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周子媚輕著一件薄紗睡裙端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端著杯香醇的咖啡望著周邊的風(fēng)景,神態(tài)自若,看到秦昊直勾勾的眼睛,嘴角上揚,淺淺一笑,“昊子,子媚姐美嗎?”
“咕咚……”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他連忙點頭,“美,美極了!”
“那你想不想……”
“那啥,子媚姐……”秦昊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有種窒息般的慌張,“快…快遞,我放這兒了,如果沒啥事,我先走咯。”
逃也似的將門帶上退了出來,后面隱約傳來了周子媚的一聲嬌嗔,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直奔樓梯而下,抵在樓梯的拐角倚著墻面,他摸了摸自己的滾燙的臉頰,嘀咕道:“子媚姐今天沒毛病吧?”
“叮咚……”
手機(jī)突然來了一條短信:“昊子,趕緊回來,公司出事了。”
公司能出什么事啊?
用最快的速度將快件全部送完之后,秦昊跨上了三輪車一陣風(fēng)馳電掣,待到了公司,他剛一進(jìn)門碰到孫正義在大發(fā)雷霆。
同事們個個如同驚弓之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著頭戰(zhàn)成一排不敢說話,聽著那情況好像是有一批東西丟了。
“現(xiàn)在人到齊了,誰他媽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干的?”
孫正義目眥盡裂,丟的貨雖然攏共值不了幾個錢,可是卻對快遞公司造成了嚴(yán)重的信譽影響。
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被連番的電話轟炸搞得焦頭爛額,就差叫業(yè)主們爺爺了。
“誰偷了就出來唄。”其中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瞥了眼秦昊,滿嘴嘟囔,“你這樣做是害大家啊!”
“翠蘭,你這說誰呢?”她旁邊的板寸頭調(diào)笑著道,“捉賊拿臟,捉奸拿雙,咱可不能亂說話啊。”
“俺沒有亂說的……”她的眼神閃爍飄忽,又瞅了瞅隊末的一位年輕女孩,“老板,不信你問張春麗?。课覀儌z那天去上廁所,可是親眼看到的……哎呀,名字我就不說了,俺都替他臊得慌!”
“是這樣嗎?”孫正義威嚴(yán)地看向張春麗。
這小姑娘當(dāng)即嚇得抖了抖,吞吞吐吐地道:“是…是,我們看見了,是…是…”
“是誰?”
張春麗的嘴唇打著顫,抬眸瞥了眼秦昊,又快速地閃了回去,低聲抽泣起來。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偷的……”
“額……你們都看我干嘛?”
果然,劉翠蘭馬上接了他的話頭,“呦……心虛了?。咳思抑皇强戳四阋谎?,誰說是你的偷的?”
“兄弟,你這么干,就不地道了嗎?”板寸頭男子神色微怒,“有什么困難你可以說出來嘛,大家伙都可以幫你的,你怎么能干這種事呢?”
周圍又有幾人相繼嗆聲,這些人平常由于被秦昊搶了不少單,積怨已久,這次倒是逮著了機(jī)會。
“老板,我看把他扭送派出所吧?”說話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瘦子,這個人平時就愛打小報告,背地里說同事的壞話。
“用的著你來教我怎么做嗎?”孫正義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秦昊,“跟我來辦公室。”
臨走前,秦昊回眸望了一眼,鄭鐵根和劉翠蘭那幫人臉上浮現(xiàn)著濃濃的笑意。
被人陰了?
進(jìn)了辦公室,孫正義關(guān)上了門,立即換了另一種口吻,“兄弟啊,哥這次也愛莫能助了,鄭鐵根那幫人就是潑皮無賴,你另謀高就吧,這個月工資照常發(fā)。”
說著,便將手中的一個信封塞進(jìn)了秦昊的手中,里面是整整的一萬塊。
“你們事先都計劃好的吧?”秦昊冷笑斐然。
“唉!”孫正義的面上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澀,“我何嘗不知道東西是鄭鐵根拿的,只是我…我讓那孫子抓住把柄了。”
“他知道我家有只母老虎,利用劉翠蘭給我設(shè)計了一出‘仙人跳’,他們看你不順眼我也沒辦法啊,我這家快遞公司下個月也得轉(zhuǎn)到他的名下……”
“看我不順眼?為什么?”
“你平時干活勤快啊,他們那幾個人都在磨洋工,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呵呵,我這鍋背的真是莫名其妙。”秦昊苦澀一笑道,“不過老孫啊,劉翠蘭那種貨色你也上???口味真重!”
“唉!一時糊涂,一時糊涂??!”
“那你就這樣任他擺布嗎?”
“還能怎么辦呢?”孫正義愁苦地道,“我家那位要知道我和別的女人鬼混,我估計活不過明天了。”
“孫哥,你先容我想想,或許,我能幫你。”
秦昊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同時在心中默默和小馨交流,“小馨,我能不能發(fā)布調(diào)查個人信息之類的需求?”
“原則上是可以的。”
“那大概需要什么樣的酬勞?”
“這個,不好說,你可以先用身邊容易得到的物品試試。”
“明白了。謝謝你。”
“樂意為您效勞。”
秦昊當(dāng)即點開了手機(jī)發(fā)布了一條需求:求有關(guān)于井靈東風(fēng)快遞公司鄭鐵根的個人信息。
酬勞:衛(wèi)龍辣條一包。
“叮咚……”
三秒鐘之后,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吊死鬼鬼頭,閃了三閃,變成了正常頭像大小。
黑無常!
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秦昊心中不禁一陣惡寒,不過對方還算好交流,最后商定,資料先傳過來,半小時之內(nèi)辣條到貨,為了感謝黑無常的信任,加送一包。
數(shù)據(jù)瞬間傳輸完畢,點開來大致翻閱了下,上面把鄭鐵根從出生到現(xiàn)在大小事宜,就連他屁股上有塊疤這種事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不愧是鬼差大人啊,比陽間機(jī)關(guān)里的某些飯桶強(qiáng)多了。
“孫哥,想不想報仇雪恨?”秦昊淺淺一笑。
“這么快就想到辦法了?”
“嗯嗯。”秦昊道,“這種人擺明了就是坑您,您給了他公司,他也不見得滿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啥時候是個頭???”
孫正義沉吟了片刻,道:“兄弟,快說說你的辦法。”
“那家伙可不簡單啊,身上攤的事兒大著呢。”
根據(jù)資料顯示,這家伙是個走私犯,而且還利用自己快遞員的身份伙同劉翠蘭幾個走私。
短短兩年,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不過此人有很強(qiáng)的反偵察手段,警方雖然掌握了某些線索,卻苦于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
“這…這你怎么知道?”孫正義已經(jīng)驚訝地合不攏嘴。
“您老就別管那么多了。”秦昊道,“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您就高枕無憂了。”
“這能行嗎?”孫正義向來悠游寡斷,不免有所擔(dān)心。
“那些人都是亡命徒,萬一這次沒給他定罪,他狗急跳墻來砍我怎么辦?”
“不會的。”秦昊肯定地道,“你直接跟巡捕說他出租屋的床底下有個洞,里面藏著走私品,這種夠他喝一壺的了。”
孫正義驚愕道,“那些足夠判死刑的了,這…這…不是讓我間接性殺人嗎?”
“唉!真是服了你,家產(chǎn)都快被人奪了,還在考慮仇人……”
“兄弟,你還不知道哥哥的為人嗎?害人性命的事我怎么干的出來嘛?”
“那好。”秦昊道,“等我說完這件事后,你再決定。”
孫正義的老婆馬蓉早前就跟鄭鐵根認(rèn)識,兩人計劃轉(zhuǎn)移掉孫正義的家產(chǎn)遠(yuǎn)走高飛,這一次的“仙人跳”只不過是整個計劃中的一小環(huán)……
可是孫正義自始至終都顯得很淡定,只是陷入了無限的沉思。
秦昊干咳兩聲,道:“孫哥,您是個好人,當(dāng)初我找不到工作自暴自棄的時候,是您鼓勵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說的每件事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回去可以抽驗軒軒的DNA,他根本就不是你兒子……言盡于此,我走了。”
沒有任何挽留,孫正義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仿佛在這幾分鐘內(nèi)蒼老了十歲。
站在繁華的街道,看著過往的車水馬龍,秦昊頓感一股說不出的輕松。
生活,自此重新開始。
從超市買了兩包辣條給黑無常傳送過去之后秦昊一個人行走前兩邊都是法國梧桐的柏油馬路上,思緒飛揚。
走著走著,腳下突然被人絆了下,回頭剛想理論,卻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