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沒有說話,就是那么直直的盯著我,整個瞳孔都是呈現(xiàn)出黑色,詭異陰森。
眼看胖子馬上就要到我窩在的那個角落了,我大聲一喊,:“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嗎?現(xiàn)在看清楚了嗎?”
這個聲音說不出的陰森,整個樓道就只有我們帶來的手電泛著微弱的光,耗子和老吳還在沉睡著,對我這里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
我眼前一花,等再次睜開眼時,胖子又變回了自己的那張臉,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在角落里面瑟瑟發(fā)抖,他說:“木頭,你在那干嘛呢?”
我顯然還沒有鎮(zhèn)定下來,驚恐的看著胖子的那張臉,生怕他又變回去似的,我就這樣坐在離胖子很遠的地方,不敢靠近他。
胖子慢慢站起來,扭了幾圈腰,正準備走過來,我連忙慌不擇路的大喊:“你別過來,你到底是誰!”
胖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好像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衣服混亂不堪,歪歪扭扭的穿在身上,然后接著朝我走過來,我嚇得連滾帶爬的往身后爬,可是我的身后就是墻,無路可走,胖子也著實的怪異,以往他都是膽小如鼠,不知怎么現(xiàn)在卻好似膽大的起來,走過來打下我的手就往我的額頭探去,我雙手不斷揮舞著,大喊大叫:“你別碰我,別碰我!”
我拼命地掙扎,胖子似乎也是被我這一番弄得沒了力氣,就把我松開,在我對面蹲下來,說:“木頭,你沒事吧?你不會......”
因為剛才那張臉,我正是心緒不寧的時候,看著胖子那張臉,我竟一時分不清剛才那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的發(fā)生在了我的身上,不遠處得耗子和老吳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偌大的樓道中只剩下我和胖子在這里大眼瞪小眼。
我們帶來的手電似乎也是盡了它們應該盡的責任,幾個閃光之間,便也徹底消失了光芒,這下可好,整個樓道黑黢黢的一片,只能恍恍惚惚的看見一些影子。
我看著胖子的身體動了動,心里跳的厲害,就問:“我是誰?我的床位在你的那邊?”
我還是害怕胖子不是他本人,問了兩個問題,想要打消我的疑慮。
黑暗之中我看不清胖子是什么神情,只是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實在是古怪的慌,我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胖子的開口,心中早已慌亂不堪,這時胖子似乎才回了神,伸手打了我一下,我本能的想要躲開,卻被胖子握住手,掙脫不開。
然后胖子才緩緩說道:“你叫楚木,你的床就在我的對面。我說木頭,你被嚇傻啦?”
之后胖子放開我的手,看看窗外的天色,喃喃道:“快天亮了,我們也可以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胖子很不對勁,雖然他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安,剛剛胖子握住我的手時,我并沒有感到溫暖,而是有一股子涼意直直的竄進了我的心底。
我忍著恐懼不敢開口,窩在角落里睜大雙眼等著白天的到來。
胖子也靠著墻睡了過去,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聲。
這讓我更加的弄不明白,剛才胖子的所作所為是真的還是假的。
“嗡嗡嗡......”一陣震動吵醒了我們所有人,老吳和耗子也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這時已經(jīng)五點多了,天也已經(jīng)微微的泛白,胖子好似被什么東西困住了一半也掙扎著起了身。
“誰的電話?”耗子問道。
我說不知道,上面沒有來電顯示。
我驚慌不已,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而且明明在半夜的時候我們打過電話,無一例外,都是無法通話。
手機還在不斷地震動著,我看看耗子又看看老吳,現(xiàn)在他們兩個可是主心骨,膽子也比我和胖子不知大了多少。
最后還是老吳拍了拍自己的腿:“接吧,天也亮了,說不定是昨晚的人看見手機給你打過來的呢!”
耗子也說接吧,胖子倒是沒做聲,只是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掛著冷汗。
我按下了接聽鍵,又開了擴音,喂了兩聲,對面還是沒有人說話,我以為還是像半夜一樣,對方聽不見我說話,剛想要掛掉電話的時候,那邊說話了,卻是聽得我們四人心驚膽戰(zhàn)。
“你們?yōu)槭裁匆獢_我安寧,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道聲音沙啞而又粗礪,但又帶著陰冷的氣息,不好分清是男是女。
可是現(xiàn)在我們卻無暇顧及了,我拿著手機愣在了那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隨后手機里又傳來一聲古怪的笑聲,之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耗子和老吳也是被這個陌生的電話給弄得不知所措,過了好久,才啞著嗓子問我:“這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
老吳說著這話,但是卻顯得極其的不自信,冷汗連連,身體也在不斷的發(fā)抖。
我也顫抖著聲音說這應該不會吧,誰會做這么無聊的事,而且我們到這里誰也不知道,說道最后,我甚至帶上了一絲哭音。
“現(xiàn)在幾點了?”耗子也是心有余悸,看著窗外還是灰蒙蒙的,眼里一閃而過的憂慮。
我看了看時間,然后說道快六點了。
之后我們大舒了一口氣,終于快天亮了。
胖子一直靠著墻,不知在想什么,身體時不時的抽搐著,我因為夜里胖子的事,現(xiàn)在不太敢靠近他,倒是老吳叫了叫胖子,但胖子仍然是沒有什么反應。最后將手往他臉上拍了拍,卻發(fā)現(xiàn)胖子的身上燙的厲害。
之后我也急了,不停的叫著胖子的名字,但是胖子就像是陷入了夢境之中,怎么也醒不過來,嘴里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胡話,我仔細聽了聽,胖子一直叫囔著什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時不時吐出一個什么李字,至于是李什么,胖子說得含糊不清,我也沒聽明白。
耗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不斷發(fā)抖的胖子,咬了咬牙,對我們說道:“我們走,看能不能出去。”
我和老吳扶著胖子,慢慢的下著樓梯,不知我們到底下沒有下這四樓,我感覺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看見樓層的標志,很快我的身上就出了汗,汗水打濕了我的衣衫。
最后還是耗子背著胖子下了樓梯,等我們看見大門的時候,學校的廣播正好響起,每天六點半的時候學校都會響一次廣播,也就是說我們下這四層樓梯竟然用了半個多小時。
我看了看耗子和老吳,兩人的神色依舊不好,看著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徹底亮了起來,我們也做不得多想,趕忙離開了這棟教學樓。
將胖子送到了醫(yī)務室,醫(yī)生說他是受了涼,寒邪入體,這才高燒不斷,吊幾瓶水就好了。
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胖子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沾上了,若是說只是受了涼,為什么我和耗子他們沒有事,隨后我又想起了樓道里胖子突然之間變了臉的事情,心中更是覺得胖子是被鬼附了身,陰氣太重,胖子才會發(fā)起高燒的。
我將此事和耗子和老吳說了一遍,這下耗子再也沒有說我封建迷信了,我想他應該也是察覺到了那教學樓的詭異,我問他為什么夜里他們竟然會睡得那么沉,我大喊大叫了那么久,他們都沒醒過來。
耗子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只是想靠著墻休息一下的,在那個情況下誰還有心思睡覺,可是到后來不知為什么就睡了過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要不是聽見我手機的震動,都可能會醒不過來的感覺。
然后老吳說他也是這樣的感覺,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我們?nèi)齻€看著病床上還掛著水的胖子,不知作何感想,我大著膽子問耗子和老吳:“你們說......你們說早上那個電話,那個電話是不是真的?”
我這話一出,二人立即變了臉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時之間空氣之中寂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