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閣主說笑了。”司徒辰的眼底一片冰冷,“楚閣主的這位佳人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那是當然。”楚輕揚淡淡一笑,轉(zhuǎn)向了王成,“師弟,你要帶司徒公子去哪里?”
“師傅讓我?guī)就焦尤ビ袢迮菀粫?rdquo;
楚輕揚的臉色快速的變了一下,但是也只是一閃而過,快到王成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司徒辰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改日再帶司徒公子去吧,現(xiàn)在我要用玉泉峰的湯泉。”楚輕揚淡淡的說道。
“可是,玉泉峰的湯泉不止一個啊……
“還不帶司徒公子回去?”楚輕揚猛地打斷了王成的話,語氣有些凌厲。
“楚閣主這是什么意思呢?”司徒辰挑了挑眉,“既然玉泉峰不止一個湯泉,我與楚閣主自然是互不相干,楚閣主在怕什么呢?”
“難道是玉泉峰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楚輕揚也知道自己有些緊張過頭,反而讓人懷疑。
“司徒公子說笑了,我只是怕我會打擾到司徒公子,可是司徒公子既然不介意,那就請吧。”
“師弟,記得帶司徒公子去望月湯池,那里是個賞月的好地方。”
可是這望月湯池也是離玉泉峰住所最遠的地方。
“是,師兄,我知道了。司徒公子,我們走吧。”
司徒辰卻在離開之時,回頭沖著司徒辰笑了笑,這個笑容有些意味不明,楚輕揚的后背有些發(fā)麻。
“王成,你師兄即將結(jié)婚的佳人你是否見過?”司徒辰裝似無意的問道。
王成連連點頭,“當然見過,熙兒姑娘特別漂亮……“王成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怎樣描述蘇夏的美,又重新重復(fù)了一遍,“真的很漂亮。”
司徒辰確實渾身一顫,“你叫她什么?”
“熙兒姑娘啊。”
“她現(xiàn)在在哪?”司徒辰一把抓住王成德衣領(lǐng)。
王成被突然激動起來的司徒辰嚇了一大跳,“就,就在玉泉峰。”
“帶我去找她。”
*
蘇夏看著眼前的老頭,這個老頭已經(jīng)看了她半個小時,哦,不,不是老頭,他自稱是楚輕揚的師傅。
“你……”蘇夏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只好說道,“你就是無憂前輩吧?護楚閣的上任閣主,散去云血珠的人。”
無憂還是盯著蘇夏,“云血珠不是我散去的。”
蘇夏已經(jīng)知道了太多與她之前認知不一樣的東西,現(xiàn)在聽無憂不是他散去的云血珠,自然也不會吃驚。
“那是怎么回事呢?”
“以后你就會知道的。“無憂的目光終于從蘇夏的臉上移開,心中微微有些驚訝,這個女子,在自己的目光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聽說,我的徒兒要娶你?”無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蘇夏淡淡一笑,“如果你能阻止你徒兒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很感激你。”
“什么意思?”
蘇夏卻已經(jīng)覺得無憂與楚輕揚是一丘之貉,一個是師傅,一個是徒弟?能不是串通一氣嗎?
“你不愿意?”無憂又問道。
“愿意!”只不過是被迫的原意。
無憂的眼里射出一道精光,“可是,我不信!”
“不信我,還是不信你的徒弟?”蘇夏反問道。
無憂微微一愣以后,突然大笑了起來,“伶牙俐齒,老夫喜歡你。”
“清揚這小子,眼光果然是不錯,我以為他要娶的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我可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做我徒弟的媳婦,她會拖累我的徒弟。”
“可是,現(xiàn)在,我對你很滿意。”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呢?”蘇夏的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嗤笑,“感謝你對我這么滿意。”
“你這孩子……說話竟然夾槍帶棒的!”無憂哼了一聲,“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蘇夏冷冷的說道,“你和你的徒弟有什么不一樣,何必這么裝蒜呢?”
無憂一時也有些怒氣,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桌子立時四分五裂,“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蘇夏被嚇的一哆嗦,還是咬了咬牙,“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無憂也覺得有些不對,要是她真如楚清揚所說,是一個地主家的小女兒,怎么會有隱約的戾氣?
“我叫納蘭熙,也是晉王司徒辰的王妃!”蘇夏一字一句的說道。
無憂卻是全身猶如雷擊,不敢相信楚清揚竟然會騙他,“你,你說什么?你叫什么?”
“我說我叫納蘭熙!”
“前輩,這就是你所說的納蘭將軍早已經(jīng)離開?”
司徒辰的聲音冷冷的從門外傳了進來。
蘇夏瞬間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不敢轉(zhuǎn)身,她怕,一轉(zhuǎn)身就會發(fā)現(xiàn),是自己聽錯了。
無憂已經(jīng)氣的渾身發(fā)抖,“孽障,孽障!”
王成被暴怒的無憂嚇了一大跳,“師傅,您,您不要生氣?。?rdquo;
“去給我把那個孽障帶過來。”
司徒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進來,看著那個背對著他纖細的身影,一時之間,酸甜苦辣涌上心頭,卻又不知改如何開口。
蘇夏閉了閉眼,鼓足勇氣慢慢的轉(zhuǎn)了過來,只是一瞬,淚水便涌上眼眶,那張臉,除了司徒辰還能有誰?
“叔叔。”蘇夏嗚咽了一聲撲倒了司徒辰懷里,大哭出聲,“我,我以為你死了,嗚……我,你沒有死,你干嘛不來找我?”
“沒事了。”司徒辰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輕輕的拍著蘇夏的后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了。”
失而復(fù)得的感覺還是讓蘇夏嗚嗚咽咽的哭個不停,“我,我以后在不跟你嘔氣了,我再也不生你的氣了。”
司徒辰微微勾了勾嘴角,“真的?”
蘇夏用力的點頭,“不關(guān)你對我怎樣,我都不會在生你的氣。”
“但是,你也不能離開我。”
“夠了。”無憂怒喝出聲,“別在老夫面前卿卿我我的,要不然,我就你們兩個全殺了。”
司徒辰也不懼,把蘇夏拉到了身后,“前輩是要殺人滅口嗎?”
“你……”無憂被司徒辰氣的不輕,“老夫怎么會做出如此無恥之事?”
司徒辰現(xiàn)在卻是對無憂沒有了半點尊重之情,“前輩,你與楚清揚沆瀣一氣,晚輩現(xiàn)在可是不敢信前輩。”
“你不信我?”無憂仰頭大笑,“你除了信我,還有什么其它之法嗎?”
“不信我,我管你們是什么將軍還是什么晉王,都得死在我的無憂山上。”
“叔叔。”蘇夏輕輕的拽了拽司徒辰的手,示意他不要魯莽,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司徒辰心里卻是有一股火氣在亂竄,實在是做不到能伸能曲的這個曲。
“前輩要是想要晚輩的命,就盡管拿去吧!”
無憂猛的出手,一把鉗住了司徒辰的脖頸,“你送信出去了?”
“是。”司徒辰回答的干凈利落。
“啪!”的一聲,無憂猛的出掌,司徒辰如一只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
“叔叔,”蘇夏驚叫了一聲,過去就要扶起司徒辰。
司徒辰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沒事。”
“還說沒事!”蘇夏手忙腳亂的給司徒辰擦著血,“都成這樣了!”說著,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司徒辰一陣心疼,“別哭。”
“前輩。”蘇夏撲通一聲跪倒了無憂的前輩,“如果我和司徒辰有什么過份之處,還請前輩原諒。”
這一下,更是惹得無憂大怒,本來就是楚清揚的不對,現(xiàn)在蘇夏卻這般祈求于他,豈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滾!”無憂一拂袖,一陣內(nèi)力襲了過來。
司徒辰一急,一把抱起蘇夏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這一掌。
立刻,蘇夏剛才所跪之地,瓦片已經(jīng)是碎裂一片。
蘇夏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前輩……”司徒辰的聲音繃的緊緊的,“你!”
無憂也是大怒之下的所為,平靜下來,也覺得有些尷尬……
楚清揚在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也是一時的愣神,王成只是說師傅讓他過來,其它的話卻是什么都沒有多說。
現(xiàn)在一看到司徒辰和蘇夏,就知道壞了。
“師傅。”楚清揚開口,“徒兒來了!”
“你……”無憂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一指司徒辰和蘇夏,“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說納蘭熙早已經(jīng)下山有了嗎?這是誰?”
“你說,你要娶的人是誰?你竟然要娶別人的妻子,我往日都是白交你了?”
說話間,一道長鞭破風(fēng)而來,一鞭甩到了楚清揚的后背上,“孽障。”
衣服應(yīng)聲而開,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了楚清揚的后背之上,楚清揚忍著一聲都沒有發(fā)出來,“師傅,請聽徒兒解釋!”
“好,好!”無憂連連點頭,“你給我解釋,我倒要聽聽,你要怎么給我解釋!”
“師傅,她并不是納蘭熙,徒兒并沒有撒謊。”
“你亂說,我不是納蘭熙是誰?”蘇夏出聲打斷了楚輕揚的話,“你不要亂說!”
“熙兒,你不要鬧了,納蘭熙可是云楚的第一女將軍,你只是跟她名字相似!”楚輕揚說的真誠,“在師傅面前,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