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蔣頭兒分析完我就有點慌了,蔣頭兒安慰我說凡事兒都要看開了想,辦案有時候也需要運氣,他相信我們的運氣不會太差。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劉付生這個人給抓捕歸案,經(jīng)過仔細研討,局里決定這個抓捕計劃由五組和我們六組共同來完成,具體的抓捕方案我們兩組共同商議,說白了,誰的好就聽誰的!
通過線報以及我們警犬的大范圍搜查,我們發(fā)現(xiàn)劉付生現(xiàn)在正躲在一個叫做“三娃村”的一間廢棄學(xué)校之內(nèi)。三娃村的地理環(huán)境非常特殊,毗鄰臨市,周圍四通八達,三面環(huán)山,非常適合逃跑和躲藏。
張大春此時唾沫橫飛站在地圖前白話著,他總結(jié)出來的抓捕方案是困獸斗,也就是說用大量的人海戰(zhàn)術(shù)把三娃村給圍起來,只給劉付生留一條我們堵截的活路,逼這個劉付生往那條路上跑。
張大春這個計劃雖說可行,但他卻忽略了唯一的一條關(guān)鍵因素,那就是劉付生本身喪心病狂,而且他手中很可能還有有大量的炸彈,要是給他逼急了,他很可能會對三娃村那些無辜的村民實施報復(fù)!
蔣頭兒否定了張大春的計劃安排,他和我想的一樣,副局長這時問蔣頭兒有什么可行的方案,蔣頭兒說他贊成突擊抓捕這個方案!
“突擊抓捕?!”張大春不懈的說:“拉倒吧,劉付生身手了得,昨天你不是還和他碰了面兒么?車不還是讓人給搶了?”
張大春有意在副局長面前埋汰我們六組,果然,副局長此時拉拉個臉,用很奇異的目光凝視著蔣頭兒的臉,像是在問蔣頭兒,“老張說的話是真的么?”
蔣頭兒壓根兒就沒把張大春說的這些話當成事兒,他反問一嘴張大春,“我說老張,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搶個什么勁兒呢?”
“我...”張大春被頂了一句此時有點啞口無言,為了爭回點面子,他就問蔣頭兒,“那老蔣你啥意思,我們都聽著呢!”
蔣頭兒不慌不忙的點了根煙,他的擬定的方案很簡單,他要給劉付生下一個套兒,蔣頭兒的抓捕計劃是由我們六組開車進入到廢棄學(xué)校里面,然后出其不意的引劉付生出來,在一番打斗的過程中我們故意把車子讓他搶走了,劉付生一旦有了車,他勢必會選擇從高速路上面逃往臨市,這個時候則由五組出面,封鎖各個關(guān)卡,最后在實施集中堵截!即便劉付生喪心病狂的引爆了炸彈,那不會傷及到三娃村的老百姓!
蔣頭兒這時問張大春,“老哥,我這個方案怎么樣?”
張大春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圓咕隆咚的大眼珠子,其實這個方案對于張大春的五組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兒,從案子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們五組基本都沒怎么出力,但最后如果兇手是被他們五組給抓到的話,這也算是一件很大的功勞!
不出我所料,張大春當即就拍桌子同意了蔣頭兒的這個方案,這家伙還假惺惺的給蔣頭兒點了一根煙,那樣子是要多假有多假!
副局長看兩組已經(jīng)達成一致了,就把抓捕時間給定在了今天晚上十點整,緊接著他說了一大推有用沒用的,然后就宣布了散會。
從會議室出來以后,蔣頭兒先是領(lǐng)著我和齊曉年去槍械室把槍給領(lǐng)了,其實我現(xiàn)在挺不爽,憑啥啥危險的事兒都由我們六組來,他張大春就非得撿便宜呢?平常不咋說話的齊曉年在這個時候都有意見了!
蔣頭兒也沒說別的,就跟我倆說他心里非常有數(shù),介于齊曉年在我倆旁邊,我就沒敢問劉威那邊今天是怎么安排的!
回到組里的時候,蔣頭兒奇怪的把齊曉年給叫到了外面,等他在回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齊曉年沒跟他進來,我就問蔣頭兒他干啥去了,蔣頭兒笑瞇瞇的就跟我說,他讓齊曉年去五組那邊兒對付一晚上!
我雖說很好奇,但我也知道我就算問了蔣頭兒也不可能告訴我,緊接著蔣頭兒讓我給王昭君去了一個電話,他想再確定一下本案這四名死者的死亡時間!
我心想這家伙到底是要干啥呢,我撥通王昭君電話以后她就告訴我說,四名死者的其中兩名,也就是華青青和那個未知的女性死者是八天以前死亡的,姜夢茹則是六天以前死亡的,至于那個王文生,是在四天以前死亡的!
我把這些人的死亡時間跟蔣頭兒說了以后,我就問他為什么好奇這件事兒,他說他想知道魏婷婷到底有沒有參與到殺人分尸的過程,有了這些時間做推定的話,就很容易查明白了!
接下來蔣頭兒給交警隊的吳隊長打了一個電話,他讓吳隊長幫他擬定出一條魏婷婷從化肥廠運尸到她家里的合理路線,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以后,吳隊長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吳隊長說魏婷婷只在監(jiān)控錄像里面出現(xiàn)過一次,而那唯一的一次是發(fā)生在三天前,也就是王文生遇害的第二天,同時,吳隊長又用圓心拋尸法的方法幫我們找到了魏婷婷拋棄尸塊的證據(jù)!
蔣頭兒在電話里多問了吳隊長一嘴,那就是魏婷婷第一次出現(xiàn)在第一個監(jiān)控里面的時間和第二次折返出現(xiàn)的時間相差多少,吳隊長聽到以后告訴我們說,是一個小時零七分!
蔣頭兒接著又向他詢問第一個監(jiān)控距離化肥廠的距離,吳隊長告訴我們說只有兩公里左右!
掛斷電話以后,蔣頭兒跟我分析說,通過吳隊長所給出的那些證據(jù)來判斷,魏婷婷并沒有參與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的殺人分尸過程,她當時只是負責(zé)運送尸塊,在到家以后她才在菜窖里面進行了進一步的分尸計劃!
“三天前?”這里有一個矛盾點,菜窖下面的尸塊基本都讓劉付生給弄碎了,按理說魏婷婷有那么長的時間,她完全有時間把菜窖里面的尸塊都給處理了,但她為什么沒有呢?她這兩天都干什么了?
蔣頭兒這時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我把我的疑問跟他說了下,他笑瞇瞇的告訴我說,“那個人皮娃娃是魏婷婷做的!”
我問為什么啊,緊接著蔣頭兒則是給我做了一個系統(tǒng)性的分析。他告訴我說,實體娃娃是王文生讓王三偷的,那就證明劉付生對這個娃娃不感興趣!
“你等等!”我猛地打斷了蔣頭兒,我說,“不對啊,你咋那么確定劉付生對實體娃娃不感興趣呢?”
蔣頭兒笑了笑就跟我說,“你才剛?cè)フ彝跽丫臅r候,王三補充說的,他說他把娃娃給王文生的時候,劉付生給他打過電話,電話聲音挺大的,他聽見劉付生跟王三說,要那破玩意干啥啊,都不如找兩個小姐來的自在!”
“??!還有這事兒!”我點了點頭,蔣頭兒接著跟我分析說,王三說王文生就是大白給,他不可能用那些女人的皮膚做出一個身材很難看的娃娃來,劉付生也不可能,因為缺了一條胳膊,而且通過人皮娃娃縫合的線口來做分析的話,就只有魏婷婷這個女人才能做的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蔣頭兒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再者說時間在那里擺著呢,魏婷婷沒有用那些時間去拋尸,那就只能是在做人皮娃娃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蔣頭兒嘆了口氣,“看來...魏婷婷當初的口供并不都是假的,可能是心理扭曲吧,有點怪!”
聽蔣頭兒說有點怪,我就問他又想到了什么,他并沒有跟我解釋,而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個字--炸彈!
“不對,不對!”蔣頭兒瞬間就推翻了他的想法,他說他忽略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那就是娃娃頭里被放的那顆炸彈!
蔣頭兒朝我要了根煙,他一邊抽一邊跟我講:“這事兒他媽挺邪乎啊,你看啊,魏婷婷做了人皮娃娃,人皮娃娃被放了炸彈,炸彈呢,又把咱們警局給炸了!”
“你是說...這件事兒原本就是針對咱們公安局的?”我大吃一驚的問。
蔣頭兒沒有確認也沒有否認,緊接著他告訴了我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說王文生的家就坐落在華青青居住的那個小區(qū)不遠。
“竟然有這樣兒的事兒?”我驚訝的問道。
蔣頭兒說現(xiàn)在這個案子的所有證據(jù)都已經(jīng)指向了劉付生,但唯一現(xiàn)在不明白的原因就是殺人動機了,拋出王文生不說,另外三名女死者的社會關(guān)系完全不同,如果正常推斷的話,這是一起即興殺人案件,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公安局又被炸了,而且還牽扯出華青青這個在逃犯,看來這個案子絕對不會那么簡單,水很深!
說到這里,蔣頭兒就告訴我別想太多,眼下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把劉付生給抓住在說,目前那個沒出現(xiàn)的電鉆還沒有下落,他就說要領(lǐng)我去看一看魏婷婷,看能不能從她的嘴里面給問出下落來!
蔣頭兒拿起車鑰匙就準備領(lǐng)我走,但就在這個時候,物證科的老張頭拿著一個密封袋突然來到了我們組里,他把物證帶給放到辦公桌上,我定眼一瞧,里面裝的是一部老式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