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算是明白了,他救老爸是盡孝,而小浣熊給他的這個任務,是讓他去懲罰不孝之人,還是有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道理的。
打掉別人兩顆后槽牙不難,可是難就難在燕濤人在看守所,他雖然有已經(jīng)有了梁山五將的本事,但是想進入戒備森嚴的看守所,并沒有那么容易。
看守所可不是誰想進就進的,他的耗子身法是高明,再加上滑溜無形暗殺式,也挺牛逼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漏了行藏,被執(zhí)勤的看到,一槍撂倒,他可就冤枉透頂了。
俗話說,耗子會打洞,作為七十二地煞的地耗星,白日鼠白勝的打洞功夫應該很厲害,不如就打個洞鉆進去吧。
這種事臺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孟良也沒告訴顧飛,一個人悄悄打車去了看守所,四下里溜了一圈,沒戲,周圍全是水泥地面,莫說是耗子了,就是穿山甲也沒轍呀。
孟良沒法子了,和小浣熊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把鼓上蚤時遷的閃卡激活一下,有他的輕身功夫,應該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可是被小浣熊拒絕了,它說并不知道時遷的閃卡在那里,就是知道也不行,因為他現(xiàn)在連金毛犬段景柱的閃卡都沒有激活,是不能接受下一次任務的。
孟良想不出來辦法,就溜達著去了燕濤家。
燕濤家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屋里只有老太太在,還瘸著一條腿在喂雞呢。
孟良就說自己是志愿者,坐下來和老太太聊了一會兒,才知道燕濤當時是毒癮犯了,逼著老太太給錢,可是老太太真沒錢呀,他一時興起,一腳把老太太踢翻了。老太太年紀大了,骨頭脆,摔了一跤不打緊,一條腿就骨折了。
孟良問老太太恨自己的兒子不,老太太說燕濤再怎么說,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一點兒也不恨,只恨那些販毒的人。
孟良沒吭聲,也不知道自己接的這個任務,是對還是不對。
他拿出手機,給顧飛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開車把老太太接到醫(yī)院看看。
出了燕濤家,孟良突然想起水笙來了,她可是刑警,只要她肯幫忙的話,自己想要進入看守所不就簡單多了。
他就打了個電話,剛想約她出來談談呢,沒想到水笙卻比他先開口了,“孟良,真是對不起,你爸的事情,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根據(jù)我們線人提供的情報,他的失蹤與大飛牌社的老板顧飛有關,可是如今我們還沒顧飛人在哪兒。”
孟良吃了一驚,水笙能找到顧飛這條線就不簡單了,看來是用心了。
水生又說道:“要不,咱們見個面,詳細淡淡?”
孟良正求之不得呢,自然滿口答應,“既然美女警官開了口,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水笙被他逗樂了,“以前沒覺得,沒想到孟同學還挺幽默的,二十分鐘之后,我們在梅蘭酒吧見。”
“梅蘭酒吧?”孟良愣了一下。
“看來孟同學的記性并不好呀,就是前些時日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水笙以為孟良忘了,就提醒了他一句。
孟良遲疑著該不該把梅蘭酒吧歇業(yè)的消息告訴給水笙,他擔心會不會節(jié)外生枝,但最后還是如實說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聽說梅蘭酒吧歇業(yè)了。”
正如孟良所料,水笙舉一反三的能力很強,“是嗎?這個錢剛莫非嫌錢咬手?這么好的生意竟然歇業(yè)了?莫非此事與你有關?”
孟良急忙把自己撇清了,“警官,你要搞清楚,人家可是錢半城,我有那么大的能量嗎?”
水笙哼了一聲,“不聽你廢話了,那咱們半個小時之后,就在夜幕酒吧見面吧。”
此時的天已經(jīng)黑了,而巧合的是,夜幕酒吧此時距離孟良不過十幾米遠,酒吧看上去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凈,還帶著一種他最喜歡的古典風格。
孟良笑了笑,“恭敬不如從命!”
水笙今夜薄施粉黛,特意換了一條粉色長裙,施施然赴約來了。
在她的印象中,孟良根本就不是一個守時的人,可是當她走進夜幕咖啡廳那古色古香的大門時,一眼就看見了臨窗而坐的孟良。
只見他斜靠在青竹椅上,一雙臭腳丫子幾乎翹到了天上,與周圍那些溫文儒雅的男人截然不同。
但這卻正好對了水笙的脾氣,她認為來酒吧就是解放自己的,如果還像白天一樣約束,又何必花這種冤枉錢呢?
“孟同學,沒想到你來的挺早。”水笙稍稍有些意外,在她看來,孟良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可是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提前到了。
“這不是湊巧了嗎?”孟良心里暗笑,臉上卻是裝出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既然是美女警官相召,我敢不來早一點兒嗎?”
兩個人叫了一瓶紅酒,一邊喝一邊聊。
孟良心里有事,有意無意都把話題往看守所那方面引,卻絕口不提自己老爸失蹤這件事。
還別說,他還真找對人了,作為刑警,水笙少不了與看守所打交道,人都挺熟的。
看酒下得差不多了,孟良才正色道:“水警官,今天我找你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請您務必答應。”
“咦?”水笙深感意外,自從他們兩個認識以來,孟良好像從來沒有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求過她,不由笑道:“孟同學,別的不說,就沖你給我治過傷的份上,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一定會幫你的!”
“那我就先謝謝水警官了。”孟良笑了一下,卻是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我要進看守所!”
“你想進看守所當警察?你腦袋不會是讓驢踢了吧?”水笙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孟同學,你別忘了,你今年高二,再停一年多,就要參加高考了。當警察有什么好?工資不高,風險又大,就你這樣的小身板,當警察毫無前途可言。”
當然,水笙還有一些話沒有明說。因為看守所的警察在公安局是屬于靠邊站的了,一般沒人主動去那地方的。
水笙見孟良只顧著喝酒,又說道:“你的身手不錯,不如我找個熟人說說,破格讓你進去讓你到省警校去如何?”
孟良搖了搖頭,又是一杯酒下肚,然后抬起了頭,“我進看守所不是當警察,而是做嫌疑人!”
“你要當嫌疑人?”水笙摸了摸孟良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沒發(fā)燒呀,怎么犯迷糊了?難道是喝醉了?不可能吧,你這么大的個頭,這一瓶還沒喝完呢?”
孟良提高了嗓門:“我就是想當一夜嫌疑人,體驗一下生活,不知水警官肯不肯幫這個忙呢?”
水笙急了:“孟同學,別犯傻了行嗎?囚犯也不是你想當就能當?shù)?,還是算了吧!”
“水警官,除了看守所,我今晚哪也不去!你就看著辦吧!”孟良對水笙用起了激將法,“你剛剛答應幫我的,沒想到你堂堂的辣手女神探,水家的嫡女,竟然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水笙被他纏得有些無可奈何了,攤了攤雙手,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孟同學,你如果不違法,沒人敢抓你進看守所的,我也不敢。”
孟良有備而來,呵呵一笑道:“水警官,打警察應該算違法吧。”
水笙一愣,接著把俏臉往他跟前一伸,“當然算呀,你動手吧!”
孟良裝模作樣的一抬手,眼前卻是一亮,只見水笙那一張瓜子臉上鑲嵌著一雙寶石般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如果不是自己見識過她暴走的一面,一定會認為她就是一個小清新。
孟良心里一動,在水笙小巧的鼻子上輕輕勾了一下,“水警官,這樣應該算打警察了吧!”
“算,算才怪呢?”水笙并不笨,他深深望了孟良一眼,“我不知道你進看守所想干什么,但我相信你的人品,應該不會胡作非為的,但你既然鐵了心,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孟良鄭重地點了點頭,“水警官,真的謝謝你!”
水笙銀牙一咬,站起來抓起酒瓶摔到了地上,接著又摔碎了兩個酒杯,然后從腰里拽出了手銬,不由分說把孟良拷了起來,“你這人喝了點酒就尋釁滋事,請跟我走一趟!”
在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下,水笙帶著孟良出了酒吧,也沒去局里做筆錄,而是直接送往花城市看守所。
這也是水笙為孟良著想,不想讓他留下案底,影響今后的人生。
花城市看守所座落在郊區(qū),距離夜幕酒吧大概十幾里路,大冷的天,路上車輛不是很多,水笙車技又好,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水家作為與錢家齊名的世家,影響力非比尋常,水笙又做了好幾年刑警了,面子很大,與一個所長模樣的人說了幾句,事情就辦妥了。
一切收拾停當之后,所長看了看孟良,“好吧,我們進去吧,明早兒天一亮,我就接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