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遭遇了那等事,而胖子現(xiàn)在也還在病床上躺著,我們?nèi)艘膊缓脮奚?,所以就都在病房里呆了下來,一方面是為了照顧胖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個詭異的電話,我們誰也摸不準電話里面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胖子是臨近中午的時候才悠悠轉醒,他一醒,我便湊上去問他有沒有感覺身上哪里不舒服,有沒有惡心頭痛之類的,許是胖子見我太熱情了,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瞪圓了他的小眼睛,無比驚悚的看著我。
病房里不能抽煙,所以耗子出去抽煙了,他進來之后看見胖子醒了過來,也是無比的欣喜,一進門就給了胖子一拳:“你丫終于醒了,哥幾個為了照顧你可是忙上忙下,累死了!”
胖子嘿嘿的笑了幾聲,似乎不明白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看出了胖子的疑問,就和他說今早突然就高燒不止,是耗子背著他一路跑回來的。
經(jīng)過我的這么一提醒,胖子的記憶似乎回了籠,瞬間臉色發(fā)白,顫顫巍巍的說:“昨晚,昨晚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古怪的看著胖子,問他當真不記得后來他做了什么事,胖子仍然一臉迷茫的看著我們,看樣子的確是什么都不知道。
恰巧這時老吳提著午飯走了進來,看著我們的氣氛有些凝重,問道:“怎么了?”
耗子說:“算了,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胖子剛醒,肯定餓了。”
我們想想也是,也就結束了這個話題,胖子似乎真的是餓慌了,端起飯兩三口就吃了一大半,期間護士來看了一眼胖子,說胖子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等再掛完最后一瓶水就可以回去了。
等吃完了飯,不知怎么的,然后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個話題,我問胖子記不記得他對我說過什么話,胖子還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告訴胖子說在夜里的時候,你忽然醒了過來,然后你的臉變成了我們在天臺上看見的那張臉,而且作勢想要掐死我。之后我眼前一黑,你的臉又變回了自己原本的面孔,我還問了你一些問題,你也一一回答了,但是那語氣森森,不似你平常的樣子。
我一口氣把昨夜發(fā)生的事給胖子講了一遍,可是胖子還是滿臉的迷茫,然后抖著身子說:“你說的這些我完全都沒有印象,我......我......”
胖子后來也有些急了,話都說不大清楚,看那神情好像都要哭出來了似的。
耗子又問胖子還記不記得今天早上我接到的那個電話,胖子仍然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下可把我和耗子以及老吳嚇壞了,昨夜那些事分明就是胖子做的,可是他卻一無所知,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瞬間臉色煞白。
我猜測著莫不是真的遇見了鬼,胖子這是被鬼附身了!
我們四人各懷心思的等著胖子掛完了最后一瓶水,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寢室,在路過登記室的時候,正好還遇見了陳大爺在聽曲兒,還很熱情的招呼一聲耗子,可是耗子明顯不在狀態(tài),敷衍了陳大爺幾句,就走了,我臨走之前,恍惚間還聽見陳大爺嘟囔道:“這孩子......”
一回到寢室,我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想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越想越毛骨悚然,來到這個學校的第一天就開始做惡夢,隨后就一直大大小小的噩夢不斷,弄得我已經(jīng)分不清哪些是現(xiàn)實,哪些是夢境了。
他們?nèi)嘶氐剿奚嵋矝]有說話,也沒了這個心思,都各自誰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們說,那張臉會不會是哪個跳樓的女孩的?”
寢室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我想要打破這份寧靜,卻又不知道說什么,等到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驚覺自己竟然又提起了此事,我想他們應該是不想說的吧!
“不知道,還有那個電話,也讓我不安!”老吳幽幽的說道,那聲音聽到我的耳中就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虛無縹緲。
“要不......我們報警吧?”胖子軟糯的聲音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艷陽天,我卻莫名的感覺心底發(fā)冷。
“報警?我們怎么和警察說?就說我們在教學樓遇見鬼了?”耗子顯得有些毛躁,語氣也很沖,整個人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耗子說的對,我們沒有確實的證據(jù),就算報了警,警察也不會幫我們的,反而還會讓學校知道我們?nèi)チ私?,說不定還會給我們一個處分。”老吳無疑是最冷靜的一個人,將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分析的很是透徹。
“那現(xiàn)在我們應該怎么辦?”我問道。
“先看看情況吧!說不定這是一個惡作?。?rdquo;
我們都贊成了老吳的提議,想看看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我的心里也一直祈禱著這只是一個惡作劇。
之后耗子又去找了一次陳大爺,偷偷地將鑰匙放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就是沒有人知道耗子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一番天人交戰(zhàn)。
用耗子的話來說,看見那串鑰匙,他就會想起那個夜晚,使他每次都睡不著覺,每次感覺自己快要入睡時,就會看見那張染血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耗子說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出現(xiàn)精神問題,為此還專門去看了心理醫(yī)生,可醫(yī)生卻硬是要說,耗子這是不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心理因素作祟罷了。
無奈耗子只好開了一些安眠藥,每天夜里吃一顆才能有一個短暫的睡眠。
老吳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異樣,還是過起了之前的日子,沒事的時候就看看書,到了時間就出去吃飯。
而胖子則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整日整日的呆在宿舍里。
我則是跑出去打游戲,一般上午出去,快接近晚上才回來,雖然我們嘴上都不說,但是我們都知道,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終于迎來了正式上課的日子,我們的輔導員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姓周,長得又矮又丑,還特別能夠吹噓,總是和我們說著自己的奮斗史,為人也特別的好面子,容不得別人說他任何的不是。
總之,我們四個人很是不喜歡他,聽了千篇一律的開場白,還有那些什么你們要好好學習,不要以為上了大學就輕松了這類的話,我的瞌睡蟲都不知來了幾批。
最后是自我介紹,我和耗子他們最先上去,因為這幾日的精神狀況,我們幾個基本都是只說了個名字,然后又說希望和大家和諧相處之類的話就下了臺。
之后我也沒有留意臺上其他人說了什么,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這幾日打游戲打昏了頭,晚上還時不時的被噩夢驚醒,有時是綁在十字架上的女人,有時是一片荒涼的墳墓,有時是斷裂的大橋......但是最后都會出現(xiàn)一張臉,青白可怖,還有森森的笑聲。
忽然我感覺有人動了動我的胳膊,我睜開眼,就看見耗子示意我往臺上看,我一看,這可不就是剛開始我說的那個李婉兒嗎?
“你小子還真的說的不錯,這李婉兒的確長得漂亮,聲音也好聽。”耗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李婉兒在臺上侃侃而談,目露癡迷。
胖子看見李婉兒也是精光一閃,但是很快又暗下去了,我知道這幾天胖子也被那事弄得心神不寧,整個人都瘦了一個度。
老吳也在旁邊打趣著我,說道:“木頭,看沒看上人家,給你個機會,若是不要,我就去追她了。”
我翻了一個白眼,懶洋洋的說道:“你們要追就追吧,我沒興趣。”
隨后又爬在桌子上準備睡覺,李婉兒說完下來的時候,我看見耗子還小聲對她吹了聲口哨,頓時李婉兒的臉通紅一片,更顯得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