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那個美食雜志的記者,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李夜對周琳有些印象,是上次那幾十名食客當(dāng)中,李夜記住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人之一。
事后,周琳還曾親自找李夜,想要為李夜的燒烤做一篇美食專訪,不過李夜因?yàn)檫@段時間太忙,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周琳從珠寶行走出,同樣被面前這一幕震驚了。
整整一小座由金珠堆砌而出的小金山,在太陽的映照之下散發(fā)著明晃晃的金色光芒,將整個珠寶行的門口徹底封死。
這家伙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金珠的?!
周琳心中震撼莫名。
這珠寶行本就是她周家的產(chǎn)業(yè),但周琳心性灑脫,不愿意接手家族生意被束縛住自由,反而喜歡當(dāng)一名美食記者,全憑自己的喜好品嘗世間所有的美食。
“周姐······”
劉雪琪見到周琳出現(xiàn),頓時一張臉便驚慌了起來。
這件事如果被周琳知道,劉雪琪這份工作鐵定是沒有了。
“劉雪琪,出什么事情了?”周琳柳眉微皺,面色有些不悅地問道。
她今天是聽從父親的安排來珠寶行查賬的,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了李夜,更沒想到面前這個年輕男人一出手便直接拿出了這么多的金珠!
周家是做金飾珠寶生意的,在整個江南市周氏金品珠寶行不論是規(guī)模還是飾品的品質(zhì)若說第二,沒有哪家珠寶行敢稱第一。
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周琳也接觸過大批的金品交易,但像李夜這樣的她倒是第一次遇到。
這么多猶如一座小山一般的金珠,周家想要一口吃下也是一件極為不易的事情。
黃金等額交換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很多,一來要看國際黃金的儲備總量,二來則要看國際上黃金兌換美元的實(shí)時比率,三來則是需要鑒定黃金之內(nèi)的純度比例。
純度越高的黃金價值也相應(yīng)的越高。
李夜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金珠,很明顯就是要來兌換等額金錢的,周琳雖還未與李夜有過交談,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已經(jīng)判斷出李夜來此的目的何在。
劉雪琪聽到周琳的問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著實(shí)不想丟掉現(xiàn)在的這份工作,但她剛才已經(jīng)將李夜徹底得罪了,話已經(jīng)說絕,此刻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只能目光乞求的望向李夜,希望李夜能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往日的情份?自己與他真的還有一絲的情份可講么?
劉雪琪心中苦笑,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內(nèi)心復(fù)雜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自己竟然有眼無珠的放棄了!而且還那樣的對他!
劉雪琪是真心的希望這個世界有后悔藥賣??!她恨不得立馬穿梭回與李夜分手之前的時光。
如果知道李夜這么有錢,打死她她也不會放手的。
李夜看到劉雪琪乞求的眼神,心中卻是嘆了口氣,自己剛才也是被劉雪琪的話氣懵了,若是按照自己之前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這么草率將這么多的金珠在人前拿出來的。
財不外露的道理李夜還是懂的。
可能這就是一個普通男人在正常不過的反應(yīng)吧?
自己貧賤之時被身邊最重要的一個女人將尊嚴(yán)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得勢之后再遇到這個女人,心性失控一時沖動,不考慮所有后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這個女人身上失去的,那就只能千倍百倍的在這個女人身上拿回來!
這算是復(fù)仇成功之后的快感么?
李夜感覺不到。
望著面前這個自己曾經(jīng)心愛的女人,此刻正以一種極度乞求的低姿態(tài)的目光看著他。
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這樣的畫面,但當(dāng)幻想成為現(xiàn)實(shí)之后,李夜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竟是連一絲波瀾都未泛起,心如止水。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rèn),面前的這個叫劉雪琪的女人,這個曾經(jīng)曾走進(jìn)他心里的女人,從此之后與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他與她已然陌路。
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在人生的軌跡當(dāng)中注定相遇,但也注定分開,不會為彼此做任何的停留。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
從這一刻開始,李夜便隱約想開了一些之前自己許久都未曾想開的事情。
這是一種心境的升華。
“周小姐,我與她是老同學(xué),異地相遇故人,心情難免有些激動,你這該不會因?yàn)樗习嗥陂g私自離開崗位就開除她吧?”李夜望著周琳,輕笑道。
從這一刻開始,李夜將目光從劉雪琪身上移開的這一瞬間,劉雪琪的心猛然一痛,她知道從此之后,自己在面前這個男人的眼中再無任何的位置可言。
她于他而言,僅僅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老同學(xué)?”周琳狐疑地打量著一臉沒落的劉雪琪一眼,心思玲瓏的她哪里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李夜既然不愿意說破,不想要追究這件事情,那自己倒也算是省了一些麻煩。
不過關(guān)于劉雪琪今后是否還適合這份工作······看來自己少不得需要好好與珠寶行的錢總說道說道。
讓人將李夜倒在珠寶行門口的所有金珠收起,周琳客客氣氣的將李夜引進(jìn)了VIP貴賓會議室內(nèi),并急忙通知了負(fù)責(zé)珠寶行日常生意運(yùn)作的錢總。
錢總名叫錢乾,是一個面容俊朗打扮精煉的年輕男子。
雖然年輕,但他卻是美國哈佛商學(xué)院碩士學(xué)歷畢業(yè)的高端海歸,周家費(fèi)了好大的功夫才聘請到他來周氏金品珠寶行任職。
對錢乾這種高端海歸來說,在一家市級的珠寶行任總經(jīng)理一職確實(shí)有些屈才了。
不過錢乾愿意接受周氏的邀請來到這里任職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周琳。
錢乾與周琳是大學(xué)同學(xué),大學(xué)期間的時候錢乾就一直愛慕著周琳,算是周琳眾多追求者當(dāng)中最有希望成功抱得美人歸的一位。
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西裝革履,頭發(fā)梳的油光粉亮,看似樂呵呵的笑臉,不經(jīng)意間便會露出一副極為隱晦的精芒。
三人坐定,錢乾一雙眼不時瞟向周琳胸前那高聳的挺翹,眼神之中隱隱透露出一絲邪異的味道。
他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李夜一般,模樣盛氣凌人到了極點(diǎn)。
李夜在珠寶行門口導(dǎo)演的那一場金山大戲,錢乾還不知道。
“李先生,不知道你來我們珠寶行想要兌換多少的黃金?幾十克,還是幾百克?”錢乾微有些譏諷地問道。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部被周琳所吸引,眼神幾乎都要陷入周琳那高聳的胸脯之內(nèi)了。
李夜是周琳帶過來的,對于周琳身邊所有的男性朋友,錢乾都會不自覺的帶有一絲天然敵視的味道。
看這臭小子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那種傳說中的富二代。
錢乾雖說并不算多有錢,但畢竟也是個年薪幾十萬的小金領(lǐng)。甚至只要他愿意年薪一百多萬也不是一件難事。
而讓他一向自視甚高感覺高人一等的便是他那讓人艷羨的文化學(xué)歷。
這也是他雖然背景平平卻敢追求周琳這個正宗白富美最大的資本倚仗。
“錢總,李夜先生是我們的大主顧,他要兌換的黃金數(shù)量···呃,差不多有幾百公斤吧?”周琳微皺著柳眉,心中對錢乾炙熱的目光厭惡到了極點(diǎn),不著痕跡的側(cè)側(cè)身,不確定地說道。
錢乾對她是什么態(tài)度,周琳哪里會不清楚?不過,周家需要錢乾八面玲瓏的辦事能力,周琳的父親也極為滿意錢乾此人,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對周琳提過讓錢乾入贅周家的事。
但周琳從心底就不喜歡錢乾這個人??傆X得此人太有心計(jì),為人處世太過圓滑。
若非是必要的事情,周琳基本不會與這個錢乾見面打交道。
“哦,幾百······等等,小琳你剛才說多少?”錢乾話才說到一半,面色忽然一愣,急忙轉(zhuǎn)換語氣開口問道。
“應(yīng)該有幾百公斤吧。”周琳說道。
“幾百公斤?!”
錢乾倒抽了一口涼氣,幾百公斤交易量的黃金,按照如今國際黃金的兌換比率,至少也得有將近一個億吧?!
這家伙是怎么弄到這么多黃金的?!他該不會是搶了一個金庫吧?!
前段時間自己無意間聽英國的老同學(xué)說起過一件事情,倫敦那邊的一個小金庫被恐怖份子搶劫了。
要不然國際黃金兌換美元的價格也不會水漲船高,一連漲了好幾個百分點(diǎn)。
面前這個年輕人莫非就是?!
錢乾心中一驚,不動聲色。
“李先生,恕我乾某人冒昧的問一句,你在哪里高就?”
“我就是一個賣燒烤的。”李夜皺眉道。
不知為何,他總隱約感覺這個錢乾似乎對他抱有一絲敵意。
“賣燒烤?”錢乾面色一愣,只當(dāng)李夜只是隨口敷衍他,冷笑道:“那你這么多的黃金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這就是李夜因?yàn)閯⒀╃鞯氖滦男砸粫r失控貪圖爽快所帶來的后續(xù)惡果。
普通人哪里會一下子拿出這么多的黃金?
能拿出這么多黃金的人又豈會是普通人,自然不可能會拿著這么多的黃金跑到一個小小的江南市珠寶行兌換吧?
如李夜這般做派,實(shí)在太過招搖過市,太過驚世駭俗,若不被人懷疑那才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