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塊黑布掛著就有幕有簾了,這風水局也太簡單了一點兒吧?”我有些疑惑地對著易八問道。
“不管是門外掛著的這幕,還是里面那我們暫時還沒看到的簾,都是用來擋風改氣的。”易八接過了話,道:“除了有幕有簾之外,這房子里肯定還布置了別的東西,否則這幕和簾,只是個擺設,并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文忠沒在家里,他這屋子咱們又進不去。里面到底是擺了些什么玩意兒,我們怎么能知道啊?”我問。
“反正文忠家沒人,要不咱們把這大門打開,進去瞧瞧?”白夢婷說。
“不行!”我和易八異口同聲地拒絕了白夢婷的這個提議。
“為什么???”白夢婷問。
“住宅乃私人領地,未經過別人的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得講規(guī)矩。”我說。
“講規(guī)矩能解決問題嗎?”白夢婷嘟著嘴向我表示了不滿。
“按照規(guī)矩來,雖然會慢一些,但有條不紊的,一步一步來,能把事情辦得更扎實。”易八的意見,跟我是一樣的。
“行!你們說了算。”見我和易八的態(tài)度如此一致,白夢婷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在說完了這句之后,她補充道:“不過我家楚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找你們兩個負責。”
“若是我們把楚楚的事兒搞定了,你可得答應嫁給我家初一哥。”易八這不正經的,在如此嚴肅的時刻,又開起了玩笑。
“我嫁不嫁給他,你著什么急?。?rdquo;白夢婷問。
“初一哥給我看過相,說只有在他的終身大事定了之后,我才能找到女朋友。為了我的終身幸福,你倆這事兒,就早點兒定了吧!”易八在那里鬼扯了起來。
白夢婷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我,問:“這話真是你說的?”
易八明顯是在幫我,我不能把他賣了??!所以就算他剛才那話是鬼扯的,我也必須得認。只有這樣,才對得起他這番情誼嘛!
“相語只能說給看相的人聽,是不得與外人道的。除非你承認是我的內人,否則我是不能告訴你的。”我撩了白夢婷一句。
“想得美!”白夢婷甩了這么三個字給我,然后說:“帶你們兩個來上西村,本是來辦事的,結果什么事兒都沒辦成。我現在要去辦別的事兒,你們倆就自己想辦法回縣城去吧!”
白夢婷不是開玩笑的,在說完了這話之后,她真的發(fā)動了那輛Z4,自己開著走了。把一臉懵逼的我,和茫然失措的易八,留在了馬路邊。
“女人心海底針,這話還真不是忽悠人的??!”易八感嘆了一句。
“所以咱們下次就算是要惹她,也得在她把我們送回去縣城之后再惹。”我說。
“嗯!”易八很贊成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地問道:“跟她處了這么久,你應該了解她的脾氣?。窟@話怎么不早點兒說???”
“我這不是覺得有你在,她就算不給我面子,也得給你一點兒面子?。∧侵?,她連你的面子也不給。”我說。
在馬路邊等了大半個小時,終于是等到了輛摩托車。我跟那司機扯了半天,他才同意把我們送回封陽縣城去。
“白夢婷的日子,可沒幾天了。”回到縣城之后,我跟易八說了這么一句。
“她這事兒很復雜,最主要是咱們知道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易八接過了話,道:“劉蘭花有問題,文忠家也有問題,她們白家,也并不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白夢婷是個好姑娘,但并不代表白家的人,全都是善茬。咱們兩個,是有些本事,但也不能傻乎乎的讓人當槍使?。?rdquo;
易八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只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白楚楚的安危。
“我們都耗得起,白楚楚耗不起??!”我說。
“白楚楚是白家的子孫,白家是一個很團結的家族,他們自家子孫的事兒,自己是會上心的。他們沒做反應,那便是說楚楚是耗得起的。再則,楚楚時日不多這話,是那白夫子告訴你的。她的本事,在你我之上。若是她都解決不了的事兒,你我能解決得了嗎?”
易八頓了頓,道:“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那白夫子設的局。她應該是想利用白夢婷,來誘導我們倆替她去做某些事。別說現在白夢婷還不是你的媳婦,就算她已經過了你家的門,也不能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像那樣,我們是會被白夫子牽著鼻子走的。”
我們去找了個小館子,點了幾個菜,喝了兩杯。吃飽喝足之后,我倆便散了。
晚上十點過的時候,我都躺床上睡了,門口卻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
“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rdquo;
雖然有些無語,但我還是披上衣服起了床,打開了大門。
Z4?停在心生閣大門口的,居然是白夢婷的Z4?
“大晚上的來找我,這還是第一次??!”我笑呵呵地對著白夢婷說道。
“快去叫易八,我打聽到盆骨的消息了。”白夢婷一臉認真的說。
我換好了衣服,坐進了副駕駛,Z4啟動了,向著安清觀的方向去了。
白天不關門也就罷了,大晚上的,安清觀的大門居然也是開著的。
“易八!”
我站在大門口,沖著里面喊了一嗓子。
易八披著他那破道袍走了出來。
“你們二位,找我有什么事?。?rdquo;易八問。
“白德祿的盆骨有消息了。”我說。
“你趕緊準備一下,咱們一起去看看吧!”白夢婷說。
“我尊稱你一聲嫂子,但今日上西村那事兒,你辦得可不怎么樣?。?rdquo;易八冷著臉,道:“我又不欠你們白家什么,憑什么你叫我去幫忙,我就得去?。?rdquo;
易八這家伙,居然把架子給端起來了。
“初一,給我好好勸勸。”白夢婷知道她自己勸不動易八,因此便打起了我的主意。
“易主持不愿意去,我也是不會強求的。”我很直接地拒絕了白夢婷。
“你們倆今天是怎么了?”白夢婷問。
“我還想問問你是怎么了呢?”易八用很認真的眼神盯著白夢婷,問:“最近這兩天,你做的這些事,都是那白夫子指使的?”
“嗯!”白夢婷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只是想把楚楚救回來,再則我又沒騙你們什么,你們用得著像這樣對我嗎?”
“白夫子打的什么算盤,你知道嗎?”易八問。
“不知道。”白夢婷搖了搖頭,道:“白夫子說,我只有按照她說的做,才能救楚楚。”
“盆骨的下落,也是白夫子告訴你的?”我問。
“嗯!”白夢婷點了下頭。
“白德祿那盆骨,確實是需要完璧歸趙的。既然現在已經有其下落了,咱們還是去瞧瞧看吧!”易八說。
易八進了里面,把他那青布口袋提了出來。
“這一次,你們倆誰坐后備箱???”白夢婷問。
易八那貨,賊精賊精的,我都還沒來得及說我坐,他又一次搶先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還是老規(guī)矩,誰搶到誰坐!”易八這不要臉的,要不是我大度,不想跟他計較,絕對會把他從座位上拉下來。
Z4是向著武清山的方向去的,白夢婷最終也確實是把車停在了武清山附近。
“白德祿的盆骨在武清山?”我問。
“據白夫子說,那盆骨離我祖祖的尸骨,不會太遠,在十里之內。”白夢婷說。
十里之內?那不就是方圓十里嗎?在武清山這種深山老林里,于方圓十里之內找一塊小小的盆骨,這難度,并不比大海撈針輕松多少??!
“這跟大海撈針有區(qū)別嗎?”我無語了。
“確實很難,不過白夫子說了,易主持肯定是有辦法的。”白夢婷用乞求的眼神看向了易八,道:“要今晚找不到祖祖的盆骨,楚楚就真的沒救了。”
“那白夫子說假話騙你的,你也信?”易八搖了搖頭,嘆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既然已經來了,就會盡力幫你尋找的。只不過,能不能找到,還得看機緣。”
既然盆骨是在白德祿那墳的方圓十里之內,我們自然只能以其墳為原點?。?/p>
我們跟著易八,去了白德祿的墳那里。
“甲山庚向,卯山酉向。左水倒右,出癸丑。”易八一邊圍著墳轉,一邊在那里念叨。
“什么意思?。?rdquo;
陰宅風水,我是不太懂的,因此便問了這么一句。
“這祖墳埋得好,足可保大富大貴,人丁大旺??!”易八解釋道。
“你能從這陰宅的風水,推斷出那盆骨的方位嗎?”我問。
“這倒是一個方法。”易八點了點頭,道:“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一開口就給我整高難度的。不過這辦法的難度雖然高,但確實是最有效的。”
易八讓我去找了一根竹竿來,他則從青布口袋里拿出了一疊白紙,用手在那里撕了起來。還別說,易八這手藝當真是挺不錯的,他那么三下兩下的,便將那疊白紙弄成招魂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