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心了一些,于是就利用上班的時間多留意這三個人的尸檢結果,而且我能接觸到案卷卷宗,我翻查過,卻沒有黃連生和容雨秋的尸檢結果,這讓我很意外,也就是說著兩條線索要么是被隱藏起來了,要么是屬于更機密的一類卷宗,我接觸不到。
但無論是哪種,都更加堅信了我的想法,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案件很不一般,現(xiàn)在又加上這個人的出現(xiàn),是這個案件的進一步延伸。
可能是我翻看卷宗的事被明宗遠知道了,他特地找我單獨談話,當再一次坐在他的對面的時候,我心里有些忐忑,明宗遠是工作上威嚴很重的那種人,會給人很強的壓迫力,于方就好幾次說過在明宗遠手下做事情是一點都不能馬虎的。
明宗遠拿了一份報告給我,讓我先看,我不明白是什么就接了過來,翻開第一頁看見那個人的被吊在樹上的照片才知道,這是這個人的案卷。
而且我看見明宗遠他們已經(jīng)查出來了這個人的一些信息,名字那一欄寫著——魏清來??匆娝拿謺r候我皺了皺眉頭,完全陌生的一個名字,我還以為我會有認識的感覺,可是卻沒有。
我很仔細地講這份案卷看完,發(fā)現(xiàn)這份案卷找到了很多他的線索,并且十分讓人訝異。
首先最讓人震驚的莫過于,魏清來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甚至明宗遠派去的人都找到了他的墓,而且依照追查到的線索,找到了為數(shù)不多認識魏清來的人,為什么說是認識他的人而不是他的親人呢,這里就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魏清來沒有親人,無論怎么查也查不到,甚至連出生地這些信息都找不到,問過那些認識他的人,他們也知之甚少,只能認出魏清來來,也能說出他死亡的事,但是再多的,就說不出來了,所以在案卷里整理出來的,都是他死亡前幾年的事,至于更早的,就像消聲匿跡了一樣。
只是在看到他的死亡原因的時候,卻嚇了我一跳,因為他是出車禍死的,而這些知情人描述的車禍和那天于方車禍所經(jīng)歷的現(xiàn)場,竟然是如此的類似,這些人的說法里面都說了共同的一句——當時行駛過來的那輛車非但沒有減速反而還加速撞了上來,好像是故意要撞上來的一樣。
更重要的是,這場導致魏清來死亡的車禍沒有找到肇事人,肇事的司機好像是逃走了,之所以用好像,是因為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弄清楚這個肇事司機究竟去哪了,順著車牌號去追查,發(fā)現(xiàn)這根本是一輛查不到車主的車輛,于是這樁案子就成了一樁懸案,又因為魏清來并沒有什么親人來幫他喊冤,于是這樁事故就這么不了了之了,至于魏清來的尸體責備送到了殯儀館,當做無人認領的尸體給火化掉。
其實我覺得要是被火化掉的話可能就沒現(xiàn)在什么事兒了,關鍵就在于他的尸體被送到殯儀館之后安排了火化,但還沒來得及就被人認領走了,那個人自稱是他的親戚,而且拿著齊全的手續(xù)把尸體就這么帶走了。
那個人的信息并不難查,因為這些東西都會留底的,只要重新翻出來就能查到了,而領走尸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錦程。
看到劉錦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出來,可是又好像還沉在水底,就差那么一下就徹底明了了,卻也就差這么一下,什么都是霧里看花。
根據(jù)當年殘缺不全的檔案來看,魏清來的確是死了,完全不可能有再被救活的可能,可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活生生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魏清來,一具尸體死而復生,而且弄出了這么多事,現(xiàn)在又死亡,我覺得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關于魏清來的線索就這么多,而正是因為明宗遠查到了這些線索,所以就沒有對他進行尸檢,明宗遠說,他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還能像三年前那樣“活”過來,為了能夠觀察是否會有同樣的事發(fā)生,所以他沒有破壞尸體,而只是用一些不解剖不損傷的手段來做了一些死亡測定,發(fā)現(xiàn)都找不到死亡原因。
我看完了之后才看向明宗遠,明宗遠見我看完了,他問我說:“你怎么看?”
我還沒有從這個案卷里回過神來,就只是說了一句:“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明宗遠看著我說:“魏清來的尸體在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失蹤了。”
失蹤了?明宗遠的言下之意難道是在說同樣的事又要發(fā)生了,這怎么可能!
明宗遠說:“目前我已經(jīng)派人搜尋他的下落,但是希望渺茫。目前你是和他接觸最多的人,那天晚上的事你能想起來多少,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魏清來身上有什么異樣或者比較特殊的地方?”
其實我除了記得他的容貌,其余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搖頭說:“當時在家里我與他隔著一些距離,并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所以并未看出來什么,后來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也根本不知道那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許許子柳知道什么,他能把我從他們手中救出來,那么魏清來的秘密或許他知道一些。”
明宗遠沉吟著沒有說話,我注意提到我在提起許子柳的時候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似乎這事一個很難完成的事,我才發(fā)現(xiàn),許子柳這個人好像并不是那么簡單。
除了許子柳之外,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我說:“或許單亦揚能說出什么來。”
聽見我說出單亦揚這個名字,明宗遠忽然就看向了我,然后問我:“為什么?”
我摸了摸頭說:“我也不知道,就是這么覺得,好像他們之間有什么牽連一樣,只是現(xiàn)在單亦揚也不知所蹤。”
明宗遠沉吟了下說:“許子柳我們是完全找不到蹤跡,但是單亦揚或許沒有這么難找,只要如你所說他沒有被魏清來帶走,那么就是說他應該是自己離開了,他應該還會聯(lián)系你。”
我問:“那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明宗遠說:“等。”
之后我就離開了明宗遠的辦公室,我本來是想接著魏清來的這事兒問黃連生和容雨秋的案子的,但是之后明宗遠接了一個電話,我杵在那兒也不是個事,就只能先出來了。
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我出來的時候聽見明宗遠說了一句話說:“我已經(jīng)在查了,事情有些棘手,可能多需要一些時間。”
我覺得這人可能是明宗遠的上司,否則他不會用這樣的運氣說話,那么明宗遠的上司又是誰呢?
當然這不是我應該去關心的事情,畢竟現(xiàn)在我只是臨時被明宗遠征用進到隊伍里的人,連正式的隊員都不算,自然有些機密也不是我能接觸到的,或者這個人的存在,就連于方他們也不知道吧。
我離開了明宗遠的辦公室后回到了臨時辦公的地方,才到桌子前坐下,就看見電腦鍵盤下面好像壓了一張紙條,我抽出來,只見上面寫著:“凌晨三點鐘,把門打開。”
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單亦揚留下的,可是警局里這么多人進進出出,他怎么可能留下紙條而絲毫沒有被發(fā)覺?
我于是追到了外面看了看,的確沒有任何不尋常的跡象。雖然我沒有看到留字條的人,但是心里已經(jīng)肯定這個人就是單亦揚,不會有錯,我唯一不確定的是,他有什么為什么不直接來找我,而是要用這樣的手法,難道就是為了讓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留的字條,確定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