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所愛的女人都不能恣意所欲,那還有什么樂趣?”這句話如黃鐘大呂,回蕩耳畔。
成敗勿論,但需一爭。
沈袖霜見我表情,很滿意的點頭,道:“你是我唯一的骨肉,所以,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幫你,別說一個女人,便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替你摘下來!你聽我的安排,洛詩情又有什么難的?”
她的話讓我很不適應(yīng),我的爺爺奶奶也很關(guān)心我,但他們對我也很嚴厲,從未有過這般毫不掩飾的溺愛,但這種溺愛,此刻卻讓我不由心動,這便是母愛?
只聽她又道:“可惜,我卻不能給你一個嫡系的身份,不過這樣也正好,你合情合理的追求洛詩情,也免得人多嚼口舌。”
我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我雖然是她兒子,但她卻嫁給了洛霸天,所以并不能承認我,相反,如果真的承認了,我和洛詩情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也成了名義上的姐弟,還怎么追求?
就這樣,我反而更得自由。
“但是,你仍然需要一個世家身份合理的留在這里,以后,你就叫沈川吧。”她沉吟。
“呃……”我和她身后那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同時楞了一下。
沈川沒多猶豫就點頭答應(yīng),我為難道:“我和沈大哥長相身材差距有點大,恐怕會被人認出來。”
沈袖霜哈哈笑了起來,扶著我的肩膀道:“你聽說過指鹿為馬嗎?”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然,沈袖霜道:“便是他們都知道你不是沈川,便是他們都知道你是我兒子,又有誰敢說出來?”
“明日,我會創(chuàng)造一切機會,讓你接近詩情,也會幫你掃平一切的障礙,至于能不能得手,那便……看你自己了。”沈袖霜的承諾簡直讓我徹夜難眠。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弄明白了洛家的狀況,洛家現(xiàn)在很古怪的分成了兩個爭鋒相對的派系,一個洛霸天一系,一個是我母親沈袖霜一系,他們已經(jīng)爭斗了數(shù)年之久。
而洛詩情,顯然是洛霸天一系的。
我急切想知道,洛詩情是否還安全,她知道了我和沈袖霜的關(guān)系后,又會如何待我?每次想到石室內(nèi)的一吻,在小船上牽手的溫馨,以及在旅店的旖旎,我都禁不住心跳加速。
第二日晨,我與沈袖霜早早的一起用飯,她才在席間對我提起了此事,問我道:“你對醫(yī)毒、配藥很精通是嗎?”
“算不上精通,只是接觸過一些。”我實話實說。
沈袖霜點頭道:“不必謙虛,當年他也是如此,醫(yī)術(shù)一道,能超過他的人很少。”
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我父親苗立言。
她繼續(xù)道:“這樣能省去了不少麻煩,稍后我會帶你去洛家祥云會館,那一處地方,對于我至關(guān)重要,也對你很重要,在那里,你肯定能見到詩情。”
“洛家祥云館?這是什么地方?”我已經(jīng)數(shù)次聽到過這個名字。
沈袖霜解釋道:“算是一個古董行,是洛家最重要的一處產(chǎn)業(yè),只不過現(xiàn)在并不掌控在我和洛霸天的手中,而是掌握在一個叫李余生的人手中,這位李余生是已故洛家老家主的貼身管家,同時,她也是洛詩情的師傅,你需要做的,就是拜這位李館主為師。”
“拜他為師?”
沈袖霜點頭道:“對,今天恰好是李館主收徒的日子,我會幫你,但能不能成功,卻不是我能定的。如果你能成了他的徒弟,那與洛詩情便是朝夕相對,你說這重要不重要?”
……
……
天下世家無數(shù),以九大世家居首,這九大世家每一個都有悠久的根基和傳承,洛家便是其中之一。洛家祥云館據(jù)說便是洛家最原初的發(fā)家生意,原本只是做些古董買賣,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橫跨諸多行業(yè)。
而洛家祥云館的館主李余生,據(jù)說是一位高人,曾經(jīng)做過已故洛家家主的護衛(wèi)和管家,受傷后身手大不如前便執(zhí)掌起了祥云館。這位李館主擅長的不僅僅是武學,對于古玩、書法、樂理、中醫(yī)、玄學、機關(guān)等諸多方面均有涉獵,可稱多才多藝,是深川的泰斗名宿之一。
而他收徒,也是為了找到真正的資質(zhì)優(yōu)秀的人,將自己的本事才藝傳承下去,只不過尋常人沒有他這種超卓的天賦,沒法樣樣皆通,便只能每人學一兩樣,洛詩情所學的便是古玩鑒定以及古機關(guān)術(shù)。
我和沈袖霜驅(qū)車低調(diào)來到祥云館時,這里人山人海,車馬難行,我都有些看呆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沈袖霜道:“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是老先生收徒的日子,所以人多些也是正常,那老頭子收徒很嚴的,這幾年來,也沒多少人真正進了祥云館。”
我流出了冷汗,雖然聽說過這李館主的盛名,但這情景還是看的我頭皮發(fā)麻,這么多的競爭者,我要脫穎而出何其難?便是沈袖霜給我走后門僥幸通過,我也受不了這么多人戳脊梁骨吧。
我下了車,低調(diào)的混在人群中,等待著祥云館開門。這里人群嘈雜,熙熙攘攘,只聽有好事人道:“也不知那洛家大小姐到底有多漂亮,聽說入了祥云閣,便能經(jīng)常見到她了。”
另一人道:“別想了,洛家大小姐什么身份,豈有咱們的份?咱們也是世家的,看看族里的那些女人,稍微有點姿色的,全部都用來聯(lián)姻了,洛家這種頂尖的家族,豈能放過這樣的資源?”
前一人嘿嘿道:“世家的女人嘛,結(jié)婚和上床可是完全不相干的兩碼事,你沒聽說嗎,前段時間說是這位洛家大小姐和個男人在家小旅店開房,整個深川都給傳遍了,也不知誰有那福氣。”
“謠傳,洛家大小姐是有名的賢惠得體,豈能做出那種事?你們別瞎猜!”一個光頭漢子湊過來怒道。
“唉,別提這了,先猜猜這次會出什么題吧,這才是根本呀,我都來了七次了,四次進了筆試,結(jié)果那題都是難得讓人發(fā)瘋。”第四個人湊過來。
“什么?你居然進了四次筆試?快來傳授一點經(jīng)驗。”旁邊頓時圍過來一堆人。
……
我聽著眾人閑聊,不多時,祥云館的古典木門緩緩開了,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館內(nèi)出來數(shù)人,抬著長條桌子攔在了門口,僅容一人過,其中為首的一個中年人跳上桌子抱拳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知道,規(guī)矩我也不多說了,名額照樣是十個,李館主會自這十個人中選擇一到兩人傳授衣缽,至于選的誰,全憑本事,現(xiàn)在先來交簡歷吧。”
按往常慣例,所有來的人,在真正的測試之前,都會經(jīng)過兩次嚴格篩選,一次是對簡歷的篩查,一次則是面試。兩次過后才是筆試測試,測試完留下的十個人中,李余生才會在這十個人中選人收徒,如果都沒選中,那便代表這次收徒是失敗的。
這條件苛刻的令人發(fā)指,四道關(guān)卡,每一道都要刷下數(shù)成的人,足以讓任何人畏懼。
我們依次遞交簡歷,這些簡歷由坐在長條桌前的人依次篩選,只要有一絲不合格便要被剔出去。所有人的簡歷都裝在信封內(nèi)被交上去,因為來這里的人有不少出自各個大小世家的,他們的身份需要保密,除了查看簡歷的人,其它人不會知道。
我的簡歷也被裝進了信封,是沈袖霜幫我準備的,里面寫的很簡單:沈川,16歲,醫(yī)術(shù)祖?zhèn)鳎瑳]上過學……除了沈川這個名字,其它都是按照我的經(jīng)歷如實填寫,略有不同的是,我的親屬一欄簽了個名字:沈袖霜。
而我的信封是一個刺目顯眼的大紅色信封,不同于其它人都是簡單的白色。
我在上交信封的時候,便已留意到其它人詫異的眼神,有幸災(zāi)樂禍,也有忍俊不禁和搖頭。
“小兄弟啊,你這是明目張膽送紅包呢?第一次來吧,也不打聽打聽,你不知道李余生老先生一向簡樸,從不喜歡這種大紅大紫的顏色嗎?”身后一個西裝革履的公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搖搖頭,那公子哥帶著嬉笑道:“你可以明年再來了,下次記得要打聽下風向哦。”
旁邊傳來了一陣哄笑聲。
我微笑了下,并沒在意,因為我相信沈袖霜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大紅信封如此顯眼,那幾位負責簡歷篩選的人顯然也很詫異,其中領(lǐng)頭的一個一把將我的大紅信封撿了出來,搖搖頭,隨手拆開,估計只掃一眼便要還給我。
可他這隨意一掃后卻呆住了,臉上露出了無比難看的表情,而后雙手將信封遞給我,對我道:“你叫沈川?恭喜你,你的簡歷完全合格,可以去進行面試了。”
頓時,一圈人全部呆了,我拍拍身后那公子哥的肩膀,帶著幾分惡意道:“悄悄告訴你,我聽說李老先生最近喜歡紅的。”
那公子哥頓時一聲尖叫,旁邊已經(jīng)有人掏出電話:“快給我送個紅信封來,要最鮮艷的!”
我沿著僅容一人的過道,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進祥云館,尚未仔細看一看陳列在這里的據(jù)說價值連城的精美古董,便在一位長相甜美的女服務(wù)員的引導下,沿著一條偏僻走廊被直接帶到了一個房間中。
房間里坐著五個人,最中間的是個禿頭男,他有些愣神的接過裝有我簡歷的大紅信封,低低的暗罵一句:“前面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