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宏將楊洛送到了包間里。
他越看楊洛越不爽,從后面揮手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但楊洛反應(yīng)神速,他突然一個側(cè)頭就避開了攻擊同時胳膊肘猛的打在了蘇雨宏的肋部。
這一肘的力道十足,蘇雨宏疼的倒吸涼氣退了一步,他惱羞成怒沖了上來。
楊洛揮拳準備再次動手耳邊卻傳來了腳步聲,他立刻收了手。
“嘭!”
蘇雨宏揮手就是一拳,但拳頭還沒夠著,楊洛突然就啊的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況?
蘇雨宏還沒反應(yīng)過來蘇長虹就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
“你在干什么?”蘇長虹一聲怒喝黑著臉走了進來。
“爸,這小子陰我!”
“胡說,你以為我沒看見?出去!”
蘇雨宏強忍著疼痛惡狠狠的瞪了楊洛一眼,恨不得把楊洛給吃了,可楊洛卻偷偷豎起了中指,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說:小樣兒,來啊,繼續(xù)啊,陰不死你。蘇雨宏氣的牙根癢卻無可奈何,一擺手轉(zhuǎn)身走了。
“楊洛,你沒事吧?”蘇長虹將楊洛扶了起來。
“沒事,你們蘇家人的歡迎方式有些特別啊。”楊洛心里暗笑蘇雨宏是個傻子,太嫩了。
蘇長虹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對不住了,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他。”
楊洛擺了擺手坐了下來。
“蘇總有話就直說吧,如果你來是勸我改變主意那就免了。”
蘇長虹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你當然不會改變主意,娶了雨晴你就報復了蘇家和林家,還讓我不得不保護你,小老弟的城府心機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不廢話了,我就問問你具體是怎么想的?”
楊洛也笑了,他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那好,我就跟蘇總攤牌了,首先我們要領(lǐng)證結(jié)婚,這件事情你還要說服我的母親,不用辦婚禮,也不用告知其他人,結(jié)婚以后讓她留在江北,同時還有留一個懂中醫(yī)的人照顧她,你們要為我盡可能的提供我需要的藥材,還有一點,我不想見林家人,我沒心情和他們過家家。”
這會兒誰來勸說都無法改變楊洛的決心,他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破釜沉舟,雖死猶生。
“膽敢要挾蘇家,你算是第一個了。”蘇長虹雖然很不爽,但一想到女兒他又心軟了,“你你要報復林家方式多的是,有必要如此狠毒嗎?你這樣做無疑就是和林家開戰(zhàn),你會害了你自己的。”
楊洛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我的狠毒比起林家怎么樣?我連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可怕的。”
兩個人對視著,楊洛那眼神是那么的淡定,就如古井一般波瀾不驚,嘴上說的那么兇狠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xiàn),喜怒不形于色,蘇長虹心里暗暗吃驚,林立國的兒子就是不一般,深沉,霸道,不擇手段。
“不說這個了,我想問問你的醫(yī)術(shù)師從何處,我了解到的你只有小學文化。”蘇長虹岔開了話題。
“數(shù)年前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個游方的老道士,學習了十載有余,只可惜他已經(jīng)去世了。”楊洛隨便編了一個謊話。
天底下還有如此機緣巧合之事?難道只是巧合?
“如此說來你一定掌握了很多古方古法吧?”蘇長虹期待的看著楊洛。
他打的什么算盤楊洛心知肚明,商人就是商人,蘇長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商機,就拿金龍御康丸來說如果能夠商業(yè)化那它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蘇總你是在試探我?我勸你不要有任何想法,當初老道士臨走的時候就說過,所有醫(yī)術(shù)絕不外傳,更不會商業(yè)化,同時這件事情我還希望你能保密,當然不排除我什么時候心情好找你合作也不奇怪。”說完楊洛偷偷瞟了一眼蘇長虹,他現(xiàn)在不能太高調(diào),如果突然公布一些早已失傳的古方那必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到時候敵人肯定不請自來。
只要能攀上蘇家他根本就不愁錢不愁藥材,他想要的一切都會有,現(xiàn)在保護自己是第一要義,強化自身放在次位,低調(diào)則是這兩者的保障。
蘇長虹心說這家伙好狡猾,一眼就識破了他的想法,想要知道楊洛說的是不是真的試試就知道了。
“楊先生說的對,不過雨晴長期被病痛折磨,不知道你能否在今天為她先行治療?”
“可以,你讓手下人準備一包銀針,讓蘇小姐換一身稍微薄一些的衣服,一個小時后我就為她施針。”楊洛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蘇長虹想看就給他看個夠,不拿出點真本事蘇長虹是不會相信的。
“那就麻煩你了,你先休息。”
蘇長虹笑著離開了,那態(tài)度相當?shù)闹t卑,生怕惹怒了楊洛。
隨后他回到房間里將此事和顧文祥說了一遍。
所有醫(yī)術(shù)和一個游方的老道士學的?顧文祥也有些困惑,這橋段怎么像是在說書呢?
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大隱隱于市,高山在民間,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也不知道這位老道士是何方神圣。
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先看看楊洛到底會不會治療然后再下最終的決定。
其實蘇長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只要楊洛能夠救下蘇雨晴,就算是得罪林家他也在所不惜。
另外一邊的房間里蘇雨晴站在窗口看著后面的小河心情復雜,她本以為楊洛不過是個老實巴交的普通人,沒想到他的心胸如此狹窄陰毒,為了報復林家他居然要和自己結(jié)婚,弟弟硬搶哥哥的未婚妻,這何止是莫大的恥辱,他要讓蘇家林家都淪為笑柄。
不遠處的樹上一只鳥兒正悠游自得的在樹枝上蹦蹦跳跳,活潑,靈動。
蘇雨晴托著下巴看著鳥兒柳眉微蹙,微風撩動她的長發(fā),那絕美的面孔徒添了一絲悲傷。
活著真好。
這是蘇雨晴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她才23歲,花一樣的年紀,可是她的生命卻即將走向終結(jié)。
她夢想去高原旅行,夢想去大海游玩,夢想去看一看美麗的雪山,甚至夢想過婚后的生活。
然而這些夢想恐怕再也無法實現(xiàn)了。
淚水輕輕的從蘇雨晴的臉頰滑落。
她從來不會在家人面前露出怯弱的一面,可是夜深人靜她卻整夜整夜的失眠。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敲門聲打斷了蘇雨晴的思緒,她擦了擦淚水打開了房門。
蘇長虹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女兒的眼睛紅紅的,知道她哭過了,這一幕他見過很多次,但從不過問,其實他的心里比誰都難受。
“雨晴,等會兒你換一件衣服,楊洛要給你施針。”蘇長虹擠出了一絲笑容。
“爸,你就那么相信他?”蘇雨晴柔聲問。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我就要盡百分百的努力。”
“那你是要答應(yīng)他的條件了?”蘇雨晴直視著父親的眼睛。
蘇長虹卻不敢看女兒的臉色,側(cè)過了頭。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說道:“雨晴,這人啊有時候不能只為自己活著,她還要為別人活,為關(guān)心她的人,為她夢想的世界,逝去可以一了百了,但活著的人卻會痛苦一生,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說完蘇長虹就走了。
父親雖然沒有直說但蘇雨晴明白父親心意已決。
他答應(yīng)了楊洛的條件。
蘇雨晴再次陷入了沉思,為了別人而活,為了關(guān)心自己的人而活,活著才有希望,可如果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甚至痛恨的人,那么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一個小時后楊洛和顧文祥走進了蘇雨晴的房間。
“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