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樣可以抵擋住那只紅衣厲鬼,哪知道真正的根源是爺爺。
那只厲鬼確實不能在房間里走動了,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爺爺在進了廁所再出來后有些不同。他的身上竟然布滿紅色的迷霧似的東西,眼神也相當(dāng)不對。
我向后退了兩步,有些驚恐的想到,我們剛剛并沒有在衛(wèi)生間內(nèi)放上那沾著童子尿的布條,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她找到空子上身了,所以我顫聲問道:“你是誰?”
“我當(dāng)然是,你的爺爺啊。”爺爺笑著說。
我只覺得背后的雞皮疙瘩全部跳了起來,因為爺爺在我的記憶中就是個面癱,甚至他在外面還有個外號,叫棺材臉。十多年看到他笑的資料十個手指都能數(shù)的過來,所以‘他’一定不是爺爺。
“是,是嗎?那爺爺如果沒什么事,我……我想出去走走,你自己休息一下。”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那個女厲鬼的力量似乎在增長,否則這次附身為什么連她的臉也消失了。
只是,身上淡淡的那些紅光,好似更加邪惡了。
我背后就是大門,而爺爺擋在我面前連里面根本沒有機會去里面拿大萬字咒。
所以當(dāng)機立斷,我轉(zhuǎn)身推門就走,同時將門推上。
上面掛著尿布,所以我覺得他應(yīng)該暫時出不來。因為鬼有鬼道,也不是隨便穿墻的。
穿著拖鞋我跑在路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逃向哪里。
可是我卻知道,那個被附身的爺爺在想辦法沖出來,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突然間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紅衣女尸的地方,也許知道她的身份會知道趕走她的方法。
于是我一路小跑的到了殯儀館,這里面葬禮已經(jīng)舉行過了。
到了之后我覺得不對,因為本來已經(jīng)散去的人并沒有散,他們竟然在那里倉皇的大叫,然后四處亂跑,最后又都象是呆了般回歸到殯儀館里面。
而旁邊經(jīng)過的人又都對他們視若無睹,該做什么做什么,似乎連驚叫也沒有聽到。
這太怪異了,我壯著膽子走了過去,雖然不想進去但是我卻不是總躲著任命運擺布的人。
走到了里面發(fā)現(xiàn)竟然十分昏暗,大燈并沒有打開,只有旁邊的一些小路燈亮著,象一支支鬼火,看起來慘然凄厲有種森森然的感覺。
而那些穿著黑衣來憑吊的人們似乎沒有看到我似的,即使他們躲在一邊說著壞話都沒有閉著我。
我雖然知道不同尋常,但仍是站在一邊看著,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的妝容師,膽子早就練出來了。
那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就算是來參加葬禮但也畫著挺濃的裝。我為了試探向前走了幾步,和她們只有兩步距離了,如果是平常有人講悄悄話而我靠近后只怕早就戒備了。
但是,她們?nèi)匀蛔龀鋈魏蔚姆磻?yīng)。
難道,我看到的不是人類?
心中一抖,伸手去摸那兩個女人其中一人的衣服。
摸到了,而且還帶著溫?zé)帷?/p>
那證明著這里的都是活人,可是活人為什么不理我,就好像我是不存在一樣。
但是,我明明掐到了她,甚至還用了些力氣。
可對方仍是十分淡然的說道:“聽說是自殺,而且……肚子里有貨?”
“外面運來的那些玩意?早就勸她不要碰了。”
“什么啊,不是那些東西,是孩子。”
我心中一跳,她們說著的一定是死者,而孩子就是我懷里抱著的這個。
低下頭,發(fā)現(xiàn)他竟然醒了,那雙圓圓的帶著點點藍色的眼睛十分的明亮,似乎能照透世間的黑暗似的。不過,那雙眼睛卻目不斜視,只盯著我瞧,嘴角輕輕的翹著,見我看他就局促起來。
小手縮在小小的下巴處,握上松開的,看來像十分緊張似的。
這么小的寶寶也知道害怕嗎?
我摸了下他的頭,聽那兩個女人道:“我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啊?”
“當(dāng)然沒有了,她是被包養(yǎng)起來的,而且那個男人有家有業(yè)的……”這時候有人過來,她們就停止了私下里講話。
我隨著他們走進大廳,然后看著所有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對著擺好的棺材拜著。
在被所有人無視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從這些人中了解了這位姓聞的小姐。
她本名聞雪秋是個模特,因為參加了一個選美大賽后被某家影視公司看中,剛簽了約一年多。
這本是喜事,但沒想到她卻突然間在某處不知名的村屋內(nèi)自殺了。甚至,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間自殺。
那只棺材里躺著一位美人兒,紅衣已經(jīng)換下了,潔白的,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簽約一年,懷孕七個月,這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直到有一個男人出現(xiàn),他戴著寬大的墨鏡,容貌算是不錯,大約三十多歲年紀(jì),看起來有點微微發(fā)福。
他對著棺材拜了幾下,回頭時竟然有兩個像是記者一樣的人跑了上來,只不過他們的手上并沒有拿著儀器,動作卻仍像拿著一樣,一個在后面拍,一個舉著麥在前面采訪。而那些東西竟然就摔在他們腳邊不遠(yuǎn)的地方,倒好像是受了什么驚嚇將東西扔了一下。
“程先生,請問大家講聞小姐簽了你們公司卻一直沒得到重用,所以才會自殺的,是這樣嗎?”
“一派胡言,我們公司對旗下的演員向來公平,之所以沒安排是因為她還在鍛煉……”
在他們講話中我已經(jīng)拿起了地上的攝像機,試著打開之前錄下的東西看過去,結(jié)果突然間聽到大家的驚叫,然后所有人都瘋了似的向外跑,我因為沒注意被他們一撞,差點摔在地上。
還好跑到一邊的椅子中躲了起來,抬頭時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堋?/p>
昏暗的燈光下,那個穿著白衣的聞雪秋竟然坐在棺材中,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意,讓人遍體生寒。
常聽聞鬼物可怕,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不止可怕,真正厲害的鬼甚至可控制周圍的時間與空間。正在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躲開的時候,突然間那個聞雪秋又卟嗵一聲躺下去,接著四周恢復(fù)了平靜。
不過,我卻看到了,一個顫抖的身影正躲有幔賬下面,細(xì)一看竟然是助理大叔。
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道:“助理大叔?”
那個助理大叔似乎被嚇得夠嗆,但確實聽到了我的聲音。他抬頭看著我,突然間抓住我的手顫抖著道:“你……你能看到我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都看不到我,而且一次一次的進行著白天的事情。”
這些我怎么會知道?
只不過長期處在這種環(huán)境中,所以我才會比他鎮(zhèn)定一些。
于是蹲下來道:“應(yīng)該是紅衣厲鬼,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附在了我爺爺?shù)纳砩希皇沁@里的事情為什么會這樣呢?”
她故意讓他們這樣徘徊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突然間我將眼睛看著手上的嬰兒,她如果有怨有恨也不應(yīng)該附身在爺爺?shù)纳眢w上,所以想來想去她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我手上抱著的孩子。這樣想著之后剛要轉(zhuǎn)身離開,可是那個助理大叔卻突然間拉住我,然后道:“你手上的孩子是她的對嗎?”
我連忙甩開他的手,總覺得他要對這個孩子做什么事。
果然,他驚恐的大叫道:“一定是你搶了她的孩子才會這樣,把她的孩子還回去,還回去。”
他瘋了似的想搶我手中的孩子,我連忙向里面跑去,然后看著爺爺從門口走了進來。剛走了兩步,卟嗵就趴在了地上似乎暈了過去。
我忙跑到他身邊道:“爺爺,你沒事吧?”
他晃了下頭,然后道:“沒事,快走……”
我倒是想走,可就在這時所有人的似乎都被催眠似的走了進來。然后,聞雪秋的尸體再次坐了起來,這次沒有人嚇跑,他們呆呆的似乎被控制了。
爺爺拉著我后退,但是后面的門去咣一聲關(guān)上了,他小聲道:“快點讓他尿點尿。”
???
我瞪大了眼睛,這是讓就能做出的事嗎?
“看什么看,快啊。”
我只好看了一眼懷里的小男孩兒,道:“你現(xiàn)在可不可以隨便尿點救下我們?”
小男孩眨著眼睛看著我,然后我注意到他雪白的小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越來越紅。
這要是一個大人害羞倒是可能的,我不覺得一個嬰兒還會因為這件事而害羞,除非他是想哭?
眼見著聞雪秋已經(jīng)站了起來,她走向那個姓程的男人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眼見著就要將他掐死了。然后我看著她的眼中流出了血淚,可眼睛卻是閉著的。
是救人還是不救?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虛偽的男人……”
這個聲音?
不會是那個聞雪秋的心聲吧?
可為什么我聽到了?
“你毀了我的一切,我想躲著你卻懷了你這個惡魔的孩子。我不想生下他卻沒有辦法現(xiàn)身打掉,你甚至用我的家人威脅我,現(xiàn)在我要毀了你,毀了你的一切……”
我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這個男人占有了聞雪秋,然后她在躲著他,最后因為他用她的家人威脅所以才會穿紅衣自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