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子說公司那邊告訴他,有個開了幾家有規(guī)格餐廳的老板說,前些天他們回老家去祭拜祖先。晚上在老房子里住,卻聽到屋頂?shù)姆苛涸谶诉寺曧憽?/p>
那個老板起初以為是有老鼠啥的,所以沒怎么在意。但連續(xù)住了三個晚上,每個晚上房梁都會響。聲音沒有節(jié)奏感,是隔幾秒或者隔十來秒鐘才響一下,像是有人拿著鐵棍在敲打房梁。而且,房間里能隱隱感覺到有股微風(fēng)在吹動,特別陰冷。
恰好第三天晚上打雷閃電,老板被驚雷聲給嚇醒了。閃電剛好卡啦一聲,白光照亮了房子,于是他就看到房梁上居然掛著一個滿是都是鮮血的人。
閃電過后,房子里瞬間陷入了黑暗當(dāng)中。老板嚇得驚恐大叫,都差點嚇瘋了,他連衣服褲子都來不及穿,起身就跑。
等到白天,在眾人的陪伴下,他再回來拿東西時,發(fā)現(xiàn)房梁那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上面的灰塵也都是完整的,根本也不像是有人上吊自殺的樣子。但做生意的人,普遍都比較迷信,所以他懷疑這老房子里是有鬼,而不是自己的錯覺。本來他都打算在老家多待幾天,放松放松的。但因為出了這事,他害怕自己以及家人受到影響,于是當(dāng)天就帶著家人離開了那個地方。
聽到這里,我說既然懷疑那老房子不干凈,那以后不去住就行了嘛。
河子繼續(xù)說,那個老板回到家里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自己還在老房子里睡覺。而閃電依然在繼續(xù)打,被吵醒后,他又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吊在房梁那里。等閃電過后,房間里陷入了黑暗當(dāng)中,又什么都看不到了。老板急忙起身往外跑,結(jié)果打開門一看,里面就是自己睡的那間房。往后一看,還是那間房。也就是說,他陷入了夢魘當(dāng)中。
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老板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和生意都會受到很大影響,所以就立刻向我們公司求助。
我點了點頭,出了這種事情,的確是讓人寢食難安。我問河子,你們公司覺得這件事情,比較簡單,交給你這個老手就可以搞定了?
河子說,公司里的人說,這可能就是一個吊死鬼在嚇唬人而已,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所以就定為了老手級別的任務(wù)。
聽他這么說,我也沒有多想。但事情,卻根本不是這樣的。
兩個多小時后,我們到了一個二流城市,然后根據(jù)地址找到了事主。
他姓陳,至于叫什么,并沒有告訴我們。所以,我就稱呼他陳老板。
他家裝修的很不錯,而且還有自己單獨的書房。坐在沙發(fā)上,他翹著二郎腿看著我和河子,眼神里多了一絲不信任,然后問道:“你們倆是什么級別的?”
河子如實地說,他是老手,不過快要升級當(dāng)高手了。而我的話,他則說是快要升級老手的,經(jīng)驗也是比較足。
沒想到陳老板聽完后頓時大怒,說他是花了不少錢的,怎么就派了你們兩個來?按照他所想的,至少應(yīng)該派個精英級別的來才是。
說完,他又質(zhì)問河子:“你們公司就這么不把客戶放在眼里嗎?信不信我去告你們詐騙,讓你們名聲掃地!”
原來這家伙是看我們倆年輕,而且也沒有那些上了年紀(jì),一副道風(fēng)仙骨的大師氣派,所以覺得公司是在騙他的錢,派我們倆級別低的來敷衍他。
對于這樣的情況,河子只是呵呵一笑,然后說道:“陳老板,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們倆看上去的確年輕,但經(jīng)歷的詭異事件,肯定比你聽說的還多。所以,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倆,絕對沒有問題。”
看到陳老板要說話,河子接著又說:“陳老板,這樣吧,你先把事情詳細(xì)地跟我們說一遍,看看我們有沒有辦法幫你解決。如果沒有,我再叫公司派更厲害的人來,并補(bǔ)償你的損失。如果有辦法解決,那就交給我們倆來處理,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這樣,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吃虧了。怎么樣?”
對于河子的沉著和細(xì)心,我心中也是感到敬佩。
果然,陳老板聽到河子的話,也不再那么生氣了,而是沉默幾秒后,把二郎腿放了下來,開始跟我們說起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
一個星期前,正是陳老板父母的忌日。他抽出幾天時間來,帶著媳婦孩子回到老家去,跟自己的大哥一起去祭拜父母。
當(dāng)天他們趕到老家那里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所以陳老板他們就決定第二天再去祭拜。本來,他大哥都邀請他住在自己家里,這樣兩兄弟聊聊天啥的也不錯,但被陳老板婉言謝絕了。
陳老板從小就好強(qiáng),事事做的都比他大哥以及同齡人都要好得多,在當(dāng)?shù)氐拿曇膊诲e。所以,要他住在自己大哥的家里,他會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心里特別不舒服。再加上,當(dāng)?shù)刂挥新灭^,沒有酒店。而旅館的衛(wèi)生條件那些比較差,他覺得住那里掉身份,所以就住在老房子里。
住在老房子里發(fā)生的事情,河子都跟我說過,所以這里就不贅述了。
不過,陳老板的媳婦和孩子,好像沒有被嚇著。這倒是讓我感到特別奇怪。難道,是陳老板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對方要害的,就只有他一個?
說完了后,陳老板問我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恐懼和害怕。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而像是一個真心來求助的人。
河子說,依他看,那很可能是因為老房子長期無人住,所以缺乏人氣,有孤魂野鬼路過,在那里打個尖,住幾晚上。恰好你們一家進(jìn)去了,打擾了它,所以它才故意嚇唬你們,想把你們趕跑的。
陳老板立刻就急了,說那是他的家,那些孤魂野鬼憑什么把他趕出來?
河子說,那些孤魂野鬼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家。說完,他讓陳老板稍安勿躁,這件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說完,河子讓陳老板帶個路。
陳老板說他還有事,沒辦法抽身帶我們?nèi)ツ抢?。所以,他就叫了自己的一個員工,也是他的司機(jī)來帶我們?nèi)ムl(xiāng)下老房子。
那司機(jī)姓賈,叫賈旭,年紀(jì)跟河子差不多,長得還比較帥。
到了樓下,賈旭把陳老板的車開出來,還是一輛奧迪。
出發(fā)后,賈旭問我們,世界上真有鬼嗎?
我沒說話,因為這里,河子比我更有發(fā)言權(quán)。所以,他笑著跟賈旭說,有沒有鬼,要看你信不信。你若不信,那即是有鬼,你也會以為沒有。你若相信,那就算原本沒有,你都會以為有。
賈旭微笑說河子的話,好有哲理,像是一些得道高僧說的繞口令。
河子哈哈大笑,說他早年的確出家過,在他們寺里的一個大師那里修習(xí)過佛法。后來覺得寺廟里太枯燥,連個妹子都沒有,所以就忍不住還了俗。
我忍不住看向了河子。
他說:“我就是一個凡人,逃不過人間煙火,愛恨情仇。而且,我現(xiàn)在感覺掙錢來吃喝玩樂的日子,挺好的。”
我笑著說我又沒說你不對,你這么著急解釋干嘛?
說說笑笑了一會兒,賈旭說,之前陳老板回家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時,他也跟著去了,那件事情讓他也感覺到毛骨悚然。所以,他問我們到了那里后,打算怎么解決這件事情?
河子說,幾個孤魂野鬼而已,隨隨便便打發(fā)打發(fā)就是了。
看到河子說的很輕松,我心里忍不住在打鼓。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如大舅那么靠譜。不過,既然大舅都推薦他來帶我,那就說明,河子肯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見河子不說實話,賈旭也沒有多問下去。只是說,到鄉(xiāng)下老房子還需要好幾個小時,所以他建議我們先在車?yán)锼粫?,等到了地方后,他會叫醒我們的?/p>
中午沒睡午覺,一直坐車,我的確感覺到腦袋有些暈沉,所以就在車?yán)镩]眼睡了一會兒。等醒過來時,我們已經(jīng)到地方了,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六點鐘,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天就要黑了。
下車后,賈旭帶我們進(jìn)到了村里,然后看到離山腳大概三十多米的山坡上,有一座兩層樓的磚瓦房。
那座磚瓦房看上去很普通,但前面有個院子,還砌有三米多高的院墻。院門還有幾步臺階,這在以前,那都是大戶人家才有的規(guī)格。
賈旭手里有鑰匙。他把院門打開,我跟在河子身后依次進(jìn)到了院子里。
他說,這房子是差不多十年前就沒人住了。但陳老板有錢后,專門花了十萬左右重新修葺過。所以,院子里全都是鋪得很平整的地磚,沒有雜草。
或許是長期沒有人住,所以進(jìn)入這座老房子時,能感覺到有些涼意。而且,再加上知道了之前這里發(fā)生過的事情,所以我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些害怕。
打開堂屋大門,一股冷風(fēng)頓時迎面撲來,吹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同時,河子眉頭緊皺地說,沒人氣的房子,都是這么陰冷。
直接上到二樓去,抬頭一看,頂上就有一根房梁。那房梁差不多有普通的水桶粗細(xì),通體是紅色的,看上去非常完整。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橫梁,當(dāng)然沒有主房梁那么粗。
二樓這里,只有兩間臥室,還有個書房、客廳什么的。除了承重墻之外,其他的磚墻大概只有三米多,并沒有連到房頂,還留出了一米左右的空檔,這樣利于通風(fēng)透光。
賈旭把右前方那間房的房門打開,里面一派古色古香,除了一張木床之外,還有衣柜、梳妝臺什么的,看上去都是全新的。也是,這里鮮有人住,買來的東西常年擺放著,當(dāng)然和新的差不多。
他指著那張木床說,那就是陳老板當(dāng)時睡的床。
我問他,那鬼上吊的地方在哪兒?
賈旭說,就在你們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