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別開目光不敢再看劉玨的眼睛,訕訕開口,“你那什么眼神看我呢。”
劉玨看著清婉心虛的模樣,竟然舍不得再為難她,重重嘆了口氣,“只管去相看,不用擔心銀子。”
啊,清婉猛地抬頭看向他,他剛剛的意思是想主動借錢給她嗎。當下,清婉沖他燦爛一笑,一把牽住他的手搖了搖,“謝謝你,劉玨。”
劉玨的目光落到被清婉強行無意握住的手上,臉上露出一抹孩子般的燦笑。
兩個人一匹馬走進了臨山縣城最繁華的那一條街,清婉好奇寶寶似的左看右看,一雙眼睛都快用不過來了。
劉玨看著清婉靈動的雙眸,心頭一動,他握住清婉的手,偏過頭表情鄭重地對清婉說道,“等以后我一定帶你游遍所有的大好河山。”
清婉愣愣地看著他,然后眨了眨眼睛,當做沒有聽到。
這個劉玨,說起甜言蜜語來真是要命啊。
“喂,劉玨這兩旁的店鋪都滿的,哪有空余的啊。”清婉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有空的閑置的門店。
“再往里面走走看。”劉玨安慰清婉不要著急,兩個人往里面接著走,這時,旁邊一個店鋪前面?zhèn)鱽沓臭[聲,清婉一時好奇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就頓住了,“聞香實木。”清婉輕聲念出店門口懸掛的匾額,這個挺有意思,看字意應該和木器有關系。
“告訴你,這家店我家老爺買下了,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惡聲惡氣地對著門口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吼道。
“我寧可白送給別人,就是不賣他!”中年男人聲音不大,但是卻擲地有聲,臉上是難得的堅定。
清婉一時更加來了興趣,她最喜歡看個熱鬧,管個閑事的了。
劉玨見清婉的表情,心里料定她鐵定回去看,沒準還要管一管,這不,清婉連招呼都沒和他打一個就走到了那圍觀的人群中去了。
“呵呵,是嗎,白送,就怕你白送也沒人敢要!”小廝冷笑著啐了一口中年男人,然后轉頭目光惡狠狠地掃視了一圈看熱鬧的和周圍店鋪,“我告訴你們,這家店被我們范老爺買下了,你們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
就見周圍的人紛紛搖頭,朝后退了一步,一臉懼意的看著小廝。
清婉眉頭一皺,這分明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豪奪??!
心里有股叫做正義的東西漸漸發(fā)酵,清婉朝前走了一步,劉玨一個不留神想要再抓住清婉的時候,已經給她跑到前面去了!
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劉玨趕緊跟了上去,堅定地站在清婉身后,默默做一個堅實的護花使者。
“這位大叔,請問這家店是你的嗎?”
清婉禮貌地福了福身,看著中年男人。
男人點頭,“小姑娘,你要買東西嗎,我們這里的東西全部虧本賣掉了。”
清婉笑了,“我不是想買東西,我想買這個店鋪。”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中響起一片抽氣聲,那邊的小廝眼神立刻就亮了,三角形的眼睛看上去很是陰沉。
他瞪視著清婉,但是暫時沒有做聲,因為在他心里他覺得這么小的姑娘肯定是后面有人派她來的,他倒要看看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男人同樣也是這個想法,他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長相極其俊美,氣質出眾的小姑娘,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小丫頭,你是哪家派來買店的?”
清婉微微皺眉,“我是說我要以個人的名義買下你的店,你剛剛不是說賣的嗎?”
男人眼前一亮,先是一喜緊接著看了一眼一旁虎視眈眈的小廝,撕了一聲。
“丫頭,你是哪里人?”
清婉想了想,腦子一轉,“我是京城人。”
周圍人聽了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大都是對于清婉的來歷有些驚訝,一旁的小廝也是一愣,怪不得這個小姑娘如此初生牛犢不怕虎,竟原來是京城來的。
但是他還是沒有走,因為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中年男人對著清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里面談。”
清婉淡定地點點頭,氣息沉穩(wěn),舉止清雅地跟在中年男人身后進了店鋪里面。
那個小廝看了一眼隨即也想要跟進去,沒有想到才走了一步,就感覺渾身動彈不得了!
心里一驚,要說他也是個練家子,知道自己這是被人點了穴道了,可是究竟是誰能在不接觸他身體的情況下點住他呢?這得要多強大的內力和真氣啊。
劉玨淡然的從他面前飄過,看他步子跨得很大,但是竟然沒有帶過一點兒風絲,小廝看著他的背影,眉頭深鎖,心底閃過驚愕。
清婉和中年男人在椅子上落座,中年男人一點兒也沒有小看清婉,對著她拱了拱手,“在下姓朱,名貴,敢問小姐貴姓。”
清婉一愣,隨即輕笑了起來,“怪不得我們這么有緣,竟然還是本家,小女也姓朱,你就叫我清婉就好。”
朱貴也是怔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也是姓朱,當下便覺得親切了許多。
“剛剛清婉小姐說的想要買我的這個店鋪,可是真的,你可能做主?”
清婉認真的點點頭,“我家現(xiàn)在就我說了算。”
“可是......”朱貴神色猶豫,他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剛剛你也看到了,那個小廝乃是對面聚材居的手下,他們也是做木器生意的,我這幾年一直遭到他們的排擠,我是挺不住了,打算轉讓,可是他們非要攔著不讓我賣給其他人,也不許其他人買。”
“但是,他們給出的價格就是連我這房子價格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真的是欺人太甚,我寧可送人也不賣給他,可是我現(xiàn)在送人都沒人敢要。”
朱貴一臉無奈和憤憤。
清婉輕輕拍了一下桌子,“你的房子多少錢,我照價買了就是。”
朱貴詫異地看著清婉氣定神閑的模樣,暗嘆這個小姑娘果真有一份敢拼的氣勢,當下也不再扭捏,“不瞞你說,我既然說送了就送了,但是我說送也是有原因的,這個是我父親傳下來的,而我父親也是被那個范德氣死的,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里的名字不能換,而且必須還是要做木器生意。”
清婉失笑,“朱叔叔,我正是要做木器生意。”
朱貴啞然,這豈不是上天派來的緣分,當下寫好了契約,遞給了清婉。
清婉訝異極了,他沒有想到這個朱貴竟然有這份氣度,當真將店鋪白白送給她,要知道這里可是全縣城最繁華的街道,這一個店鋪可以說是無價的。
結果合約簽了字,清婉想了想,“朱叔叔,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朱貴深深地看了一眼整個店鋪,嘆息道,“還能有什么打算,孑然一身回鄉(xiāng)下種地去。”
清婉斟酌了一下,“朱叔叔,侄女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留下來幫助我一起打理這家店鋪,我可以付給你薪水,或者,你可以將你的薪水當做股份,就當是這個店鋪還是有你的一份。”
朱貴不可思議地看著清婉,“清婉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當然,我清婉從來不會誆騙誰。”清婉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我愿意!清婉小姐,在下萬分感激,請受在下一拜!”說著朱貴居然沖著清婉深深地拜了下去。
清婉一驚,急忙扶住他,剛想拜卻又覺得對拜起來好奇怪。
劉玨大步走過來將朱貴扶住,“無須多禮,就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了。”
朱貴連連點頭,急忙表態(tài),表示一定會對清婉毫無保留地付出。
留下朱貴在這兒,清婉迅速拍板,并且交給朱貴一百兩銀子,然他去請些店員。
劉玨出來的時候不見了那個小廝的身影,心底一驚,他倒是低估了他,居然能沖破他點下的穴道。
再說那個小廝在門外聽了朱清婉和朱貴的談話,心急如火,為了沖破穴道起碼廢了他兩層功力,還吐了一口老血,沖破之后急急忙忙跑到斜對面的聚材居。
清婉和劉玨快馬加鞭趕回朱燕山村里,安排好了村子里的一切,又死皮賴臉地從位面器里淘弄到了一張玩具店的裝修圖,用來參考,生怕她會遺忘了什么。
清婉再次去了一趟地里,這些可是口糧,也很重要的,看著看著清婉就眉頭深鎖了,要知道這個年代最怕的就是蟲害了,不能用農藥,這么多的田地,用手捉也不現(xiàn)實,到底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在想什么?”劉玨輕柔地為清婉披上了一件長衫,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
“我在想用什么辦法驅蟲。”
劉玨看了一眼植物葉子上的蟲蛀的痕跡,沉吟道,“自古以來,農民都飽受著蟲害,一直沒什么太好的辦法,若是你想到了好辦法,可謂是立了大功一件了。”
清婉沒有聽清劉玨的話,而是腦子迅速轉動,別說,她還真想到了幾個物理驅蟲的方法,當然,這還得得益于度姐姐。
她猛地轉身,著急地想要把方法寫出來,卻不想衣服掉落在地上,惹得劉玨搖著頭,惱怒卻又毫無辦法地看著清婉的背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