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從大殿出來的時候內心不禁有一絲的僥幸,幸虧皇上剛剛沒有多說什么,要是在問問自己什么問題,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讓應對。
眸光一轉,正好看到司徒辰的眼光,蘇夏暗嘆一聲自己命苦……
“四哥。“一聲清朗的男聲傳了過來,來人穿著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絲繡著華麗的圖案,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
司徒辰魅惑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淡笑,與看到太子時的假笑不同,此時的笑,才是有了一絲的感情,“進宮給父皇請安?”
“才不是呢。”九皇子司徒逸就如一位俊朗的眼光帥哥,笑得明媚,“我是專門來找四哥,去了你的王府,才知道你進宮來了。”
兩人直接就把蘇夏當了透明人。
司徒辰顯然是對這個弟弟很是疼愛,“怎么?是有什么事嗎?”
“嗯,昨日老夫子留了一道題,我想找四哥來商量商量。”
“走吧。”司徒辰笑著說道,“正好四哥今天有時間。”
從頭到尾,沒有蘇夏什么事……蘇夏發(fā)誓,那個九皇子肯定是看到自己了,自己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挑釁……
蘇夏明白了,顯然這個九皇子是不喜歡納蘭熙的,但是就是不知道這個九皇子是不喜歡納蘭熙這個人呢還是怪納蘭熙搶走了自己的四哥呢?
*
蘇夏回了王府,剛回到寢宮,一個穿著綠衣服的小丫頭就迎了出來,“小姐,您回來了?”
“你是誰???”蘇夏話剛一出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既然不叫自己王妃,而是叫自己小姐,這就說明,自己之前肯定是認識她的啊。
看這小丫頭關心的眼神,說不定這關系還不錯呢。
小丫頭一雙大眼睛里立刻就噙滿了淚水,“小姐,我是綠漪啊,您不認識我了?”
“怎么會呢?”蘇夏笑了起來,走過去拉起了綠漪的小手,“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看你嚇得。”
綠漪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蘇夏,雖然平日里小姐對自己不錯,但是小姐性子一向清冷,從來也不會沖著自己笑得這么甜,更不要說還拉自己的手了。
蘇夏卻想著怎么從小丫頭嘴里套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比如,她是怎么嫁給司徒辰的。
“綠漪。”蘇夏拉著綠漪坐到了圓凳上,綠漪嚇得死命的掙扎,“小姐,綠漪不敢……”
“坐下。”蘇夏瞪著綠漪,努力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她可沒有自己坐著,別人站著說話的愛好。
綠漪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了下來。
“我問你,我為什么會嫁給司徒辰。”蘇夏直接就問到,這些事情要是搞不清楚,她就沒有辦法對自己現在的狀況有個評估,沒有評估,她還怎么自救?
綠漪驚嚇的看著蘇夏。
蘇夏伸出食指指著綠漪,“什么都不要問,我問什么回答什么,現在,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在納蘭熙的積威之下,綠漪不敢多問,顫顫巍巍的回答了蘇夏的問題,“是小姐您自己請皇上賜婚的。”
“為什么?”蘇夏追問道,這個納蘭熙好像也不喜歡司徒辰啊,為什么會讓皇上賜婚?倒是看今天在大殿中太子的表現,這太子說不定才和納蘭熙是兩情相悅吧?
“奴婢不知。”
蘇夏了然,這其中的內情要是一個小丫頭知道那可就真的不正常了。
“那我是誰?”蘇夏想到昨夜司徒辰說的什么云楚第一女將軍。
“您是納蘭熙,是我們云楚國唯一的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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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坐在床邊,想著今日綠漪說的那些話,這納蘭熙的父親就是一位將軍,女兒更是十二歲便隨父出征,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成為云楚國唯一的女將軍。
現在的云楚國,皇上年老病重,各個皇子蠢蠢欲動,納蘭熙手握兵權,是每一個皇子拉攏的重點,沒有想到,這納蘭熙竟然自愿請旨嫁給晉王司徒辰,朝野上下無不震驚……
這不就是表明了納蘭熙的立場嗎?
蘇夏卻是有些明白為什么司徒辰對自橫眉冷對了,納蘭熙肯定是有陰謀的。
窗外突然傳來一絲異動。
蘇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誰?”
幾聲有規(guī)律的請擊聲傳了過來。
蘇夏壯著膽子打開門走了出去,諾大的院落一片沉寂,只有孤零零的寒月掛在天空。
“納蘭。”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夏渾身一抖,這……不會有鬼吧?
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蘇夏猛的一回頭,驚呼出聲,“太子!”
“納蘭……”太子有些貪婪的看著這張絕世的容顏,突然伸出雙臂將蘇夏抱緊了懷里。
蘇夏一驚,用力的從太子的懷里掙脫了出來,“太子,請你自重。”
太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有些急切的開口,“納蘭,你還在怪我是不是?”
“可是,我也是為了我們著想啊,沒有云血珠,我是沒有辦法繼承帝位的。”
云血珠?蘇夏腦子閃過一道靈光,這就是納蘭熙嫁給司徒辰的原因。
蘇夏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太子……
“納蘭,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嗎?還是那樣叫好不好?我喜歡你那樣叫,不要叫太子好嗎?這樣太生疏了。”
名字?蘇夏的腦子有一時的當機,這太子叫什么?
“額……”蘇夏有些含糊其辭,“你趕緊走吧,這可是晉王府。”
“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太子有些欣喜的一把抓住蘇夏的小手。
蘇夏裝作很焦急的樣子,把自己的手從太子的手抽了出來,一邊用力的推著太子,“你快走,小心他們發(fā)現你。”
“納蘭,你別急。”太子再次抓住蘇夏的手,“這里有我們的人,沒事的。”
“我問你,有沒有得手?”
得手?云血珠?
“還沒有。”蘇夏微微垂下了眼簾,不讓太子看到其中的情緒,“司徒辰的警戒心很高的。”
“納蘭,你一定要快一點,一想到你天天帶著他的身邊,我就嫉妒的要發(fā)狂。”太子說道。
蘇夏卻在心里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讓她嫁給司徒辰?只怕,也沒有你口中說的這么愛吧?
但是嘴上卻說道,“嗯,我知道。”
“納蘭……”太子的眼中帶上了一絲的癡迷,微微低下頭,就要吻上蘇夏的唇。
蘇夏猛地一把將人直接推開了,“你快走,小心被發(fā)現了。”為了不讓太子感覺到異樣又補了一句,“我會盡快拿到云血珠的。”
太子被推的一個踉蹌,只當蘇夏還在生自己的氣,于是說道,“納蘭,你放心,本王一旦繼位,你就是本王的皇后。”
“嗯。”蘇夏含糊的應了一聲。
太子戀戀不舍的看著蘇夏,最終還是沖過來在蘇夏額頭上輕輕一吻,越墻而去。
蘇夏有些呆楞的摸了摸額頭上的濕熱……這太子好像對納蘭熙是真愛啊……
*
“走了嗎?”司徒辰擦拭這手中的長劍,淡淡的問道。
衛(wèi)樺恭敬的站在一邊,“是。”
司徒辰重重的將手中的長劍放到了桌子上,“去若水居。”
“小姐,小姐。”蘇夏剛準備上床睡覺,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穿了過來。
蘇夏只好又過去開了門,“怎么了?綠漪。”
“小姐,快,王爺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說話間,司徒辰已經走了進來,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fā)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的綁著,優(yōu)雅而又高貴。
蘇夏學著綠漪的樣子微微屈膝,“見過王爺。”
司徒辰冰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蘇夏,一揮手,“都下去。”
一時之間,諾大的寢宮便只剩下蘇夏和司徒辰兩人。
“寬衣。”
司徒辰這話一出,蘇夏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你,你說什么?”
司徒辰微微勾了勾嘴角,“愛妃是耳背了嗎?本王說,寬衣。”
蘇夏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為什么要在這里寬衣?”
“哦?”司徒辰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笑,“愛妃覺得呢?愛妃既然敢把自己嫁給本忘,本王以為愛妃就已經有這個覺悟了。”
那是納蘭熙有那個覺悟了,不是我。
司徒辰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逼近蘇夏,蘇夏雙手捂在胸口,一臉驚慌的看著司徒辰,“你,你不要過來啊,我說了,我不是納蘭熙,你要是在過來,我就,我就喊非禮了。”
“非禮?”司徒辰挑了挑眉,“你不是一直都盼望著本王來的嗎?如今本王來了,愛妃這又是何必呢?”
“難道愛妃是想和本王玩一點情趣?”
情趣你這大頭鬼???你不是堂堂的云楚國晉王嗎?為什么這么沒有下限?
“你站那兒,別動!”蘇夏指著司徒辰的腳底說道,“我有話說。”
司徒辰幽暗的眸子閃了一下,納蘭熙還真是不一樣了,連命令的語氣都用上了。
“愛妃有什么想說的可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