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這點的時候,我忽地猛一激靈,就起身來湊到貓眼前去看,但是湊近看的時候只感覺黑乎乎的,好像有什么東西把貓眼給堵住了。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我忽地看見這東西離貓眼遠了一些,我這才看清這東西是什么,竟然是一只人眼!
看到是一只眼睛的那一瞬間,我頭猛地就炸了,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脊背蔓延到腦后,一陣發(fā)麻,我離開了門后好一些距離,一時間甚至都沒有緩過神來,當我稍稍鎮(zhèn)靜下來一些決定打開門看看究竟是誰在外面的時候,門外早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只有空蕩蕩的一片,越看越陰森。
不過我卻看見電梯正在往下面下去,從電梯下去的樓層來看,才剛剛下去了一層,我當然不會追著下去,不過我看了電梯一秒鐘之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就慢慢走到了樓梯口,果真,在我才往樓梯口走的時候,我就猛地聽見有人從樓梯急速往下面跑的聲音,我也顧不上害怕,就立刻跑到樓梯口,只看見一個人影快速地在往下跑,我只隱約看見了一個背影,根本分辨不出來是誰。
追是肯定追不上了,我看了一眼身后,才立刻返回家里,不過當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卻看見電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上來了,而且正好到我的樓層,我才看見數(shù)字跳成我家在的樓層,接著就聽見“叮”的一聲,電梯就停靠了,我知道這時候要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我還是退開了一些到了遠一些的位置,一直盯著電梯。
電梯門打開,然后我就看見了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電梯里面,不過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生生嚇得我魂都要飛了,因為電梯里的,分明是一個死人。
幾遍不是一個死人,那也是一個恐怖至極的人,因為他的全身都穿著壽衣,頭上戴著出殯的那種死人頭套,一動不動的站在電梯里面,我只感覺腿有些軟,生生扶助了身后的墻壁才能勉強站穩(wěn),眼睛則一直盯著這個死人,但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他的腳是光著的,也就是他沒有穿鞋。
然而只是看了這么一眼,我就明白過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甚至另一種恐懼已經(jīng)悄悄從心底蔓延了開來,因為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我一直穿著去劉錦程店鋪的那雙黑布鞋,應該就是和這套壽衣一套的。
好在很快因為電梯沒有動靜,它就自己合上了,見電梯門合上,我才感覺稍稍和緩了一些,不過這種和緩馬上就被再次打開的電梯門給再次驚了起來,我只看見電梯門打開了,只是眼前這個死人卻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門口,好像只有那么一下,他就會從電梯里面沖出來一樣。
而他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電梯里,這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這事一個真的死人還是只是什么人假扮出來騙我的,在電梯門剛要合上的那一瞬間,我拔腿就往家里跑,知道將門給合上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在我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忽然聽見我家里傳來一聲陰森的笑聲,尖細尖細的,一聽就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不好的笑聲。
我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原本放在門后的紙人已經(jīng)不見了,而這時候我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這個聲音就是紙人發(fā)出來的。
門外有,家里也有,而且還是我自己抱回來的,我現(xiàn)在再也無法猶豫,于是馬上拿出手機給明宗遠撥了電話,這時候我也只能找他了,我撥號的手都是抖的。
明宗遠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才接通我就用驚嚇到不行甚至是語無倫次的聲音向他求救,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什么,總之我大致表達的意思就是我現(xiàn)在很害怕,處在很閑危險的境地里面,讓他來救救我。
正在我和明宗遠語無倫次地說著這些的時候,忽然有巨大的聲音敲門,我本來就是靠在門邊上打電話,被這么一敲只感覺心都已經(jīng)被敲了出來,拿著的手機就掉在了地上,我剛想彎腰去撿,就看見客廳里那個紙人正像一個人一樣朝我走過來,我驚得根本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只是勉強讓自己靠在門上,而還有什么人繼續(xù)在砸著門,我覺得應該是那具穿著壽衣的尸體。
接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感覺頭猛地一陣暈,接著眼前一黑,就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看見有光在旋轉(zhuǎn),而且我似乎聽見有人在喊我,接著恢復過來的知覺感覺到有人在拍打著我的臉,我緩緩睜開眼睛,又被強烈的光給刺得閉了下去,這樣反復了好幾次才能微微睜開一些,我才發(fā)現(xiàn)我還在我家里,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卻躺在沙發(fā)上,明宗遠和衛(wèi)海他們正在我身旁,不斷拍打我臉龐的就是明宗遠。
我剛想起身,忽然覺得自己很不對勁,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穿著,于是我抬起手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我竟然穿著一套黑色的壽衣!
我驚慌地看向明宗遠他們,但更多的卻是疑惑,我問:“我怎么會躺在沙發(fā)上,我身上這衣服……”
后面的話與其說是我說不下去了,倒不如說是不敢說下去了,我記得我明明在門后的,那個穿著這套壽衣的尸體,還有朝我走過來的紙人,但是為什么忽然就變成了這樣,我應該是暈過去了,可是暈過去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我看像明宗遠,很顯然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明宗遠和我說:“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趕過來的,我們到這里的時候你家的門是開著的,而且整個屋子里都彌漫著一股紙煙,像是有人在里面燒了什么東西,我們在衛(wèi)生間里發(fā)現(xiàn)了紙灰和燒過的人腳,而你則穿著一套壽衣躺在沙發(fā)上,頭上還戴著特有的死人頭套,我?guī)湍惆杨^套摘了下來,這才喊醒你。”
明宗遠用最簡潔的話語把他們來之后的所見都告訴了我,聽見紙人已經(jīng)被燒掉了,我有些疑惑,因為我不知道它為什么會被殺掉,當時明明我已經(jīng)成為了刀俎魚肉,可是無緣無故地,它就被燒掉了,明宗遠繼續(xù)說:“我們在電梯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暫時還不能確定身份,但可以確定死亡時間已經(jīng)有三天以上了,只是奇怪的事尸體卻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甚至連基本的尸體變化都沒有,除了能體溫,其它基本上和剛死去的人沒有兩樣。”
明宗遠這么說我就更加驚悚了,我急忙問說:“它是不是穿著像我身上這樣的一套壽衣?”
明宗遠說:“沒有,它只穿著死人基本的內(nèi)襯。”
我更加驚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在說我身上穿著的這套壽衣就是尸體身上的,我于是立刻站起來就要把壽衣給脫掉,我將壽衣丟在地上,他們見我忽然變得這么暴躁,都只是看著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制止,然后明宗遠說:“你身上這套壽衣是尸體身上的。”
說完他就像是在想什么一樣,我說:“在這之前我并不相信有靈異事件,當時剛剛的確是我親眼所見,我不得不信,紙人會自己走路,尸體也會自己移動。”
可能是我情緒有些激動,明宗遠讓我慢慢說,直到我冷靜下來了,才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聽得他們也是唏噓不已,明宗遠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化到這一步,他說:“那這就有些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