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堯面色沉著,嘴角勾著冷冷的弧度:“沒有。”
花千澤一怔:“怎么會沒有?”
“佛祖舍利不在老頭身上。”司郁堯聲音冰冷,“除了毒蝎毒狼,其他人呢?”
“還剩兩批。”唐奕霖說。
“殺了。”司郁堯冷笑一聲,“我去救人。”
蘇宇開口了:“Y,我早就提醒過你,顧沫會壞事。說吧,為什么非要帶她來。”
出任務(wù)的時候,他們都是叫著彼此的代號,不會叫真名。
司郁堯擰著眉,沒有說話。
見狀,花千澤臉上寫滿了怒意:“Y,你到這個時候都不肯說嗎?因?yàn)轭櫮莻€丫頭,夜色的名聲算是在這一次砸了!”
“別激動了,Z,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不是還沒到時候嗎?”唐奕霖拉住花千澤。
“Y,你這是真的過分了,帶一個外人參與到夜色來,你該知道夜色意味著什么。”蘇宇也在旁邊冷聲道,“丟了舍利也就罷了,這些年辛辛苦苦建立的名聲也毀了,別忘了現(xiàn)在國際所有的組織都等著看夜色的成果。你想想你這些年的努力,還有這個佛祖舍利意味著什么,因?yàn)橐粋€顧沫......”
“我知道。”司郁堯聲音冷冷淡淡。
花千澤怒目而視:“你知道什么,別告訴我你被那丫頭迷得神魂顛倒了,你唐唐.....要什么女人沒有,居然為了這么個丫頭,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雖然他們幾個經(jīng)常開玩笑,但是這么吵鬧卻還是第一次。
唐奕霖拉著激動的花千澤,語氣也不太好了:“吵什么吵,現(xiàn)在不是質(zhì)問的時候,想辦法把舍利奪回來,其他的事情過了今晚再說!今晚是最后的機(jī)會,還有鑰匙!”
花千澤不做聲了,可是臉上卻寫滿了憤怒。
“等這件事之后,我會一五一十把事情都告訴他的,至于他會怎樣......”
“誰?!”司郁堯突然厲聲一喝,打斷了蘇宇的話,手中的槍指著不遠(yuǎn)處的深叢,緊緊盯著那里。
“是我。”
顧沫的聲音傳了出來,她捂著受傷的肩頭不緊不慢地從深叢中走了出來,走近了,才看見她蒼白的臉色。
“沫沫?”唐奕霖驚了。
司郁堯眉眼也閃過一抹詫異。
而蘇宇和花千澤則是看著她,尤其是花千澤,那目光更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剛剛的事,我很抱歉給你們帶來了麻煩。但是......”顧沫從懷里掏出兩個東西,目光也冷了下來,“我沒有你們想得那么不堪!”
“佛祖舍利?”
顧沫將白色的珠子和一把青銅鑰匙給了司郁堯:“既然我是司少帶出來的人,我就不會讓他為難。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帶回來了,很抱歉把盒子扔了,既然你們討厭我,以后我也不會自找沒趣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
說完,顧沫轉(zhuǎn)身就走。
司郁堯一把拉住她:“你受傷了。”
顧沫知道自己的肩頭,先前因?yàn)槎拘塘艘坏堆鞑恢?,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雖然很疼,但是卻還是能讓她挺著。
“嗯。”顧沫一點(diǎn)點(diǎn)扳開司郁堯抓住自己的手,“不是說還有兩批人嗎,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沫兒。”司郁堯出聲了,微微瞇著眼,很不喜歡看到她現(xiàn)在冷漠的樣子,“你是怎么得到這些東西的?”
顧沫笑了下:“不是你教我的,做事不問過程,只要結(jié)果嗎?司郁堯,我不會讓你為難,你也別讓我為難,有人不喜歡我,我沒必要死皮賴臉留在這里。”
這是顧沫第一次叫司郁堯全名。
顧沫話里指的是誰,四個人都明白,尤其是花千澤,臉上的表情更是青紅交錯。他確實(shí)嫌棄顧沫無能,甚至覺得這一次任務(wù)失敗都是因?yàn)樗脑?。可?dāng)顧沫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卻像是“啪啪啪”地在打他的臉。
“我去直升機(jī)那里等你。”顧沫頓了頓,低著聲對司郁堯說。
說完之后,顧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開之后的顧沫憑借著記憶走到了直升機(jī)那里,那里只有開飛機(jī)的人在等著,見到顧沫一個人回來,眼里出現(xiàn)過一抹驚色,卻沒有問。
顧沫看著滿手掌的鮮血,擰著眉:“請問,飛機(jī)上有藥箱嗎?”
那人這才看見顧沫受了傷,連忙將醫(yī)藥箱拿了出來。
雖然是傷在肩膀,但也是傷在了后面,顧沫一個人處理不來,只好叫他幫忙。為了處理傷口,顧沫沒有絲毫猶豫地撕開了袖子,又讓那人將周圍的衣服都剪開,她相信對方不敢起什么歪念頭,畢竟她可是司郁堯的人。
事實(shí)上,正如顧沫所想,他迅速幫她處理好了傷口,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顧沫不敢動,因?yàn)橐粍泳蜁兜絺?,撕裂的痛讓她難受。她看了看外面,重新掏出手機(jī)登進(jìn)了當(dāng)鋪的后臺,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氣運(yùn)點(diǎn)變成了0,顧沫就一陣心疼。
回想起剛才,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用氣運(yùn)點(diǎn)買了一張定身咒,顧沫早就不知道被拖到哪個角落里去了。
正因?yàn)槿绱耍櫮瓕⒍ㄉ碇溆迷诹硕拘投纠巧砩?,看著他們難以置信的模樣,顧沫很明智地選擇了一人送了一槍子彈,然后學(xué)著唐奕霖在他們身上摸了一遍,最后在毒蝎身上摸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正是一個白色的不規(guī)則的珠子。
毒狼和毒蝎到死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突然動不了了,但是他們知道這一切都和顧沫脫不了干系,他們曾經(jīng)以為最好拿捏的軟柿子,卻也成為了最終送他們?nèi)ヒ娝郎竦膬~子手。
【老板,別傷心了,反正都沒了?!啃∫怀雎暟参克?,【以后多做點(diǎn)生意吧,你手里不是還壓著幾筆生意嗎?】
顧沫氣得咬牙:“為什么一張定身咒,還只是30秒,居然要了我15個氣運(yùn)點(diǎn)?!”
“不知道。”小一很無辜地說。
“你會不知道?”
【小一真的不知道?!啃∫宦曇舾訜o辜了,【我只是負(fù)責(zé)和你溝通,幫你處理和交易的事情,定價不是小一能夠決定的?!?/p>
“算了。”顧沫也懶得計(jì)較了,花都花了,只能繼續(xù)賺了。
她坐在飛機(jī)上閉目養(yǎng)神,等了一個多小時,司郁堯他們四個也回來了。
顧沫睜開眼看著他們,只是輕輕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
司郁堯看著她已經(jīng)被處理的傷,擰著眉,卻沒有說話。
重新回到司家的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
司郁堯?qū)㈩櫮瓗Щ亓俗约旱姆块g,然后讓人把醫(yī)藥箱給送了上來。
眼看司郁堯有幫她換藥包扎的意思,顧沫連忙道:“不用了,我讓.....”
司郁堯打斷她的話:“把衣服脫了。”
顧沫猛地抬頭,對上了司郁堯深邃的眼眸。
看見顧沫緊張的樣子,司郁堯嘴角上揚(yáng):“早晚要看的,害怕了?”
“哪能啊,司少幫我上藥,多少人求之不來的。”顧沫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可是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卻不自覺微微顫抖著,然后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雖然是夏天,但是皮膚驟然暴露在空氣之中,顧沫多少還是有些顫栗的。尤其是,某個人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更讓不安起來,藏在衣服下的手緊緊握著,指甲都快掐進(jìn)肉里。
司郁堯看見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面前,瞳孔乍然一縮,好看的眉微微瞇了起來。他不是沒見過比顧沫很漂亮的身子,可偏偏,這具看起來單薄的身子卻給他的視線帶來極大的沖擊。
一想到她還沒滿十八歲,司郁堯心里就有些抑郁。視線瞥見她背后貼了繃帶的傷口,慢慢地將繃帶撕了下來。雖然動作已經(jīng)盡量放輕,但是還是聽到了女孩隱忍的抽氣的聲音。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傷口,司郁堯從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意見襯衣,不容顧沫拒絕,親自替她穿好,然后將她摟入懷里,突然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他其實(shí)早就想這么做了,在飛機(jī)上。
狂風(fēng)驟雨似的吻讓顧沫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抱著他的這個男人好不容易才放開她,可是眼神里卻起了令她害怕的東西。
她驚了,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答應(yīng)不碰我的!”
“沫兒,我只答應(yīng),在你十八歲以前不碰你。”司郁堯眼里劃過笑意,“我說話算數(shù)。”
顧沫稍稍松了口氣。
“告訴我,今晚你是怎么拿到東西的?”司郁堯略微粗糙的指腹擦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聲音微微低沉下來。
顧沫心思一動,她早就想好了說辭,從頭發(fā)里取下了一根藏在里面的針:“這個。”
司郁堯看了一眼。
“這是安老師教我的,他們雖然擒住我,但是沒有幫助我的手腳。”顧沫說,“而且,你也知道我能夠和小鬼溝通,在山里不缺孤魂野鬼。”
安老師,是專門教顧沫功夫的老師之一,是個女人。
如果說,前面的話不足以讓司郁堯信服,那再加上后面這句,司郁堯就沒有疑問了。他親眼見過顧沫和鬼魂溝通,如果真的讓小鬼幫她,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我這個能力經(jīng)常出意外,時有時無的,所以今天也是運(yùn)氣好......”顧沫說著,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司郁堯,觀察他的表情。
“是嗎?”司郁堯盯著她,眸子透著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