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想著,心里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情緒難以平復(fù),因?yàn)椴还苁悄囊恢魂幓辏疾皇悄壳拔覀兯軐Ω兜摹?/p>
我抬眉看向蘇無心,他臉色非常的凝重,似乎也知道這次案子棘手,我說道:“如果真是雙生陰魂,先前那一只就已經(jīng)夠嗆了,這次的恐怕不逞多讓,就憑我們幾個(gè)能降的住嗎?”
蘇無心搖頭,他也沒有把我,道出了這才是帶我來的原因,想讓我看看這靈牌,可有再次封困那只殘留厲鬼的法子。
我搖頭表示那不可能,這是屬于爺爺?shù)撵`牌,如果不知曉這刻畫靈牌符文的順序以及咒語,是不可能再次施展的,這塊靈牌也就是廢牌一塊。
如此一來,蘇無心臉色更加的凝重,再次問我真的沒有法子了?
我搖了搖頭,說要是想利用爺爺留下的這塊靈牌再次封鬼那是不可能了,辦法倒是有,只不過成功率很低。
蘇無心面色一凝問道:“什么方法?”
我看了看那遠(yuǎn)處的山頭那隱隱約約的塔尖,道:“用我刻畫的靈牌,重新將那只厲鬼封起來。”
蘇無心眉頭一皺,連聲說那不可能,先不提我的實(shí)力問題,就連我們能夠捉住那逃散的厲鬼都成問題。
那我就問他,他是怎么想的。
他說他想利用我手中的靈牌,散出威勢,吸引那厲鬼自己前來,而后一舉將其捕獲,雖然只有五成幾率,但是比我重新畫靈牌要強(qiáng)太多。
我沉默不語,等那邊的周全和白小沁走過來,看到我們這邊的氣氛很是凝重,就大概猜到了什么。
周全笑瞇瞇的說道:“道長,我倒是覺得可以讓天一小兄弟試試,實(shí)在不行我們就回去搬救兵不是。”
白小沁此時(shí)也插話,抱著雙臂勾勒出雙峰道:“我也贊成周大哥說的,天一小師傅畢竟是鬼門的傳人,完全可以試一試,我們保護(hù)好他的安全就行了。”
蘇無心看向我好似在做決定,最后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說:“你有多少把握?”
我淡笑著搖了搖頭,其實(shí)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有多少把握,要知道二叔都被其中一只給抓走了,這剩下的一只肯定也不弱,就憑我這么個(gè)入門的鬼師來說,簡直就是在玩命。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說,可以試試,實(shí)在不行咱們就撤。
后來,我們看著送葬的隊(duì)伍下了山,讓他們把劉德水帶了回去,而后我們四人就往山上趕。
因?yàn)?,今晚就是月圓之夜,如果運(yùn)氣好,我們說不定會碰到那人狼出沒。
上路很難走,崎嶇不平,還有很多的荊棘,周全身體壯,在前面拿著砍柴刀開路。
而天色也是接近了正午,太陽火辣辣的,我們還能聽到叢林里的鳥叫蟲鳴聲。
我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喘著氣,抬眉看了一眼那茂林之外的山頭。
“給,喝點(diǎn)水。”白小沁在我身后,走了上來,微笑著遞給我水壺。
我道了聲謝謝,捧起來喝了幾口,擦了擦嘴問道:“白小姐,你好像和你爺爺?shù)年P(guān)系很不錯(cuò)。”
白小沁往前邁了幾步,成弓步,回過頭來一展笑顏看著我說:“從小我就跟爺爺一起生活的。”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腳下的山路走了幾步說:“那你這次來是為了給你爺爺報(bào)仇還是?”
我之所以這么問,是因?yàn)檫@白小沁肯定知道這里的情況,但是鑒于這樣的情況,她還是來了,要說只是為了白老爺子報(bào)仇,那有點(diǎn)太牽強(qiáng)。
白小沁笑了笑說:“如果我說是呢?”
我聳了聳肩頭,嘴角勾了勾,沒有再說什么,跟上了他們。
胖子周全吃不消這么遠(yuǎn)的山路,好幾次落后面,這樣就變成了蘇無心伐道,這里先前有人來過的痕跡,所以砍得快了些。
我猜想應(yīng)該是白家老爺子那伙人。
我追上了蘇無心問道:“道長,你說這里既然是出的雙生陰魂,那人狼與活死人又是怎么回事?”
蘇無心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山頭,而后揮了揮手說,先休息一下,補(bǔ)充一點(diǎn)體力。
周全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嘆氣的喊道:“我的媽呀,總算休息了,胖爺我半條命都快沒了。”
白小沁撲哧一笑,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來,而后暗處隨聲攜帶的筆記本寫了起來,應(yīng)該是隨行日志。
蘇無心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說:“山頭有陰魂,此地的陰氣必然濃厚,加上你先前也注意到了那墳場那里的陰勢,很容易起尸,所以我敢肯定,這里出沒的不是人狼,是活死人,是從墳頭里爬出來的某個(gè)家伙,而且很有可能受到了山頭那只厲鬼的奴役。”
聽他這么講,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
正當(dāng)我心頭想著事情的時(shí)候,忽的一陣山風(fēng)吹過,我的背后犯冷,山間里帶起了大片的濃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蘇無心暗嘆一聲不妙,朝著下面喊了句:“周全,白小姐,快過來,這山霧有古怪,不要散開了。”
我就站在蘇無心的跟邊,能見度大概是一米的距離,可以看出蘇無心的大體輪廓。
這山霧起的很詭異,我扭頭看向我后面,白茫茫的一片,我也擔(dān)心他們兩個(gè),跟著喊了句,聽到了他們的應(yīng)聲,而后看到一道身影沖了過來,心頭松了一口氣。
可是我還沒放松下里,我身邊的蘇無心輕喝一聲,手中一張黃符紙對著我跟前跑來的一道身影丟去。
“砰”的一聲,我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聲響,緊跟著入耳的就是一道凄厲的嚎叫聲,似狼非狼,像野獸。
我跟前的那道身影也很詭異的貼著樹林不見了,背后蘇無心一把捏住我的肩頭,我嚇了一跳,他在我耳邊沉聲道:“不要放松警惕,我們中了那厲鬼的招了。”
我急忙點(diǎn)頭,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手中趕緊從包中掏出幾根鬼釘還有一串的靈牌。
我朝著山路下方喊:“周哥,白小姐,你們在哪?”
明明剛才只有幾米的距離,此刻卻跟相隔了十萬八千里一般,眼前盡是白蒙蒙的霧氣,還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哎,我們在這。”
是周全的應(yīng)聲,聽著卻像是隔了百米的樣子,我接著喊道:“不要亂動,注意四周,霧里有東西。”
我提醒了一下他們,蘇無心忽的捂住我的嘴巴,伸手示意讓我不要出聲。
我眼瞪瞪的看著,能看到蘇無心的樣子,耳朵里傳來叢林里枯枝樹葉折斷的“咔嚓窸窣”的動靜。
有東西在我們附近!
我眼珠子滴滾滾的四處瞄著,蘇無心松開我的嘴,我指了指我們身前,那里一道弓背的身影貌似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噓……”蘇無心對著我豎指示意,而后慢慢的從他的公文包里,掏出那拆開的銅錢劍,快速的拼起來,然后以朱砂抹了一下銅錢劍刃,朝我擠了擠眼皮示意。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里捏著鬼釘,做好的防御的姿勢。
“咕嚕嚕”的恐怖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里,就像是冒水泡似得。
緊跟著我眼神一晃,看到那黑影快速的朝著我們奔來,帶著“咕嚕嚕”的聲音,一下子撲向了我,它好像看出了我比較弱勢一般。
到了跟前快一米的距離,我才朦朧朧的看清了那家伙的真面目,竟然是昨晚車窗外的那個(gè)家伙,是一個(gè)活死人,長得很惡心,渾身黑色毛發(fā),黑面獠牙的,臉上不少地方都腐爛掉了,眼珠子也只有一顆干癟的掛在臉部。
那一口噴出的唾液,十分的腥臭,熏的我差點(diǎn)栽頭暈過去。
我剛想躲開,側(cè)旁蘇無心手持銅錢劍打來,“啪”的一聲,十分的清脆,直接打在那丑陋的家伙臉部,將其打飛出去。
接著蘇無心腳踩七星罡步,猛地一跺地面,口中“嗡嗡”念道:“急急如律令——散!”
“呼呼”的風(fēng)聲,霧氣很快的散開了些,我就看到一頭人形的野獸,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如同野狗一般甩了甩腦袋,而后扭過頭來陰狠的盯著我們,對著我們呲牙咧嘴,一躍沒入?yún)擦掷?,飛快的逃離。
“道長,天一小兄弟!”
我當(dāng)頭的就看到那高舉著臂膀朝我們呼喊的周全,他身邊是白小沁,二人跑著走向我們。
“你們沒事吧?”我上前幾步問道。
他倆搖了搖頭,周全神色緊張的問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起霧?還有你倆怎么跑這么快?”
我一怔,看向蘇無心,忙著問道:“周哥,你說我們跑得快?”
周全撓了一下腦袋眨著眼睛說:“對呀,喊你們老半天了沒人應(yīng),就看到你倆不停的往山上跑,我和白小姐怎么追都追不上。”
這下我就奇怪了,明明我和蘇無心一直在這里沒動過啊,可是他倆剛才的確是跑向我們的。
蘇無心眉頭一皺,邁了幾步,走到他倆身后,從他們背后竟然撕下了兩張黃符紙。
白小沁尖叫著捂嘴喊道:“怎么會這樣?”
不光是她,我們都陷入了困惑之中,四人中除了蘇無心會畫符外,我?guī)У囊捕际鞘孪葍涞?,根本不會畫符?/p>
可是他二人背后的黃符紙從何而來?
蘇無心看著手中的兩張黃符紙,眉頭緊皺道:“我們遭人阻攔了,有人不想我們上山,這是招鬼打墻的符紙,貼上它,就走不出這符紙勾畫的迷宮。”
“有人跟蹤我們?”我驚得瞪大了眼睛。
一種詭異的氣氛在我們四人間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