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拓跋傲風(fēng)的話,真真是嚇了好大一跳,什么叫引起他的興趣?
“王爺,奴婢長的很丑……”我望著他,好心提醒道。
“本王知道。
“奴婢不僅丑,而且,腦子也不夠……額……靈活……”
“本王知道。”
聽著拓跋傲風(fēng)淡定如風(fēng)的話,我的心中真真是嘔的要死,既然你都知道的事情,那為何還要說那句話啊!
帝都眾所周知,四王爺挑女人眼光之高,若非翩若驚鴻、才貌雙全的女人,哪里能夠入他的眼。
如今,他卻對我說出這句話,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許是看出我內(nèi)心的驚訝和疑惑,拓跋傲風(fēng)松開了他的手,并從床邊站了起來,高傲的聲音徐徐傳入我的耳中:
“吃慣了大魚大肉,本王如今也想要換個清粥小菜試試!”
“……”
“你好生養(yǎng)著吧!”說完這話,拓跋傲風(fēng)便出去了。
看著男人的背影,我腦海中總有些恍惚,回想起剛剛與這那人的對話,莫名的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拓跋傲風(fēng)那樣一個脾性不定的乖戾之人,怎么可能同自己說出那一番話,那模樣,就好似換了一個人。
呆愣之際,有丫鬟進來收拾房間,瞧著滿地的狼藉,還有我身上破碎的衣服,這幾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丫頭瞬間紅了臉。
“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攏了攏身上的被子,臉上同樣羞怯道。
“陳姑娘放心,奴婢們不會到處亂說的。”那兩個小丫鬟互相對視了一眼,十分機靈道。
她們?nèi)缃駟疚谊惞媚?,光從這個稱呼就能判定,她們早已經(jīng)心中有了判斷了,我若再解釋,也只是浪費一番口舌而已,索性,那就隨她們?nèi)チ恕?/p>
等到那兩個丫鬟出去后,我瞬間拿起被子蓋住了自己早已經(jīng)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的臉,恐怕不出半日,這王府后院便會傳遍我昨晚上同王爺在書房內(nèi)猶如干柴烈火,異常激烈的房事。
下午時分,剛吃完丫鬟送過來的午飯,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匆匆跑了進來。
“阿靜,你有沒有事情??!”綠衣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臉上猶掛著未干的淚痕,雙膝半跪在榻邊焦急的問道。
“阿綠,你怎么來了?”
我瞧著綠衣,心下有些激動,經(jīng)歷了昨晚上的一切,此時看著與自己親近無比的人,心中只覺得分外安心。
可一想到這個時候,阿綠應(yīng)該陪在三小姐身旁伺候才對,我的心中又開始升起一絲擔(dān)憂:
“你是不是偷跑出來的啊,快回去吧,小心三小姐責(zé)罰你!”
綠衣聽著我的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沒事的,我來這里,是王爺?shù)拿睿?rdquo;
“王爺?”我一聽她這話,微微抽了一口氣:
“他讓你來這里做什么?”
“讓我來照顧你。”
我一邊聽著見綠衣說話,便雙手扶起半跪著的她,一直到她做到了床沿邊上,我才得知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是說,王爺派人去了聽水閣,然后,你就被叫出來照顧我了?”我的心中有些疑惑,拓跋傲風(fēng)是怎么知道我同綠衣的關(guān)系?是巧合嗎?
“對??!”
綠衣說著,便用一雙眼睛古怪的看著我,我被她盯的十分不自在,又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
“阿綠,你有什么想問的問題,便問吧。”對于昨晚上的事情,我想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阿靜,后院都傳開了,說你昨晚上在書房被王爺……那個……寵幸了,這是……是真的嗎?”不管是綠衣的聲音還是眼神,明顯都帶著小心翼翼。
“阿綠,你相信我嗎?”我認真的望著眼前一直以來都同我朝夕相處的丫頭,語氣亦是從未有過的真誠。
“信!阿靜說什么,我都相信!”阿綠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同你說!”
說完,我便謹慎的看了一下書房的窗戶和門,在確定沒有人之后,便將嘴巴靠近綠衣,右手放在嘴前,刻意壓低了聲音將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告訴了她。
綠衣還聽的認真,在我講敲暈拓跋傲風(fēng)時,她的雙眸睜的如銅鈴一般大,一直到我說完整個事情,她的嘴巴都沒有合上。
“你同他沒發(fā)生關(guān)系??!”一聽我說完,綠衣便大聲喊道。
“噓~”
我一瞧她如此模樣,連忙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結(jié)果,一碰觸到傷口,我便情不自禁的呼叫了一聲:
“痛!”
“怎么了?怎么了?”
綠衣聽著我的叫聲,連忙抓住了我的手,瞧著我十指全部被紗布纏繞,一張小臉立馬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這好端端的,怎么手也受傷了??!”
“那個合歡香的藥力太猛了,我怕自己受不住,便……”我的話還未說完,綠衣的雙眸再次紅了起來:
“那也不用對自己如此狠啊!”
綠衣說著,便將我的雙手放在她的嘴前,輕輕為了吹了好幾口氣,那溫柔的模樣,就仿若小時候,每每受傷,母親就會在我的傷口上吹幾口,哄著我說:吹吹就不疼了。
如今,看著綠衣的動作,我的鼻尖透露出了些許的酸澀,有多久沒有見過母親了,甚是想念她啊。
“呀!竟然都流血了!”綠衣眼睛尖兒,就連紗布里頭的點點血滴她都瞧的見:
“你這傷口換過藥了嗎?”
“沒有。”
聽著我這么一說,綠衣便又問我藥箱在那里,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圓桌,她便去拿了過來,將包好的紗布全部拆開,只見手指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色紅點,就如個馬蜂窩似得。
看著這場景,綠衣不免又是哭了一場,這善良的姑娘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將我的傷口包扎好。
“阿綠,你過來的時候,小姐臉色怎么樣?”我望著收拾藥盒的綠衣,有些忐忑的問道。
“她啊~”綠衣合上藥箱蓋子,轉(zhuǎn)身望向我時,一臉的明知故問:
“你說呢?”
“阿靜,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啊?”阿綠再次走到我的面前:
“如今,你同王爺在書房的事情可都傳開了,現(xiàn)恐怕你有十張嘴,在小姐面前,恐怕也是說不清了,依著小姐的脾氣,這聽水閣你怕是待不了了。”
“阿綠,若我告訴你,其實,這件事情就是小姐讓我做的呢?”
既然我能將昨晚上書房的事情告訴阿綠,那就代表了是信任她的,所以,小姐和三夫人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瞞她。
“什么!”阿綠吃驚的大叫一聲:
“小姐她是瘋了不成!”
也不怪阿綠會驚訝,一個才剛嫁過來的女人,自己都還沒得到丈夫的疼寵,卻已經(jīng)把身旁的丫鬟給送出去了,這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難以接受吧。
“她沒瘋,這是三夫人給小姐出的計策!”我苦笑一聲:
“如今三小姐在府里不受寵,她自然得培植自己的得力人手,好瓜分王爺對其他妾侍的恩寵。”
“可為什么是你?。?rdquo;綠衣依舊不有些不明白:
“咱們府里庶出的小姐多了去了,再從相府選幾個不就好了?”
“傻阿綠,這其他的小姐若進府得了王爺?shù)膶檺郏@三小姐恐怕日后根本無法駕馭。”我說著,又看了綠衣一眼:
“而且,三夫人說了,若是我不完成任務(wù),那接下來就讓你去,這三小姐的丫鬟中,總要有一個是成功的。”
阿綠聽完我的話,一下就變了臉色,就連說話都嚇得有些結(jié)巴:
“我……我……”
“是啊~”我瞧著綠衣渾身害怕的樣子,連忙用沒受傷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寬心:
“不過,如今好了,后院的所有人都在傳我被王爺寵幸了,所以,你就沒事了。”
“可,可你跟王爺,昨晚上不是,不是沒有……”綠衣依舊十分擔(dān)憂。
我瞧著她那模樣,臉上露出一抹狡黠,趁著四下無人,便偷偷從里衣的袖口里掏出一塊綢緞的帕子。
“你瞧,這是什么?”我將帕子放在她的面前。
“什……什么啊?”綠衣接過帕子瞧了瞧,小小的臉上,皺著眉頭,依舊困頓的樣子:
“這帕子上面怎么還有血???”
“你個傻丫頭,這是……”
我輕輕的附耳同她說了幾句,不一會兒,綠衣原本蒼白的臉上便漸漸有了些許的紅暈,緊接著,越來越紅,最終,羞的直接丟了帕子,捂著臉頰道;
“阿靜,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能說出這么羞的話??!”
“羞什么啊,如今這是保全你的唯一方法!”
我一邊說,一邊將帕子放在手中,細細的看了看那中間的幾滴鮮血,如此的鮮艷,如此的妖冶,仿若皚皚白雪中開出的梅花,孤寂而圣潔。
“可你這帕子上的血是哪里來的?。?rdquo;綠衣瞧我如此淡定的說著這些閨房秘事,原本羞怯的臉倒也好了一些。
“昨晚上為了保持清醒,我流了這么多血,總不能白流吧!”我睨了她一眼,話里有話道。
“……”綠衣聽著我的話,臉上一陣無語,隨即又擔(dān)心道:
“可阿靜,你若將這帕子交給了三小姐,那你的清譽可就全毀了,你這輩子就真的得呆在王府了,那大少爺那邊怎么辦?”
“大少爺……”我聽著這名字,眼中劃過一絲傷痛,隨即便隱去了:
“我同他早已經(jīng)是泥水之別了,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從那個黑夜的后山,從我接受三小姐的任務(wù),從我用鮮血染上帕子開始,我便已經(jīng)注定了同他的不可能。
那樣謫仙般的人兒,這輩子能夠藏留在心底就夠了。
“哎,那樣也好!”阿綠嘆了一口氣道:
“反正,大少爺也要同尚書府家的千金結(jié)親了。”
“什么!”
我聽著她那句話,大驚失色,剛上好藥的手直接狠狠抓住了綠衣的手臂,哪怕有血暈染了紗布,我也不覺得疼,只關(guān)心著她的話:
“阿綠,你……你剛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