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才納為東床快婿,簡直比多少錢都來得寶貴。
“張揚,你……”
張揚知道溫青山想問什么,但他不愿意多少,“溫叔叔,有些事情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是我?guī)煾祻娬{(diào)的,所以見諒哈。”
不得已之下,張揚只好憑空杜撰了個師傅出來,但溫青山也是個人精,自然知道不該多問,“我看你應(yīng)該也受傷了吧,要不要上醫(yī)院看看?”
“不用了,剛剛有人來找你們嗎?”張揚想到那大圓滿武者,覺得對方應(yīng)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溫璇搶先說道:“是有個人來過呢,還帶著一把刀,怪嚇人的,得知你不在之后就走了,他不能是什么敵人吧?”
這……還真的來過了?
張揚頓時感到陣陣憂慮,今晚他殺了白哥,已經(jīng)徹底和天影結(jié)下死仇了,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是自己還在這里住的話,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因此,張揚當(dāng)即下了決定,“晚上那個大成武者已經(jīng)被我殺了,但是他們組織太過龐大,我暫時對付不了,因此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等我實力有進展之后,就會回來。”
這番話是在宣布決定,并非商量。
溫青山表示理解,沒有說什么,倒是溫璇難過的不行,“你……你要走?”
張揚不置可否。
隨后,在溫青山的勸說下,她得知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也不再耍性子,“那好吧,盡快回來。”
盡快回來,這四個字飽含了溫璇對張揚的情誼,縱然無關(guān)情愛,也是一份沉重的友誼。
一次次的兇險,都是張揚挺身而出,并且順利解決,此刻更是他救了自己的爸爸,這份恩情真的無以為報,因此她不可能再對張揚有什么惡意了。
再加上她真覺得張揚很厲害,潛移默化間,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又一次滋生了……
當(dāng)然,這一切張揚是不清楚的,他現(xiàn)在亟待治療,因此不能再過多廢話,當(dāng)即準(zhǔn)備離開,否則那大圓滿武者也有可能去而復(fù)返。
只希望對方不會那么卑鄙,那溫家父女來威脅自己吧,畢竟冤有頭債有主。
臨走前,溫璇把哮天犬給了張揚,說道:“這個狗狗你先帶走吧,我怕你就這樣跑了,你可得把它還回來啊。”
說話間,溫璇眼眶里已經(jīng)有淚水在打轉(zhuǎn)了。
而張揚也為之動容,他感受到了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溫暖,“謝謝。”
由于傷勢太重,張揚來不及多說,接過哮天犬之后,迅速離開,直至背影消失,溫璇才不舍的把門關(guān)上。
“怎么,你喜歡他?”溫青山笑著問道。
“你說什么呢!”溫璇擦干淌下的淚水,強行解釋道:“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嘛,再說了,他救了咱們好幾次,工資都沒領(lǐng)上一次呢……”
“你啊你。”溫青山指了指溫璇,卻也完全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要是他倆能成,有何不可?
“爹地,你還有傷呢,趕緊坐下。”溫璇郁悶的說道。、
——
抱著哮天犬,張揚疾步行走,本想到賓館開個房,但發(fā)現(xiàn)自己馬上就要倒了,根本支撐不了那么久,旋即下意識的打電話給程韻,畢竟距離很近。
“喂程韻,我……我需要在你家借住幾天,你方便嗎?”張揚難為情的說道,畢竟倆人也不算很熟,這種要求可以算是無理了。
此刻程韻正準(zhǔn)備睡下,聽到張揚的話后,先是一愣,而后出于信任,也沒有多說:“可以啊,你趕緊過來吧,我家空房有很多。”
來不及回應(yīng),張揚抱著哮天犬走向程韻家中,三分鐘就到了。
進入大廳,張揚終于是繃不住了,猛地吐出口鮮血,喊道:“給我準(zhǔn)備個房間,沒事不要進來,具體的我后面再跟你說。”
倒不是張揚不懂禮貌,實在太過緊急了,而程韻也是個心眼兒賊大的女生,不拘小節(jié),“好,你快跟我來。”
她大抵也是嚇壞了,張揚突然造訪,又口吐鮮血,想必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邊上樓一邊問道:“我叫我爺爺回來給你看看!”
“別,千萬別,謝謝你了,有些事我現(xiàn)在不好說,但請你信我一次成嗎。”張揚有些郁悶。
這么一說,程韻就想起上次的事情,張揚可是有秘制藥方的人啊,神神秘秘的也正常,自然不需要那個臭老頭了,于是也就不再多問,親自送張揚進了房間。
房門關(guān)上后,哮天犬就急不可耐的問:“上仙,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