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沒有想到,若若沒有去學(xué)校,是一直都待在我這里。在我回來的第一天,她對我說,她會一直等我,原來她不是在學(xué)校等我,是在我住的地方等我。每天,她一個人在屋子里面到底是怎么過的呢?
雖然說這個城市是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但是他的家人一直反對,她家所有的親戚都是住在這個城市中。導(dǎo)致她以前從學(xué)?;貋砜次业臅r候,都是躲躲閃閃,深怕被親戚們發(fā)現(xiàn)似的。這么多天來,她都是一個人住在這里,陪著她的只有孤獨、寂寞、害怕跟思念、希望吧。
我感覺到脖子上都是涼颼颼的,那是她的眼淚,我再也無法假裝堅強,一把將她擁抱住,緊緊的擁抱,恨不得要將她融入到我身體中,融入到我心中,讓她一輩子都在我身體中。
那天夜里,曹胖子很識趣的去外面找了一個旅館暫時住,莫小言這個女鬼,自以為是透明的,就光明正大的躺在了我的床上。導(dǎo)致我抱著若若在床上時,還專門給她留下一片地方。
若若告訴我,從我走后的第二天,她就從學(xué)校偷跑回來,找房東要了鑰匙,就是想等我回來時給我一個驚喜。沒有想到,差點是驚嚇。因為我回來的之前,沒有通知她一聲,她當(dāng)時還害怕,還以為是有小偷進(jìn)來,嚇著都差點崩潰掉。
那天夜里,我們誰也無法睡眠,就是緊緊擁抱,一直到快到天亮的時候,若若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變得變涼起來,冰涼的就像是沒有溫度的尸體,她在睡眠中不斷顫抖著,我匆忙扯過來被子,給若若蓋上。
之前的被子,是在莫小言身上蓋著,我扯動的時候,莫小言驚醒,明亮清水雙眸望著天花板許久,坐起來對我嗔怒:“果然是有了女朋友,就把我這個姐姐給忘記了。”
我尷尬笑著:“這不一樣,你是鬼,不怕冷的,若若是人,這不蓋被子很容易傷風(fēng)感冒的。“
“哼。”莫小言撅嘴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我。
我也沒有繼續(xù)去哄莫小言,看到被窩中的若若縮成一團(tuán),她兩只粉嫩小手緊緊抱著我一只手,睫毛顫抖沉睡著。之前若若醒的時候?qū)ξ艺f過,明天她就要回學(xué)校,已經(jīng)多半個月沒有回去,擔(dān)心學(xué)校那邊有麻煩。我答應(yīng)她,陪她一起回學(xué)校。
這些天來,她憔悴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這其中的煎熬,是我永遠(yuǎn)無法體會到的。就在這個時候,若若突然開始急喘起來,一陣陰風(fēng)吹進(jìn)屋子中。我緩慢抬起頭,直視的那個陌生老爺爺,他蒼白的臉頰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雙邪惡的雙眸死死盯著若若,然后一步步走過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吸我女朋友精魄。”我冷漠望著他,另外一只手掏出一張驅(qū)鬼符,只要他敢再靠近半步,就念咒語將他趕走。
陌生的鬼爺爺停在了床邊,臉頰上僵硬的撤出皺紋似的笑容:“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將我怎么樣?”
“能將你給打死!”
床邊的莫小言嗔怒一聲,就凌空一腳踢了過去,雪白光滑的小腿反射著明亮的光芒。一腳踢在老鬼的頭上,我以為老鬼會被莫小言直接給踢飛出去,結(jié)果沒想到是,老鬼依舊站在那里,嘴角扯著僵硬笑容,望著莫小言。
莫小言大驚,見到對方一點事情都沒有后,緩慢的將玉腿放下,便又是一拳頭朝著對方蒼白皺紋臉頰上打過去,沉悶一聲,那雪白拳頭就像是打到了墻壁上,紋絲不動。連續(xù)兩次的攻擊,都是對鬼大爺沒有任何的傷害。
就在莫小言第三次攻擊的時候,鬼大爺伸出了手,看似是緩慢,昏暗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卻不知怎么回事,莫小言呻吟一聲,已經(jīng)倒飛到我懷中。不過看她的樣子,并沒有受到絲毫的傷。
這個鬼大爺明顯可以輕而易舉將莫小言給傷害到,卻沒有那么做,讓我對他產(chǎn)生一點質(zhì)疑:“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一直揪著若若不放?”
鬼大爺咧著嘴陰森笑著:“因為我也很喜歡她,想帶她跟我一起走。”
“變態(tài),死變態(tài),你都一把年紀(jì)了,還找小姑娘,真不要臉。”莫小言氣呼呼罵道,恨不得過去再給對方兩巴掌,可想到剛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家給推開,便忍住內(nèi)心的狂躁。
我憤怒的看著這個鬼大爺:“你是若若的親戚?”
“不是。”對方很直白的回答。
“好,既然不是,那我就留不得你。”
我再也忍不住,將黃色符篆丟了出去,同時口念咒語:“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里,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剎那間屋子里面狂風(fēng)陣陣,電閃雷鳴,一團(tuán)黑色烏云盤旋在鬼大爺?shù)念^頂上。那無數(shù)道的細(xì)碎閃電,就像是毒蛇似的撕裂黑色天空,匯集成一道閃電,朝著鬼大爺撇了下來。
這是我目前修為中可以驅(qū)動的最厲害的符——驅(qū)鬼符,我相信,這個鬼大爺肯定無法躲避,必定是要被雷電劈死,除非是他逃。但他既然沒有逃,反而仰著頭皺紋臉頰上都是微笑,眼看閃電要劈在他臉上,他突然張口血盆大口,露出蒼白獠牙,一口將那閃電給吞了下去。
這,這什么怪物?
我驚呆,不敢相信看著眼前這一幕,蒼白邪惡的鬼大爺依舊張大了嘴,將天空中的烏云都給吞噬到肚子中,才心滿意足平時微笑望著我。我感覺到懷中的莫小言,此時已驚恐的全身冰冷、瑟瑟發(fā)抖。
“不錯,吸收一個年輕道士的靈魂,讓你直接擁有筑基階層道法,是很不容易。”他平視著我邪惡微笑著,語氣平淡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他怎么知道我吸收了年輕道士的靈魂?
也許,他可以猜得出來,我是使用旁門左道得到了道術(shù)修為,但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就說出來,我是吸收了年輕道士的靈魂。這個老鬼到底是什么來路,為什么對我會那么的了解。
我緩慢的將莫小言從懷中推開,同時另外一只手從若若的雙手心中抽了出來,念動咒語,手中袖珍桃木劍瞬間變大。這桃木劍是專門對付鬼怪用的,還是大奶奶親自給我的,應(yīng)該對這老鬼有著一定的殺傷性。
為了以防萬一,我特意還在桃木劍上使用了天火符,剎那間,桃木劍上閃爍的火焰般的光芒,便朝著他一劍刺過去。這一劍,我相信就算是刺不中他,也會逼迫他趕緊逃亡的。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噗”微弱一聲,一劍刺進(jìn)了他的身體中。
與此同時,一只蒼白修長的手,落在我的手上,那只受傷的皮膚光滑剔透,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白骨似的,上面沒有絲毫的皺紋。一把將我手中的桃木劍搶了過去。
我內(nèi)心中產(chǎn)生強烈的恐懼,忍不住的向后倒退一步,看到他緩慢的將桃木劍從胸前抽出來,冒著縷縷白煙。被桃木劍跟烈火符傷到,既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錯,這是一把好的桃木劍,是用千年桃樹根制作而成。有了這桃木劍,再配合你現(xiàn)在的道術(shù)修為,一般的鬼怪應(yīng)該都不成問題。”鬼大爺目光精亮盯著桃木劍,說罷后就將桃木劍丟回到我手心中。
我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桃木劍,一下子傻了,腦袋一片空白。雖然這是我第一次使用桃木劍,但這,這桃木劍不可能對鬼沒有殺傷力。剛剛那老鬼也說,這桃木劍是千年桃樹根制作而成,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知曉這桃木劍的來歷。
他到底是誰,仿佛對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他一步步的走到女朋友若若跟前,我想動,身體再一次回到當(dāng)初,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著,怎么都動不了。我不顧一切的使用符篆,閃電、烈火對著他攻擊,卻對他起不到絲毫的作用,將若若身體中的精氣一點一點吸收走。
莫小言就坐在若若的旁邊,但莫小言整個鬼就像是冰凍的石雕似的,呆呆望著,一動也不動的。一直過了很久很久,鬼大爺挺起腰來,對著莫小言跟我邪異微笑:“不錯,不錯,有那桃木劍,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便憑空消失不見。
一陣輕風(fēng)吹了進(jìn)來,莫小言突然打了個激靈:“哇,那老鬼太恐怖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鉆入到了被窩中,用被子捂著身子,被子跟著她的身軀一起瑟瑟發(fā)抖。
老鬼消失后,我身軀可以重新動了,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氣力似的,癱軟到地上。內(nèi)心已不是后怕,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絕望。最初我一直覺得,有莫小言這個女鬼在,說不定就可以將老鬼給趕走;之后我得到了道術(shù),以及桃木劍等,更是充滿信心可以滅掉那老鬼,沒有想到……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將天空中最后一顆星辰吞滅,整個世界一片漆黑。我坐在冰涼地板上,絕望崩潰望著床上沉睡、渾然不知曉的若若,那是我最愛、也最愛我的的女人,難道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能保護(hù)不好她嗎?