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九王爺過來。”司徒辰沉聲說道。
“是,”衛(wèi)樺應(yīng)了一聲,一溜煙的不見了。
“好冷……”蘇夏喃喃的說道。
司徒辰將人放到了床上,拉過棉被將人緊緊的抱住,但是一觸摸到滾燙的額頭,眉毛就皺了起來,不停的說冷,可是這身上確實滾燙,到底是要降溫還是要保暖?
司徒辰有些暴怒的吼了一聲,“司徒逸呢?怎么還不來?”
小六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衛(wèi)樺已經(jīng)去請了。”
“而且,而且茹妃娘娘過來了……
“她來添什么亂?”司徒辰有些不耐煩,“讓她回去。”
“臣妾怎么能回去呢?”茹妃一快步走了進來,一張粉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憤怒,“王爺難道不覺得應(yīng)該給臣妾一個解釋嗎?”
司徒辰眸光一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問本王要解釋?”
茹妃被司徒辰冰冷的眼光一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鼓足了勇氣,“王爺,王妃的罪行府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王爺如今這樣做就不怕悠悠眾口嗎?”
司徒辰看著茹妃冷哼了一聲,“那既然如此,本王倒要問問愛妃,為何愛妃那夜會出現(xiàn)在若水居?”
“本王可是警告過愛妃,不許在踏進若水居一步,愛妃把本王的話都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了嗎?”
茹妃瞬間氣短,“可是,可是臣妾卻是看到王妃私會……
“閉嘴!”司徒辰怒喝一聲。
茹妃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王爺恕罪。”
“滾出去。”
茹妃沒有想到司徒辰會如此憤怒,踉踉蹌蹌的小跑了出去。
司徒逸此時正好走了進來,這一切自然是看在了眼里,有些不贊同的走了過來,“五哥,這事可本來就是納蘭熙的不對,你如今這般維護與她,恐怕是對她不利呀,你不是不知道茹妃后面可是宰相,這要是在父皇面前參一本……”
司徒逸可是記得自己剛剛看到的茹妃怨毒的目光,女人吃起醋來可是很可怕的。
司徒辰嘴角含著一絲冷笑,“你忘了宰相是誰的人了?”
“太子可不舍得納蘭熙成為眾矢之的。”司徒辰的嘴角含著一絲冷笑。
司徒逸微微皺了皺眉.,覺得司徒辰和以往有些不同,而且他也有些看不透司徒辰了……
微微嘆了口氣,“納蘭熙呢?這么深更半夜的叫我過來,很嚴(yán)重嗎?”
司徒辰?jīng)]有說話,只是帶著司徒逸進了內(nèi)堂。
司徒逸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蘇夏,吃驚的咦了一聲,“有人竟然給她吃下了續(xù)命丹。”
顧名思義,就是用來續(xù)命的一種丹藥,這種丹藥極其珍貴,誰這么暴斂天物竟然給一個發(fā)燒的人服下。
司徒逸看著自家的五哥,難道是自己這個瘋狂的五哥?這陷得未免也是太深了吧?
“不是我。”司徒辰看著司徒逸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沒有這么珍貴的東西。”
司徒逸一想也對,“給她服藥這人顯然也是半拉子水,一點風(fēng)寒哪里用的著這么珍貴的藥,反而是有點適得其反,弄得她全身發(fā)燙,這樣下去,就是血脈爆裂而死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一半的太醫(yī)還真是沒有辦法的,好在五哥你明智啊。”司徒逸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拿出了他的銀針。
司徒辰卻是看著蘇夏發(fā)紅的小臉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給她服的這藥?難道是太子?
一想到太子自然是想到了自己夜訪太子府的那一次,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敢跟他撕破臉皮,兄弟二人差點兵戎相見!
司徒辰微微閉了閉眼,司徒乾,那可云血珠就讓你代為保管吧,你遲早要給本王還回來的。
蘇夏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影在自己面前的不停的晃過,而自己就好像在看電影一般,眼前老是閃過不同的畫面,有出獵的,有練武的,有游玩的,這一切的一旁邊都有一個男人相陪,蘇夏卻總是看不清的這個男人的樣子。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片雪白,一個女子一身紅衣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你當(dāng)真要我嫁給司徒辰?”
那人沒有回頭,“納蘭,求你幫我。”
“呵,”那女子冷笑一聲,“原來我只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
手起刀落,一把匕首狠狠的插進了自己的胸口,“我實在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不要。”蘇夏和那個男人同時發(fā)出了一聲嘶吼,蘇夏這才看清那個男人的臉,竟然是太子。
蘇夏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腦子中剛剛的睡夢中的那些短片猛然之間就連慣起來……她赫然有了納蘭熙的記憶。
腦子里面被塞的滿滿的,有納蘭熙的記憶,也有屬于自己的,蘇夏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怎么了?”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傳了過來,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擔(dān)心。
蘇夏抬起頭就看到一臉倦容的司徒辰,明顯的一夜沒睡。
這一眼,真是五味雜塵,蘇夏想起了之前司徒辰的所作所為,也想起了納蘭熙小時候,司徒辰帶著她的情形……平心而論,要不是納蘭熙最后愛上太子,納蘭熙與司徒辰,當(dāng)真是一對好竹馬。
司徒辰冰涼的手撫上了蘇夏的額頭,“燒已經(jīng)退了。”
蘇夏啪的一下打掉了司徒辰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那些讓她心痛的話還歷歷在目,他怎么能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呢?
司徒辰的臉色一變,“納蘭熙,你不要太過分,本王還沒有追究你偷本王云血珠的責(zé)任,你倒是膽大包天。”
“還要怎么追究?”蘇夏冷笑,“不是已經(jīng)將我打入天牢了嗎?”
“不過,說到這里,我還是要謝謝你將我打入天牢,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堂堂的晉王竟然這般無恥要用一個女人去換太子手里的云血珠!”
“不知道晉王你換到了沒有?”
司徒辰的臉色有些古怪,“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就不勞晉王關(guān)心了,只是,你們一個個的都讓我惡心,太子利用女人得到云血珠,我以為你跟他是不一樣的,沒有想到,你卻也是要用女人去換云血珠。”
“你們一個個的都將自己的大業(yè)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真是令人惡心。”蘇夏一字一句的說道,“司徒辰,我看不起你們。”
“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本王?”司徒辰冰冷的眸子好似兩道利劍要穿透蘇夏,“你不也只是一顆太子的棋子嗎?既然你甘愿被別人利用,此時就不要大放厥詞。”
“沒有。”蘇夏厲聲拒絕,無論是她,還是納蘭熙……納蘭熙將匕首插進自己的心臟,就足以說明一切。
“沒有?”司徒辰的嘴角含著一絲的嗜血的冷笑,慢慢的抬起蘇夏的下巴,“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愛妃還有什么可爭辯的?”
“你偷了本王的云血珠,你說,本王是不是要討回來?”
“你不是已經(jīng)討回來了嗎?”蘇夏覺得自己的從天牢里面出來,不就是因為司徒辰威脅了太子,從太子手里拿到了云血珠,從而才放過的自己。
司徒辰幽暗的眸子閃了閃,嘴角掛上了一絲邪魅的消,“愛妃還真是太高估自己。”
“爺。”外面?zhèn)鱽硪宦暭鼻械暮艉奥?,是小六子?/p>
司徒辰松開了蘇夏的下巴,快步走了過去打開了門,“什么事?”
“宮里傳來消息,今日恢復(fù)早朝。”
司徒辰皺了皺眉,自從父皇病危,這早朝就取消了,為何今日突然恢復(fù)?
“爺,快點吧!”
“不許讓王妃踏出若水居一步。”司徒辰沉聲吩咐道。
“是。”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呼萬歲,文武百官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可謂是壯觀之極。
可是大殿之中的皇上卻是精神明顯的不濟,癱軟在龍椅之上,隨意的擺了擺手。
黃公公尖利的聲音響起,“平身!”
“謝皇上。”
司徒辰站在皇子之中,與太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周大人不是有事要說嗎?說吧。”皇上懶懶的聲音響起。
太子和司徒辰的臉色都是一變,這周平就是當(dāng)朝宰相,也就是茹妃的父親,司徒辰終于明白自己那種不好的預(yù)感從何而來了。
“回皇上。”周平站了出來,留著一縷山羊胡,看起來就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清秀書生,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猶如炸雷,“臣要告納蘭將軍不守婦道!”
朝野一片嘩然……
太子和司徒辰心里都是咯噔一聲,司徒辰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太子,這是你的意思?
太子可真是一百個愿望,正如司徒辰所說,他可舍不得納蘭熙成為眾矢之的,他也沒有想到周平竟然不和自己商量,自己就敢出這么大的主意。
皇上本來慵懶的神情也是立刻變得嚴(yán)肅,“愛卿何出此言?”
“臣當(dāng)然是有確鑿的證據(jù),”周平顯然是胸有成竹,將那晚若水居發(fā)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但是卻只字不提云血珠,顯然這事是茹妃告訴他的……因為茹妃可不知道云血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