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腿上的傷口包扎好,黃三娘才打量起了這四周的布置,過了一會兒才對我說道:“奇怪,這個墓室是空的,什么也沒有,咦,不對,墻壁上好像有什么東西,我去看看。”
說完她就向旁邊走了過去,來到巖壁旁邊,皺著眉頭,打量著巖壁,我只覺得她似乎在這墓室走了一圈,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道:“奇怪,這上面都是一個個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有個泥塑的小人,栩栩如生的,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
黃三娘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想要拿下來一個看看,我趕忙對著她喊道:“千萬別碰,好奇害死貓,剛剛可能就是因為我們動了那個壇子才遭遇的危險,沒準(zhǔn)一動那泥塑又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黃三娘聽了我的話后,手停在了半空中,似乎覺得有道理,然后收回了手,又回到了我的旁邊,對著我說道:“弟弟,你是陰陽旅店的傳人,也不知道這古墓為什么這么奇怪嗎?傳言陰陽旅店的渡陰人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對黃三娘說道:“拜托,我才來陰陽旅店兩年,今年才十歲,怎么會學(xué)到那么多東西,對了,你是怎么知道陰陽旅店的呢?”
黃三娘點了點頭,似乎認(rèn)同我的話,然后說道:“我也是聽說的,據(jù)說以前不知道哪一代的渡陰人得罪了狐族的一位太爺,不過卻并沒有遭到報復(fù),我小的時候,就聽過這個故事,所以對陰陽旅店的名聲才會知曉一些。”
我點了點頭,心里暗道陰陽旅店看起來應(yīng)該傳承很久了,而且光是簽下的契約都裝了滿滿一間屋子,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兩年內(nèi)一直沒有見師傅要那些簽過契約的鬼做過任何事情,這件事情一直困惑著我,我也問過老王這個問題,老王卻只是笑笑,沒有告訴我。
我嘆了一口氣,不再想那些,如今被困在這古墓里,找到王磊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從這里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過走回頭路肯定是不行了,那些肉蟲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去了估計瞬間就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黃三娘似乎看出了我的擔(dān)心,然后說道:“弟弟,要不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吧。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或許前面有出路呢?”
我點了點頭,又休息了一會兒,身體也恢復(fù)了一些,站起了身子向前走去,黃三娘想要抱我,被我拒絕了,畢竟前面不知道還有沒有危險,留出手臂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才是硬道理。
順著墓室的出口向前走去,又是長長的墓道,不過越走越是感覺寒冷,進(jìn)來的時候只穿了短袖,如今這墓室越往里走就像是到了冬天一樣,溫度低的嚇人,我被凍得瑟瑟發(fā)抖,感覺眉毛和頭發(fā)都結(jié)上了一層冰霜。
黃三娘倒是不怕冷,看著我瑟瑟發(fā)抖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不過她穿的也少,也不能將衣服脫下來給我,我對著她笑了笑,然后說道:“沒事,還堅持的住,繼續(xù)走,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寒氣竟然這么重。”
黃三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xù)向前走去,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路程,溫度更加的低了,徹骨的冰寒侵入到體內(nèi),讓我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體內(nèi)的血液都似乎被凍結(jié)了一般,不過感覺似乎已經(jīng)到了盡頭了,突然,走在前面的黃三娘停住了腳步,然后站在了我的身前,將我護(hù)在了后面。
此時的寒冷,讓我的靈覺都有些不好使,只能感覺到四周全是徹骨的寒冷,不過也知道,前面肯定是出現(xiàn)了什么危險的東西,黃三娘才會這么緊張,我心里一暖,同時也有些緊張,我正想著的時候,黃三娘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磊在前面。”
“你們果然還是跟來了,不過看來我小看你們了,竟然能活著跟到了這里,也算是有些本是,難怪敢管我的事情。”王磊的聲音從前面?zhèn)髁顺鰜恚衣牶笠惑@,這王磊果然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他一個凡人來到這里又有什么用,而且聽他的語氣這么自信,似乎有恃無恐一般。
我從黃三娘的身后出來,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月牙的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她可是你的媳婦,你也忍心害她?”
“哈哈哈。”王磊大聲的笑了起來,似乎我的話很是有趣一樣,我皺緊了眉頭,只聽王磊笑過后陰陽怪氣的說道:“哼,我只不過是借用了這副皮囊而已,至于那個女人和我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只是她太煩了,我才略施手段,在她體內(nèi)下了只尸蟲,至于我到底是誰,告訴你們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你們也要死了,不過呢,讓我想想,我叫什么來著,叫什么來著呢,哦哦,對了,以前,別人都叫我雪侯。”
雪候,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沒有在書里看到過,看向了旁邊的黃三娘,黃三娘也輕聲的說道:“我也沒有聽說過,不過他現(xiàn)在身上的氣勢很強(qiáng),小心一些,我怕不是他的對手。”
我一驚,現(xiàn)在周圍的寒氣已經(jīng)將我的靈覺冰封了一般,竟然都感覺不到雪候的氣勢,而且黃三娘竟然說她可能不是雪候的對手,這下可麻煩了,看來我們今天真的要折在這里了,不過我的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懼意,而是又對著雪候說道:“月牙和王磊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他們。”
聽了我的話,雪候又是呵呵的笑了起來,雖然看不見,但是卻也能夠想象的出,現(xiàn)在的雪候的樣子一定很欠揍,暗暗攥緊了拳頭,忍住想要上去揍他一頓的沖動。
只聽到雪候說道:“這也需要理由嗎,只不過是沉睡了太久,寂寞了而已,這才借著他的身體出去看看現(xiàn)在外面的世界到底成了什么樣子。”
“你。”我有些憤怒,這簡直就是拿人命不當(dāng)回事,這樣的人著實可恨,不過卻也沒有辦法。
“怎么了,小朋友,生氣了嗎?哈哈,沒關(guān)系,我就喜歡看你們憤怒又無所作為的樣子,這種感覺真是美妙。讓人享受啊,哎,對了,待會我要怎么折磨你們呢,將你們東城冰雕,擺放在里面,讓妹妹欣賞,還是直接將你們帶去喂尸蟲,看著尸蟲將你們一口一口的吃掉。哎,好可怕啊。”
雪候一邊說著,一邊夸張的比劃著動作,黃三娘大改往日的潑辣性格,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地盯著雪候,只要他一出手,就會毫不猶豫的將我保護(hù)在身后。
而我聽了雪候的話又是一驚,難道這里面還有一個人,他的妹妹,如今這一個人黃三娘都說應(yīng)付不了,要是再來一個豈不是危險,不過聽他的意思,他們應(yīng)該是在這里沉睡了很長時間了,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過此時的情況已經(jīng)沒得選擇了,看來這雪候是鐵了心要?dú)⑽覀兞?,說什么都是徒勞,只能暗暗掐起了金指決,準(zhǔn)備魚死網(wǎng)破,黃三娘感覺到我身上的氣勢變化,也做好了準(zhǔn)備,時刻裝備發(fā)動攻擊。
看著我們蓄勢待發(fā)的樣子,雪候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又是陰陽怪氣的說道:“一只小妖怪,一個小屁孩,難道還想掙扎一下嗎,雖然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不過對付你們足夠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只覺得一陣風(fēng)吹過,頓時暗道不好,同時只聽見黃三娘慘叫一聲,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快速的轉(zhuǎn)過頭,不過最可惡的是,我卻并不能感應(yīng)到他們的位置,一時間有些著急。
“太弱了,簡直不堪一擊,小子,那個女妖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你還要掙扎嗎?”雪候嘲笑的聲音從我的身后傳來,我頓時一驚,難道黃三娘死了?
不過很快,黃三娘虛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弟弟,我沒事。”
聽到她的話,我才放下了心,同時手掐金指決向著剛剛雪候說話的位置打去,可是剛打出去,就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傳來,同時雪候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宋家的人?”
這次他的聲音不再像剛剛的隨意,似乎多了一些鄭重,手臂與我接觸,我似乎能夠感覺到他有些忌憚,不過他所說的宋家我并不知道,但是師傅卻姓宋,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我沒有回答,怕說出什么被他發(fā)現(xiàn),緊接著雪候松開了我的手臂,然后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既然是宋家的人,我就放過你們一次,這副軀體你也帶走吧。不過能不能走得出去,還要靠你們自己,就算是死了,那也和我無關(guān)。”
說完,就感覺身前的王磊身體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一縷風(fēng)吹過,便沒有了雪候的身影。
我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宋家到底有什么來頭,也不知道他怎么會看出我是宋家的人,但是此時也管不上那么多了,活著離開這里才是要事。
黃三娘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了我的身邊,我有些擔(dān)心的對著她說道:“姐,你怎么樣,身體要緊嗎。”
黃三娘笑了笑,然后說道:“沒什么大事,我能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